易而非亦(中)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瞳眸中的金色光芒流转，愈来愈深，“本座没看出来啊……你天天在夜帝宫处理政务，竟还有闲暇时间看这些东西？”

“这倒不是，我是之前看的。”帝书眨了眨眼。

“之前？”他突然上前一步，隔着那沓风月小说与她对望，“本座把你炼成器后，便把你带到夜帝宫了吧。”

他一靠近，身上那淡淡的桂花清香便如此清晰地要往她的鼻端闯入。没什么来由的，帝书的心跳就这样忽然漏了一拍，但是她却强忍着这异样的感觉，与他的金色瞳眸对视，微笑道：“殿下也没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呀。”

她悄悄后退一步，身子与背后书架相贴，“所以我也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吧。”

“嗯……”他伸出手来，帝书本来还有些紧张，怕他如小说中写的那样，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或是拢入怀中，小说尽落，空气无声。

但很明显是她脑补过度了，那人只是伸出手来，越过丛书，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或许不该把你送到青丘学艺。”他道，“狡猾的小狐狸……走了，去结账。”

满脑子粉红泡泡被戳破的帝书：“……”

是了，她就不该指望那人会做出什么浪漫的举动啊！？

那人先先后后一共买了八十多本风月小说，虽然购买的过程有些令人无语，不过他这一番动作下来，她倒是不觉得他在这个时间点买下它们只是单纯无聊、消磨时间了。

“您到底要做什么啊。”她一边看着他以法术把小说放在锦囊之中装好，一边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龙性本淫。”他道，“凤族这些年来和龙族通婚的不在少数，龙族的性子他们也多少沾点，而这便是本座给他们的礼物。”

虽然这个理由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什么要买这些风月小说，但是……“我还从没见过有人把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作为礼物赠送呢，您可真够别出心裁的。”帝书努了努嘴，依然很难认同他这番做法。

“是啊。”他挑了挑眉，面上笑容神秘，“既然你都认为这是不入流的东西了，那么想必……凤族的人也不会在意这些小说咯。”

帝书还是没能想明白他的用意：“这些小说有什么问题吗？或者你要在小说上动手脚？”

他摇了摇头，举手又要弹她的脑门，帝书却早看见他的动作，后退一步低头，躲开了。

于是那人乐了：“帝书大人这么聪明，不若猜一下这一趟凤族，本座为什么不带未微来，却要带你来呢？”

这也是帝书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凤族这一趟必然是危险重重，那人应该需要未微这种武艺高强的属下相伴，而她纵是青丘学艺，但功力仍远不及未微。

她是书灵，她所擅长的是……

帝书脑中忽而灵光一现，但随即她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狐疑地看向那人：“不是吧，您要让我进入风月小说的书界中去？！”

那人金瞳之中的笑意灿然：“答对喽——便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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