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隔天，语汐睡到自然醒。

伊佐那安静的坐在床边上，怀里抱着她的鱼尾…是的，没看错，就是鱼尾。

那抱着语汐鱼尾的伊佐那让语汐露出死鱼眼，十分嫌弃。

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伊佐那这种了吧？明明就很喜欢我漂亮的尾巴，给他摸的时候还一副他才看不上眼的傲娇样子，现在让我抓包了吧？哼哼，等你醒了看你怎么赖账。

语汐抽出尾巴甩了甩，坐起来伸懒腰，掀开被子鱼尾化作腿，去洗漱。

伊佐那紧跟在语汐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洗漱的时候语汐递给伊佐那牙刷他也能自然的接过去，一声不吭的洗漱，语汐在一旁看的十分新奇。

所以…他这样，真的很奇怪，醒了，又没完全醒。

领着伊佐那来到客厅，鹤蝶正在做大扫除。

鹤蝶起大早去了早市买了很多食材回来，餐桌上放着各式各样口味的饭团，给语汐看傻了。

瞄中那个裹满黑芝麻的饭团，拿起来一口咬下去，这个味道…是梅干！

语汐身边顿时飘起来各色的小花花。

这也太好吃了吧，鹤蝶简直是个宝藏啊！呜哇，我超幸福的！

吃着手里的饭团还不忘给伊佐那塞一个鲑鱼饭团，拿着的手递到伊佐那嘴边，他自己就张口咬了，语汐抓起伊佐那一只手让他接着饭团。

递什么吃什么的伊佐那这会好像知道无情的干饭机器，语汐怕他噎到还喂了些味增汤给伊佐那。

解决伊佐那的早餐问题以后，自己才开始认真吃起来，越吃越觉得鹤蝶这手艺简直越来越好了，心中奇怪的想法夸赞想法没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鹤蝶若是女孩子，这手艺当可嫁了！”

“你在说什么啊，语汐？这算是什么奇怪的夸奖吗？！”

这话直接让一旁安静大扫除的鹤蝶炸毛了，不理解吃个饭还能语言攻击到他身上。

“啊！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嫁给鹤蝶的女孩子肯定会很幸福的！嗯！是这样没错！”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还好鹤蝶没太在意！

话题扯到这个上面来让对这方面毫无经验的鹤蝶有些窘迫。

“又在说奇怪的话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啊！”单纯的鹤蝶成功被带歪话题。

语汐朝鹤蝶吐吐舌头，三两下解决早餐后，拉着伊佐那来到阳台上晒太阳。

拉着伊佐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语汐靠着椅靠，侧头看向直挺挺坐在旁边的伊佐那。

总感觉伊佐那的状态很像是主意识自我封闭的逃避现实，在观察看看吧，如果还是这样，那她亲自去叫醒伊佐那好了。

嗯？这个方向望过去，伊佐那睫毛好长哦！除了睡着以后，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察过他。

到底为什么睫毛也是白色的啊？眼睛也很好看！是我喜欢的颜色！虽然现在好像盖了一层纱一样灰蒙蒙的…

语汐越凑越近，想要仔细观察伊佐那，没注意到鹤蝶拿着水果盘走了过来。

“你在干嘛？”

“！我我我…”被鹤蝶突然出声给打断注意力的语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对！伊佐那的眼睛看上去灰蒙蒙的，我想凑近一点观察下！”

“是这样吗？”

鹤蝶听到语汐这样说，也凑过来看伊佐那空洞的眼睛，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些忧虑。

“伊佐那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起码现在有点意识能进食，这样已经算是好事了哦，鹤蝶。”

语汐拿起叉子戳中鹤蝶切好的小块西瓜，朝伊佐那嘴边递过去，他无意识的张嘴吞进去嚼碎吞咽。

外面响起机车的轰鸣声，紧接着，门铃响了。

语汐牵起伊佐那出去，鹤蝶走在前面去开门。

“嗨~小公主。”

来人正是灰谷兄弟，他们俩还是跟往常一样拎着一堆吃的东西来了。

灰谷龙胆把一大包东西放在餐桌上，来到语汐这边观察着伊佐那的情况，伸手在伊佐那眼睛前挥了挥。

“还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灰谷兰摸着下巴，反问语汐。

“伊佐那这个情况，你们准备怎么办？去医院吗？”

语汐这两天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更想问问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心中叹气，斟酌再三，抬眼看向灰谷兰。

“兰酱觉得去了医院伊佐那不会二次应激反应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灰谷兰，确实，依照伊佐那的性格搞不好真会出现排异反应。

灰谷兰两手一摊“难办啊。”

灰谷龙胆突然插话“他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吗？有没有说过话？”

这直接问到鹤蝶心里面了，本就没松过的眉头又皱起，闭眼摇了摇头。

气氛突然就变得凝重下来，灰谷龙胆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安静。

“暂时先这样观察几天吧，要是伊佐那还是这样…就用我的办法试试好了！。”

语汐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重的氛围，说出这句话后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灰谷兰对语汐这番话异常感兴趣，不去医院又没有别的好办法，这时候小公主会给他怎么的惊喜？

“嗯？小公主的办法是什么呢？兰酱很想知道呢，可以告诉我吗？～”

语汐的话让鹤蝶想起医院里的一幕，让他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他怎么忘记了，语汐本不是人类，也许会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啊！

语汐神神秘秘的朝灰谷兰一笑，狡诈的眨眨眼朝他说。

“当然是，属于非人类的办法啊。”

“嗯哼，欲情故纵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哟~”

语汐给了灰谷兰一个模糊的答案，让他不太满意，习惯性的逼近语汐，想让她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靠近的动作让语汐不得不向后退，她还是不太习惯除了伊佐那跟鹤蝶以外的人靠太近。

伊佐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语汐什么，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灰谷兰，这眼神让灰谷兰汗毛直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龙胆突然很恭敬的朝语汐身后喊了声“老大！”

语汐转过身，刚才还在旁边沙发的伊佐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语汐身后停在了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

下午的阳光已经照不进屋子里了，背光站着的伊佐那脸上的神情变得晦涩不明，昨天已经领教过伊佐那幽魂样子的语汐并没有被吓到，倒是灰谷兄弟，尤其龙胆好像被吓得不轻。

伊佐那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恐怖电影里出现的boss一样，出场自带敌buff，龙胆有种自己马上要被伊佐那看不见的aoe给刀掉，心中顿生恐惧。

语汐的感觉则是截然相反。

自从变成这样，伊佐那走路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确实怪吓人的，还好我已经领教过了，不然真的会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死。

没理会身后的灰谷兄弟，语汐伸手牵住伊佐那的手绕开他俩拉着伊佐那坐在地毯上，在旁边的小茶几是摆好零食，打开电视，语汐准备下午在这里追剧。

灰谷兰从惊吓状态脱离出来，就见到语汐非常自然的靠在伊佐那怀里两个人坐在地毯上，伊佐那还是那副木讷样子好像一个人型靠枕任由语汐靠着他，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鹤蝶从始至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灰谷兰手心后背都是冷汗，龙胆已经吓得不敢知声了。

语汐主动拉走伊佐那让灰谷兰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不能再呆下去了，这种强烈的感觉让灰谷兰开口告辞。

“六本木那边还有些事，伊佐那这边暂时好像不需要我们帮忙，我和龙胆就先告辞了。”

伊佐那没有任何反应，刚才那一幕就好像是他们的错觉一样。

“诶？这么快，明明才刚来不久啊？”

语汐仰着脑袋看向灰谷兄弟，灰谷兰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抱歉呢，小公主。下次再来看你吧。”

这次语气中没有了他平时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让语汐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灰谷兰拉着龙胆火速离开。

走出大门以后，龙胆感觉自己腿都是抖的。

“卧槽，我刚才差点以为要交代在哪里了！”

灰谷兰此时没心情搭理自家蠢货弟弟，他在庆幸，庆幸伊佐那的不清醒，要不然他跟龙胆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那了。

手心的冷汗还没消退，不过这件事也让灰谷兰再一次意识到语汐对伊佐那的重要性，他在一次不禁感叹道。

“真不愧是小公主。”

缓和了一会，龙胆的智商再次上线。

“大哥，你说…她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灰谷兰低声浅笑，他对这个东西可是相当地好奇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引发奇迹啊，龙胆。”

隔了一天后，这次来探望伊佐那的是阿饼和斑目狮音，这两个人一个拎着一个大西瓜，另一个居然…拎着三杯奶茶。

来的时候正好到了午间饭点，语汐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来蹭饭的，她还有证据。

阿饼站在玄关非常中气的喊一句“打扰了！”斑目狮音跟着也喊了一句“打扰了。”相比阿饼那句中气十足的声音，斑目狮音这就显得有气无力了点。

进来后斑目狮音把手中的奶茶插好吸管放进语汐手中，阿饼正在观察伊佐那的情况，但本能的尊敬让他没有靠太近，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伊佐那。

语汐试着喝了一口，奶茶丝滑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让她瞬间爱上这种味道！看向斑目狮音的眼神里带着小星星。

追他的女孩子其实非常多，但是他很讨厌那些女孩子看着他的那种黏糊糊的眼神，鲜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斑目狮音，对语汐这种闪着小星星的眼神没一点抵抗力，背过身挠了挠后脑勺，来掩饰他的不自在。

阿饼观察完伊佐那的情况本来想问点什么，抬眼就看到斑目狮音那副变扭的样子，顿时放声大笑。

“你那是什么鬼样子？太逊了吧狮音，你该不会害羞了吧？”

“想打架吗？”

“哈？！怕你吗？来啊！”

斑目狮音上前撕住阿饼的领子，两个180+的身高显得一旁的语汐非常弱小。

语汐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突然这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虽然但是，挪到厨房门口的安全区域，双手捧着奶茶边喝边看，一边感叹这俩人真是非常有活力呢。

鹤蝶系着围裙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对着那边要打起来的两个人怒吼。

“搞什么？！要打出去打！不要在别人家添乱啊，混蛋！”

这一声并没有起到很好的制止作用，鹤蝶只好上去以一人之力暴力制止那两个肌肉笨蛋的胡闹。

阿饼和斑目狮音两个人的伤让一旁吃瓜看戏的语汐刷新了对鹤蝶的认知，突然觉得嘴里的奶茶，也不是那么香了。

平时好脾气的鹤蝶原来这么厉害吗？！呜哇，可怕！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惹鹤蝶生气了…这一拳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吧…

语汐开始认真思考万一惹怒鹤蝶，自己从他的铁拳下存活下来的概率会有多大。

昨晚和鹤蝶商量后，让他恢复了早晨去学校的时间，毕竟留在家陪伊佐那其实一个人足够，没必要浪费鹤蝶的时间在陪着他们留在家里。

结果中午鹤蝶就买了速冻饺子回来，这感觉就好像生怕语汐跟伊佐那饿死在家里一样。

挡在厨房门口发着呆神游的的语汐，鹤蝶在一旁看的忍不住出声提醒。

“午饭好了啊语汐，别发呆了。”

对时不时就走神的语汐，鹤蝶已经从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现在的习惯性出声提醒她回神。

外面那两个被鹤蝶制止的大龄儿童在饭桌上非常安静的吃着鹤蝶煮的饺子，男孩子饭量很大，鹤蝶买的份明显不太够。

阿饼解决完自己份后有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喝了一大杯奶茶有些撑的语汐吃了两个就有点吃不下了，阿饼这下意识的东西她居然看懂了意思，把自己的碗推到阿饼面前，筷子指了指示意剩下的全部分给他。

这动作让阿饼愣了下，随后咧嘴笑起来露出他的一排牙。

“你…真是个好人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斑目狮音支着脸嗤笑一声。

“还真是个吃货。”

阿饼回嘴“怎么？你羡慕我有你没有？”

“谁会羡慕啊！只有你这个蠢货会这样想吧？”

“你就是羡慕吧？”阿饼转过身一手举着碗，用筷子指着斑目狮音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语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对面的闹剧，伊佐那吃完饭后坐着不动，鹤蝶脑袋上的青筋又跳了跳。

一顿饭在闹剧中度过，饭后，阿饼主动请缨去帮鹤蝶收拾卫生，斑目狮音瘫在单人沙发上挺尸。

这俩人都不是闲的住的主，待了不到半天就都各自回去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中间伊佐那依旧是对外界事物毫无反应，情况没有一丁点好转。

鹤蝶不免焦虑起来，连带着语汐也有些没办法淡定了。

这天夜里，语汐终于决定用自己的办法试一试，等伊佐那睡过去，语汐拜托鹤蝶看着她的身体，

告诉鹤蝶，她要去伊佐那的内心深处，也就是他们修炼常说的识海中去找伊佐那的主意识。

这听起来简直玄幻到鹤蝶怀疑它的真实性，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

语汐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可以。

但她没有说，这是第一次以元神形态进入别人的识海，随便进入别人的意识这其实是大忌，不但会有危险还可能遭到攻击而反噬。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想试试，成功与否那都得找到伊佐那主意识才能知道的事了。

语汐站在伊佐那卧室中央，黑暗中她两指微拢，指尖有淡蓝色的灵力溢出在黑暗中发着光，双手在空中画出一到弧度收回到胸前，紧接着语汐浑身都透着淡蓝色的光，然后鹤蝶就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语汐的身体里飘出了有着蓝色透明轮廓的鲛人在空中游了一圈然后冲向伊佐那，没入他的身体里。

语汐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软了下来，倒在地上的前一刻，鹤蝶稳稳的接住了她。

语汐在睁眼，自己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面飘荡着一颗发着微凉的光点，那个光点朝她飞来，绕着语汐身体游荡一圈，停留在她的指尖一瞬后，朝着远处的黑暗飞了过去。

直觉告诉她，得追上它才行！它似乎能找到伊佐那！

“等等！别走！”

语汐朝前奔去，可两条腿的速度始终追不上前方的光点，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跟丢那个光点迷失在这里。

这样不行！语汐化作鲛人形态浮在空中，她感受到了自己就好像在水中一般！

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怕追不上了！

没多想，语汐猛的向前游去，这一次的速度是刚才的好几倍，很快就追上了那到光点。

它带着语汐来到一处空旷的黑暗中，停留在这里，霎时间这里出现了未曾见过的景象。

这里有一个不大的男孩子，和一个比他矮的小女孩。

男孩子突然出声说：“哥哥要走了。”

这声音…是伊佐那？！这是他的记忆吗？！

“哥哥要去福利院了。”

小女孩发出疑问：“福利院？是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嗯！！肯定很有趣！！”

“诶？！真好啊！艾玛也想去！”

黑暗中金色的轮廓景象变成了小伊佐那和小女孩道别的画面。

“不久…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约好了哦！艾玛！”

说完这句后，这里的景象也恢复成了一片黑暗，只留下一个小光点。

小光点上下晃动了一下，又开始向前飞去，语汐立刻追了上去，脑子里却还在想。

艾玛？是伊佐那的妹妹？原来他是有家人的啊…

小光点带着语汐又来到了另一处空旷的地方，她知道这大概又是伊佐那另一处记忆了。

周围再次出现了金色的轮廓画面，是两个小男孩在对话。

“把无依无靠的人收作国民，创造一个容身之所。”

“国民们！税金缴纳给我！”

“这样！”

听着声音语汐知道这个是小时候的伊佐那了，这个活泼的声音让她不禁笑出声。

欸？小时候原来是这样子的吗？有点可爱呢。

“哈哈哈，真好啊，伊佐那就是这样的！”

这是…？鹤蝶吗？！

“那王国叫什么名字？”

“嗯…这个嘛…”

“我是唐三藏的话，你就是孙悟空吧？”

“西游记？”

“王国的名字就叫天竺。”

这得是有多喜欢西游记啊，伊佐那。

“天竺啊…”

“肯定能打造一个很棒的时代！”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这里的画面也化作点点星光，归为黑暗，变成那个小光点。

语汐知道它大概又要带她去别处了，紧跟着小光点，随着它来到下一个空地。

这里出现了金色的轮廓画面，是小伊佐那坐在房子里的样子，他捂着下巴喃喃道。

“我想要个哥哥。”

原来当初出现在我耳边的时候是这样一个场景啊…

场景突然开始变换，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出现在了玄关，小伊佐那拉着门把手望着高高的男人。

“你就是伊佐那啊！”

“我叫佐野真一郎，是你的哥哥。”

是他…伊佐那最重要的那个人。

语汐不自觉的游到佐野真一郎轮廓旁浮在空中侧身打量着他。

奇怪的品味…

画面再次变化起来，先是骑着摩托的样子，再是公园里佐野真一郎教他打架的样子，最后是他们被追赶的景象。

每一个画面上，伊佐那都笑的异常开心，那是语汐从未见过的景象。

原来，他也有这种笑容的时候啊，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对伊佐那来说那么的重要了。

“他是只属于我的哥哥。”

这里的景象随着这句话，化为点点星光，归为黑暗，化作一个小光点。

语汐再次跟上它的步伐来到了下一个空旷的黑暗里，这里慢慢亮了起来。

是一个出租屋里，伊佐那的金色轮廓前站着一个男人。

“只要你还活着，你的同伴！！亲人！！”

“与你有关的所有人，都会被殴得再也爬不起来。”

伊佐那金色的轮廓背对着语汐，可这一刻她很想看看他当时的神情。

在空中甩尾把自己推向前方，语汐终于看到了伊佐那的神情，指尖还未触到，这里就重新归为了黑暗。

原来当时发生了这种事…他才会进少年院，这人真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跟随小光点，语汐来到下一处记忆。

这里变成了一个标有S'SMOTOR标牌的摩托店门口。

伊佐那的轮廓站在门口，里面是佐野真一郎蹲在一辆摩托前的样子。

“真一郎。”

“哦！伊佐那，好久不见！”

“你坐后座，去兜一圈吧？”

“哦，好啊。稍等哦”

画面开始变换，变成了摩托跑在公路上的样子，前座坐着伊佐那，后座坐着佐野真一郎。

“没想到会搭上伊佐那的车啊。”

“我很熟练了吧？”

“少年院，你是几时出来的。”

“……”

“真一郎。”

“嗯？”

“黑龙下一届，能让我继承吗？”

“诶？”

“我想保护大哥看重的东西。”

“我是哪天打算交给你，兄弟一起传承下去是我的梦想，伊佐那，谢谢你。”

“黑龙我想让你和，万次郎继承。”

是这里啊…跟我猜到的几乎不差呢…

金色轮廓崩塌之时想起伊佐那惊讶的声音。

“诶？这家伙，不是我的哥哥吗？”

伊佐那从那天回来开始就变得不太对劲起来了。

这样想着，紧跟着金色的小光点来到了下一处记忆。

是一个摆着很多游戏机的景象，游戏机前坐着个女人，伊佐那站在她身后。

“妈妈…为什么抛弃我？”

“为了做这种事？”

“……”

“啧，麻烦死了”

“哎？”

“你不是我的小孩。”

“诶？”

“你是我前夫和菲律宾的女人生的小孩。”

“那个无药可救的男人，最后被混混捅死了，懂了吗？”

语汐握紧拳头，这一刻忽然变得浑身无力…

这算什么？太讽刺了吧…好不容易找到母亲却又晴天霹雳。

画面开始变换在一处小巷子里站着伊佐那和佐野真一郎。

“你都知道吧真一郎？！为什么没说？！”

“是啊！我察觉到了，但是那种事根本无所谓吧？”

“无所谓？！比什么都重要吧？！”

“……为什么？伊佐那。”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也还是一点没变啊！”

“闭嘴！！为什么来找我？！”

“从头孤独到尾还能忍受。”

“你明白吗？！真一郎！”

“以为自己拥有幸福，突然被夺走跌入地狱……”

伊佐那无助流泪的样子让语汐的胸口泛起一阵阵尖锐地刺痛。

佐野真一郎在干什么啊？！早点告诉伊佐那，总比他自己发现要来的好吧？这个人不会以为只要不和伊佐那说就一定相安无事吧？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伊佐那，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有我有鹤蝶在啊！

语汐想上前拥住这个伊佐那的轮廓，可画面在这一刻崩塌了…

就想语汐此刻的心情一样…

跟随金色小光点来到了下一个空旷的黑暗空地，这里也是最后一处记忆。

伊佐那站在佐野道场的外的不远处，愣愣的看着道场内真一郎的葬礼，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我不信…怎么会死…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对…”

画面在这一刻抖动起来，整个空间也跟着整个抖动颤动着，像是要塌了一般，就好像伊佐那崩溃的心。

“伊佐那！伊佐那！你在哪？”

即使大声呼喊，也没有找到伊佐那的主意识，这里晃动的更加厉害，伴随着晃动，身下的地板好像裂出了几道大缝隙。

语汐看到缝隙里冒着黑紫色的气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快想想我这个战五渣能做什么！这里一旦坍塌伊佐那醒来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蓦然间，鸢尾姐姐的声音就像幻觉一样出现在耳边。

“歌唱吧，语汐…”

鸢尾姐姐？？对，还有那首等同于娲皇乌诏部葬歌的曲子，先让伊佐那的动荡的识海稳定下来才行！

稳住心神，语汐声音带着些颤抖，紧张的扣紧手指，生怕唱错一句而打乱这首歌独有的镇魂效果。

但渐渐的，心情平复下来，澄清明亮声音唱着这首荡气回肠的曲子，声音回荡在这所空间内穿透每一处黑暗，动荡的空间渐渐平复下来。

到了尾声，语汐睁开眼看向前方，金色的小光点慢慢落在了地上，化作了幼年的小伊佐那，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

语汐缓缓走上前去，停在了离伊佐那一步之遥的地方。

“伊佐那…猜猜我是谁？”

正在哭泣的伊佐那揉着眼睛回头“…你是…是谁？”哽咽的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语汐放低声线，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和。

“是我哦，我是语汐，伊佐那不记得我了吗？”

小伊佐那放下手睁着紫色的大眼睛看向语汐，脸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泪水。

“你是…人鱼？不对！……鲛人…语汐…”伊佐那遮住左眼，声线在幼年和少年之间来回切换着。

语汐向伊佐那伸出手，冲他甜甜一笑。

“对，是我，语汐！”

“伊佐那，我来接你回家啦。”

伊佐那因这句话重新抬头看向语汐，下意识把手递向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在语汐握住伊佐那指尖那一刻，幼年的伊佐那在语汐面前蜕变成了少年时期的伊佐那，看向语汐的的眼神也逐渐清醒。

“……语汐？……”

语汐知道，她成功了。

整个空间在这一刻全都亮了起来，两个人的身形也也化作点点星光，向空间上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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