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兵团接到消息时,罗塞之墙已经遇袭了。
为了准备第二次玛利亚之墙夺还作战,这段时间的壁外调查主要是在沦陷区内,完成据点的架设,方便马匹与人员物资通过,人类的尊严在被压缩到区区两座墙壁内之后,总算有了些起色。
塞勒涅·阿克曼并不喜欢这些城墙,某些意义上来说二者甚至有相似之处——它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她习惯恐惧,再如何感受到巨人踩在地面上的震颤,也不能让她停下手里的缰绳了,除去偶尔调查结束后彻夜难眠,耳边环绕着阿比盖尔的哀嚎、火焰灼烧树木的爆裂声,以及炮弹划破黑夜的呼啸,她几乎就要认为,一切已经过去了。
利威尔班的职责并不轻松,塞勒涅摸鱼的机会都消失殆尽,立体机动装置托起这副不情不愿的身躯,如同有残缺的飞鸟,挣扎着在空中腾挪。
塞勒涅的动作很简单,但胜在动作快,起步与急停的动作会对骨骼产生很大的负荷,有时她甚至不得不用手腕上的结晶簇着地增加摩擦,不让自己的颈椎因为过快的速度而磕碎在墙上。
巨人的血液是滚烫的,且很快就会蒸发,不用担心洗衣服的问题,塞勒涅在空中借着冲击力反向蹬墙跃起,自其头顶掠过,握刀手正转反,横切,上调,操纵装置反向喷出瓦斯,带动身体后退撞上后边的建筑,空着的手撑上废墟残垣,翻转手臂改变身体方向,向不远处的房顶去。
高处良好的视野让她得以看见全局,过去还未来得及熟悉的街道尽数化为废墟,河流被巨大的石块截断,污水漫上河岸,散发着阵阵恶臭。
塞勒涅迅速转移了视线,就看见令她咂舌的一幕。
利威尔、神经质一样的洁癖患者,满手血污,他正抓着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手,表情认真的说些什么,对方显然没救了,呼吸在逐渐微弱下去,佩特拉在一旁,表情复杂又难过。
日轮的黄光斜斜的洒下来,这一幕显得戏剧而神性。
利威尔有洁癖,不过战友的血对他来说绝对不是脏东西。塞勒涅想,对方的洁癖来自对地下街的嫌弃,而非让已死之人安息。
被称为人类最强的男人动作凌厉,特殊的持刀姿势并不会影响他的战绩,甚至成为其人的一大特点,尤其是像个发动机一样转起来的时候——塞勒涅感叹过好几次,如果自己是巨人,一定会当场自杀谢罪,防止被这个矮子逮到机会切片。
姓阿克曼的都是妖怪,她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拎起刀,忽略自己也是个阿克曼的事实。
无聊的工作又持续了一会儿,站在同伴尸体旁的塞勒涅在割下对方臂章时,接到撤退的信号,是最高优先度等级。
他们并没有作战太久,补给也称得上充足——命令是艾尔文下达的,他把情绪藏的很深,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塞勒涅依然隐隐看出,这个家伙对于墙外的执着、甚至到偏执的好奇。
目前来看一切都在预估范围之内,如果没有被队员背刺篡位,这个信号是他本人发出的话,一定遇到了什么领导团队都无能为力的问题,排除被巨人围堵,韩吉再不靠谱,也是兵团里派的上号的精英,而艾尔文,自从听说他曾经揍过小混混时期的利威尔,塞勒涅就十分信任这个蓝眼睛的男人。
靠谱,她这样评价。
那么就还剩两种推测,墙内发生了某种事情,是暴乱、政变什么的也无所谓,,总之,是凭宪兵团、驻扎兵团已经无法解决,才会落到负责壁外工作、又为文字工作者的生活感到惋惜。
还有一种,也是塞勒涅最不愿意思考的——
城墙,
出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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