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不要啊》

何度生看着食堂楼顶立着的四个字，“学生食堂”，异常想对老师们说，带着你们的虾蟹离开这里。

“但我是君子，要大度。”

高中免费提供的营养午餐总会有初中时的影子的，比如不要钱的油。

林惊举、白过锡，离也和霍记醉正坐在食堂内的餐椅上，旁边空了俩个位置，吃的差不多时，何度生端着餐盘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的桌前。

君子失礼。

嘉禾本来是只为高三提供午饭的，只不过开放式，其他人花点钱也能吃。

何度生还没入座，杵在四人眼前，扶着桌子直不起腰。

喘息连连，上气不接下气，许是太过急促，把谴责的语气压的微乎极微，“你们……玛德……吃饭不叫我！”

“这F4没有我的位置了！”

霍记醉只是跟着一起吃饭，而已。

晚来的何度生只有一碗米饭和一勺蛋花汤，还要付5元，何度生觉得这顿饭委屈极了，不过更委屈的是，自己抓紧吃，没扒拉几口“F4”已纷纷吃完了，就要走，把他丢在这。

霍记醉和林惊举还是老实义气的，但是另外俩个就不一样了，并占主导。

离也说走了，林惊举迟疑问不等何度生吗，话刚说出口就被拉了起来。

欲要走，何度生欲哭无泪。

端着盘一边走一边吃，能吃一点是一点了，高二的食堂在二楼，吃不完可以倒，主要因为老师们的伙食会留下很多厨房垃圾。

何度生意识到吃不完这顿饭，直直走向垃圾桶。

肩膀突然被碰了一下，一个矮矮的女老师端着满是虾壳的碗，问道：“哎你是不是要倒饭？”

“嗯。”

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师又说：“那你顺便帮我倒一下好吧，谢谢昂。”

何度生本来地把餐盘放低些，筷子还在嘴里，反应过来时，盘里已盛着满满虾壳，看不见半点汤饭。

不会再爱这个世界了。

回头能见林惊举看到前因后果而笑，春阳微醺。

还是不见晚霞，下午六点末时也灰蒙蒙的，和早晨一般。

林惊举收拾着书包，何度生叼着火腿肠溜达到他的旁边，含糊说了句：“又不上晚自习。”

不是问的语气，但是带了分疑，林惊举回了个嗯。

……

“我去问问班长怎么样了。”

……

“什么时候能出院。”

刚入口的火腿肠和何度生一起噎住，无端感受到胸口传来隐隐痛觉，不敢动齿，分不清是否余守程给了他一拳，拿着火腿肠的右手抵在了胸口上，旧伤复发。

更疼了。

要如何挽救，是自己让林惊举问的，早上多气傲，如今更比无力。

“真的，不信你们放学后自己问他。”

直接拖住小举的腿吧！

小人快一鸣，得时一如此。

何度生双手僵在半空中，林惊举已背上书包，离也几个对他说了再见，林惊举的腿消失在何度生绝望的眼中，“再会。”

走了。

学校的来路有八棵柳树，二月末柳枝上春天多长，淡黄色和绿黄色在枝上交错，林惊举步过第八棵柳树。

又回了脚，树下落了根枝条。

被折的，15厘米左右的样子，好歹已文明建设几年了……有个漏网之鱼。

因为都是旱柳，春天四五月时都垂到了地面上，所以这小块地方有个名字，“垂杨柳。”

林惊举弯腰捡起，能养在水里吗？

不经一事，不长一事，林惊举忘记长了。

还是拿着枝条，道句：“春天才刚开始啊。”

一起回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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