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脸色有些难看,她确实有依赖塞勒涅的意思——但完全对她本人没意思。
她不知道塞勒涅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
塞勒涅跟着坐到床边,却与阿比盖尔维持了一个微妙的距离,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好啊,我同意你的条件,告诉我失去的记忆,作为酬劳,我会救从斯达维家族手上把你救出来。”
其实说是达成交易,塞勒涅却并不知道具体如何做,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为别人做心理辅导什么的,此时此刻,她竟然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心理医生、那个阴沉的女人,如果她在的话一定能完美解决这场风波。
阿比盖尔将身体微微后仰,靠到床板上:“你可能会死哦,就为了再也回不去的世界的记忆?”她问,用手轻轻搓揉着依然隐隐做痛的小腹。
“会死的是你,我的心理医生说,我孤星一颗。”塞勒涅毫无愧疚的往床边坐了一些,她并不忌讳这些所谓“风水”上的说法,也不用担心阿比盖尔听不懂——先前还认为她在自己眼中赤身裸体,如今可算是两极反转,塞勒涅竟有些看不透这黄毛丫头。
阿比盖尔转脸看向窗外的夕阳,深吸一口气:“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看过所谓「自由」了。”她自塞勒涅·阿卡迪亚的记忆中得到的东西比想象的更多,也更加复杂而残忍,或许塞勒涅「亲手」缔造了一个怪物,从自然界的角度看,族群间传承记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如若对象换成灵长类动物,那绝对可以称得上其余此种族个体的灾难。
换言之,这样的阿比盖尔已不是自然界该出现的产物,她只是遵行自身欲望而行动的个体。
阿比盖尔还需要时间,完全消化这份记忆,从其中汲取自身需要的,那时她便可以放心的杀死塞勒涅·阿克曼,让那个世界的东西封存于她的大脑中,换来墙内世界的安定,甚至窥探塞勒涅·阿卡迪亚长生的秘密,获得永恒的自由,死神都无法带走的自由。
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斯达维家族的女人,被如此坚定的认为拥有安抚神的能力——自己是神明的宠儿,毫无疑问的,她得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知识与真理,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愿意,自己毫无疑问的将成为新教的神。
阿比盖尔的笑容逐渐扩大,直到它占据这张脸的大半部分,美得诡异妖艳,却失去了青春的气息,像传说中不老不死的魔女,空有皮囊,灵魂又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她必须好好感谢塞勒涅·阿克曼,无论是出于她将为自己做的,还是命运安排的相遇,可惜塞勒涅的一身身手了,阿比盖尔嘲笑,塞勒涅很快就会死在她自己亲手缔造的怪物手中。“那么,交易愉快,塞勒涅。”小腹又痛起来了,真是不爽。
“阿比盖尔,可以把你记录的东西借给我看看吗?有些怀念故乡了。”塞勒涅沉默良久才开口,死寂的眼睛将阿比盖尔的反常尽数容纳进眼底。阿比盖尔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她,显然没什么疑虑。
啊啊,可怜的孩子,塞勒涅接过老旧的笔记本随手翻阅起来,对方的书写尽管不敢恭维,不过看见熟悉的文字倒算欣喜,这下她也有了要挟阿比盖尔的筹码,塞勒涅打算将其中的内容抄写下来,以备在计划结束后被对方暗算。
老实说,这场交易是塞勒涅的意外之喜,无论是从她对于记忆的珍惜,又同时满足她一睹人心的欲望——当极端的家伙看见她脑子里那些光怪陆离的记忆,是否会堕入混沌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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