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语汐站在门口怀中抱着摩托车头盔，心想着这种天气怎么每次都能赶巧在她出门的时候碰到哦。

车库那边的动静让她的目光从天空中移向了伊佐那的身影，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落在了伊佐那的发间。

哇，雪落在伊佐那白色的头发上，真的完全分不清诶。

伊佐那从车库里推着摩托车停到了离语汐不远的地方，单腿跨上去扶着车抬眼看去。

“发什么呆，上车。”

“我不想带这个啊，伊佐那的才应该带上的吧？小心被雪遮住眼哦。”

伊佐那听到语汐这样说，换了个姿势单手插兜盯着她一言不发。

“你在说什么啊，语汐？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啊。”

鹤蝶推着车从伊佐那后面走了出来，听到语汐说这种话忍不住出声抱怨，说这种话真是太晦气了啊，简直再说他们会出事一样。

听到鹤蝶抱怨的话，语汐腾出右手在伸出食指在空中绕着圈，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带着得意的笑看向眼前这两个笨蛋。

哎呀，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嘛，有够心急的呢这两个人。

“才不是哦，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出事嘛，太小看我了哦，鹤蝶。”

随着话音落下，语汐手指向前一点他们所在的位置小范围隔绝了风雪。

“？雪…停了？不对，是结界？…好厉害啊，语汐！”

鹤蝶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虽然已经适应了语汐的身份，但他没想到还能做到这一步。

“结界？这个叫法也没错啦，是避水术衍生而来的，怎么样，这样就不怕雪糊脸了吧？”

这还拿不下你，小气的伊佐那这下没办法说我了吧，哼哼~还不敢快夸我！

嫌弃似的把头盔丢在一边，拍拍手叉腰扬起下巴邀功一样的看着伊佐那，脸上就差写上“快夸我”几个大字了。

伊佐那盯着语汐，忽然露出一个算的上好看的笑来，很反常的夸赞她。

“不错，确实厉害，上车吧。”

说完这句，插着兜的那只手跟着递到了语汐面前。

“啊…好的。”

语汐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坦率打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抵出手，等反应过来时，人在伊佐那后座上车都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

？怎么回事，这情况不对啊。按理来说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来，这个傲娇都是绝对绝对不会再第一时间夸赞的才对，是我忽略了什么吗？歪？

摩托车飞驰而去，语汐一直处于头脑风暴的状态，甚至脑补出了一出伊佐那要把她扔在路边从此过上悲惨日子的大戏。

一路上，语汐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简直就像要戳破伊佐那的后脑一般让他绝对无法做到忽视，不用想都知道她那不聪明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了。

“把你那一路上灌进脑子里的雪清理干净，又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忍着到了目的地，伊佐那头都没回硬邦邦的扔出这句话后自顾自的去停车。

接到鹤蝶电话的灰谷兄弟出来迎接，就听到语汐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低语。

“这才正常嘛，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啊？”

说完后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两个人。

“什么正常，你在说什么啊？”

这是穿着居家服头上顶着小揪揪，把两边刘海扎起来的灰谷龙胆，一看就是刚刚运动结束。

“怎么只有可怜的小公主一人呢？”

灰谷兰，穿着和灰谷龙胆差不多的居家服，看样子前不久应该是在休息，说完这句话后看了眼拐角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等待着小公主接下来的语出惊人。

“兰酱！龙胆！我跟你们讲哦，伊佐那他居然…”

“咳！咳咳！”

龙胆突然抱拳遮住嘴角重重的咳了起来，眼神疯狂暗示语汐伊佐那就在身后又飞速低头看向地板，生怕语汐突然冒出一句“怎么了龙胆？你眼睛不舒服吗？”

不愧是和龙胆产生过革命友谊的语汐，雷达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龙胆给她的信号，嘴边的吐槽瞬间就变成别的东西。

“伊佐那居然要亲自下厨啊！我跟你们讲，不是我夸哦！伊佐那厨艺简直是宇宙无敌第一棒！吃一次就无法忘怀哦~怎么样！是不是一整个期待住了？”

“欸——？是这样吗？兰酱以为是什么更有趣的东西呢。”

灰谷兰对龙胆这波提示行为感到低级，还是不要把大将当傻瓜哦，愚蠢的弟弟。

龙胆觉得…语汐这个话题转的不够ok，因为现在语汐身后的伊佐那现在脸上的表情很难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伊佐那略显平淡的声音从语汐身后响起，让正在心虚的她后背渗出冷汗。

“那什么…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我的梦里呢？”

完蛋，我在说什么啊！！这岂不是告诉伊佐那我在胡扯吗！！！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

伊佐那从语汐身后走了出来，停在了她的旁边，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语汐，在她心虚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是吗？”

被伊佐那盯到心虚感爆棚的语汐脑袋在空中点出了残影，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这样啊，那一起进去吧。”

伊佐那笑了笑，迈着步子从语汐身边走过，灰谷兰在伊佐那走过时微微弯腰摆出恭敬的样子紧跟在伊佐那身后。

等两个人走远了，龙胆跟语汐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拍拍胸口，语汐心有余悸的感叹着。

“吓死我了…谢谢你龙胆！要不是及时暗示，那我…”

想到在背后吐槽伊佐那被当场抓包的冥场面，语汐冷不丁打了个冷颤，那后果简直不要太好。

“怎么只有你们？”

这是姗姗来迟的鹤蝶，看到门口的语汐和灰谷龙胆，还以为他们是专程在这里等他，脸上带着腼腆的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让你们等久等了，车库太大了出来稍微花了点时间。”

“是呢是呢，鹤蝶好慢哦，我们就是在等你哦。”

还是不要让鹤蝶知道刚才的事比较好，过于丢脸，还是就这样让它过去吧，嗯！

“进去吧，大哥他们已经在里面了。”

龙胆淡定的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转身在前面带路没有多说一句话。

语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六本木繁华地带的高级公寓，这里是以森林形象装饰着丰富的绿色植物，环视了四周后，跟着龙胆走进了这座高楼大厦。

进了大厅，视线马上被顶上挂着的水晶灯所吸引，在灯光的照耀下每颗水晶带着五颜六色的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物。

呜哇，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好好看！

四处打量的语汐，并没有忘记跟上龙胆的步伐一起走进电梯。

看着龙胆按了下左边的按钮，身体的失重感让她意外，下意识抓住了电梯扶手，这是一座观光电梯，随着电梯的启动视线也慢慢上升让正在好奇的语汐眼睛一亮。

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好神奇啊！

“语汐？”

注意到了她动作的鹤蝶疑惑出声，以为第一次乘坐电梯让她有些不适应。

“鹤蝶！这个是什么？感觉好有趣！”

想要问出口的那句“是在害怕吗？”就这样直接卡在鹤蝶的喉咙里被迫咽下。

旁边的龙胆轻轻看着电梯侧面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吐槽。

“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害怕吧？鹤蝶你担心过头了。”

这时候电梯发出清脆的“叮”声，面前的门打开了，拐角站着早就来了的阿饼，不满的抱怨他们的速度。

“太慢了！”

“耽搁了一会儿，抱歉。”

鹤蝶很认真的向阿饼道歉，语汐却突然夸张的躲在了鹤蝶身后指着阿饼说。

“阿饼今天超凶，可怕！”

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语汐是阿饼完全对付不来的类型，这一句直接给一米九的大汉整不会了。

“呃…？”

“虽然我是很乐意接着看啦，不过，小公主再不进来的话，铜锣烧要被笨蛋狮音吃完了哦~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听到了走廊的动静的灰谷兰刚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闹剧，替阿饼解了围，当然这可是要还的。

“！”这个消息让语汐的表情变得严肃，伴随着她的叫喊快速冲了进去。

“可恶的狮音！速速放下你手中的铜锣烧！我可以饶你不死！”

“哈！？你在说什么？！谁喜欢吃那种甜掉牙的玩意啊！”

“你手中拿着的那是什么？"

斑目狮音整瘫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铜锣烧，上面还被咬了一口，语汐一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的神情盯着狮音。

“不是，这哪来的，谁这么无聊塞给我的？”

狮音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他是来的最早的那个因为太无聊小睡了一会，醒来以后手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东西，他也很迷茫啊！

盯……

语汐小眼一眯根本不信，脸上的怀疑的表情愈演愈烈。

“哈？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狮音立刻跳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又被挑衅到，“老子要吃还需要偷你的？！”

“谁嗓门大谁就有理吗？！”语汐双手叉腰一副你要怎样的样子不满的接着说，“房间里只有你跟伊佐那，你的意思，是说是伊佐那陷害你的咯？”

语汐轻挑眉毛指向另一边，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伊佐那正坐在靠窗的懒人椅上怀里放着铜锣烧的袋子，拿着一个铜锣烧顿了顿，听到那边的动静目光落在了狮音脸上，露出一个核善的表情来。

“是在怀疑我吗，狮音？”

“……”

不知道为什么，在伊佐那目光落下来的时候，狮音愣是感觉出了，他要是敢说什么今晚一定喜提一顿打他还有证据，他都听到了伊佐那放下铜锣烧后拇指压住食指关节的声音。

“不，老大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看到战国蔓延到了伊佐那那里，语汐满意的点点头。

哼！让你见识下偷吃我点心的下场，接受审判吧笨蛋狮音！

正在脑补伊佐那是如何收拾偷吃者狮音的她脑袋上喜提一记手刀。

“痛…干嘛啦！”

“果然是笨蛋，脑容量太小限制了你的思考吗。”

“明明就是…”

伊佐那对于她的智商真是不能抱有一丁点的幻想，横了眼语汐成功让她消音。

解决完噪音源头，伊佐那笑眯眯的看向正在一边看好戏的灰谷兰身上眼神凉嗖嗖的让他懒懒靠着的身体瞬间绷直起来。

“这出戏看的还满意吗，兰。”

灰谷兰忘记了，对于伊佐那而言看戏可以，看他的戏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看着逼近的伊佐那，灰谷兰举着双手一点点向后退。

“大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小公主这不是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点…”

伊佐那一拳打中灰谷兰的腹部完美消音，狡辩的话，他不是很想听。

“这是代价。”

一拳下去没有在接着教训，转身回来从语汐手上顺走铜锣烧咬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语汐刚刚拿出一个正准备塞嘴里，然后自己手上的铜锣烧就不翼而飞了，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味道还不错。”

不错个鬼啊！用你尊贵的手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来会死吗？！为什么总喜欢抢自己手上的？难道经过我手的更香吗？可恶！不能让伊佐那吃的那么香！要恶心他一波我才平衡！

“伊佐那，你就不能拿新的吃吗？那个我刚刚咬过，这不约等于你在吃我的口水吗？！”

语汐的这波操作是没有恶心到伊佐那，可是房间里其他人全部被恶心到了。

“她难道没有羞耻心吗？就这样脱口而出。”

这是一脸复杂的鹤蝶，说实话他真的一点都看不透语汐，这就是人类跟妖怪的区别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让老大吃她吃剩下的！”

这是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老大被玷污了的迷弟狮音。

“问题不在这里吧狮音前辈，问题难道不是我们莫名其妙被攻击了吗？”

对于语汐的那份感情灰谷龙胆虽然放下了，但是这时候真的莫名有被冒犯到，明明都在家里为什么还跟出门一样被情侣狗重伤！

“快开窗龙胆，房间的空气里布满了恋爱的酸臭味，要窒息了。”

灰谷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还不忘捏住鼻子，一副生怕被熏到的做作样子。

“啊…好想吃饺子，今晚会有吧鹤蝶？”

这是根本不想加入他们的望月莞尔，他才不要被连累，伊佐那绝对听到了这几个人的话。

果不其然，伊佐那没一会就闪现到几个人身后，喜提一顿教训。

好奇这群公寓布局的语汐参观回来就看到伊佐那站在客厅里，除了阿饼其他人头上顶着大包乖乖跪坐在伊佐那面前。

“你们在玩什么？”

“他们在感受灰谷兄弟家的地板有没有被炉温暖。”

很显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这句话，然而，语汐信了。

“啊…高级公寓原来还能这样吗？”

“不是说让我下厨吗，想吃什么？”

伊佐那完全拿捏住语汐，知道什么东西是能够直接转移她注意力的，果然，语汐的注意力跟着伊佐那的话被带偏。

“呜哇！伊佐那最好了！！”

开心的语汐两步上前搂住伊佐那的脖子跟他来了个大大的贴贴，快速报出几个菜名。

躺在地上的众人再一次受到了单身狗的暴击。

接下来，本来要跟大家一起去超市采购的语汐，忽然就没法维持人形，漂亮的大尾巴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对于这个，现在所有人显然都接受良好，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让龙胆留在家陪着语汐。

其实对于人形这件事，语汐多少也感觉到了，自己化形的办法好像并不正统，明明今天还剩很多很多灵力，为什么会维持不住呢？

她觉得，这件事肯定有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不过还好影响不大。

众人出门后，语汐突然对龙胆招手。

“龙胆龙胆，过来一下。”

“怎么了？”

“离太远啦，坐下嘛，这里这里。”

疑惑有什么事情不能大声说的龙胆架不住语汐的召唤，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语汐凑近龙胆的脸颊，神神秘秘的问他。

“龙胆龙胆，你房间那个黑色的特别大的盒子，是不是能发出好听的声音！”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她对这些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有特殊雷达，早在参观龙胆房间的时候她就对这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赶巧，她又被留了下来，天时地利人和，龙胆也留下来陪她，嘿嘿嘿。

灰谷龙胆一脸“啊，真麻烦，怎么让你发现这东西了。”的表情。

“不行，大哥严令禁止我在摸它们，说它们的声音会吵到他的耳朵。”

“发出好听声音的物件都是有它的存在价值的，怎么能这样说呢。”

语汐深信世界上任何一件能够发出好听声音的物件都有属于它的灵魂和存在价值，只有在真正懂它们人的手中才能发出真正好听的声音。

“我也不明白大哥是怎么想的…啧，麻烦。”

龙胆对上语汐那双眼睛，为难的挠挠头，撇开脸心想，没想到这方面他们会这么合拍呢。

“算了，趁着大哥他们没回来就带你看看好了。”

灰谷龙胆最终还是从卧室里带出了他的装备，做好了承受大哥跟伊佐那怒火的准备。

这边买好了食材回来的众人，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灰谷兰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脸直接黑成锅底，快速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门的一瞬间，看看到了客厅里正在打碟的灰谷龙胆和高高的坐在酒柜上带着五角眼睛摇头晃脑卷尾巴的语汐…

抱着食材袋的鹤蝶，一个不小心食材袋就掉在了地上，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大…大哥！？”

手中的动作僵住，灰谷龙胆感受到了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要把他凌迟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两位的，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啊…你们好快啊…”

完了要遭，龙胆被她坑到了，快快快想想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我们回来了哦小公主。龙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灰谷兰快步走到龙胆面前危笑着质问，灰谷龙胆顶着压力瞅了一眼大哥身后的伊佐那，本来正在考虑怎么收拾语汐的伊佐那察觉到视线望过去，龙胆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一道杀气飞过来吓得他立刻一个土下座快速道歉。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横竖都是要死的！比起死在伊佐那手里，他还是选择死在自家大哥手里至少大哥能给他留个全尸。

“兰酱，你别太怪龙胆，是我…”

语汐这句话说了一半忽然感受到了来自伊佐那的眼神攻击，只好闭上嘴巴把最后几个字咽了回去。

对不起了龙胆，我好像也要遭殃了…大家各自保命自求多福吧…好兄弟果然是需要共同患难的。

那边已经开始了灰谷家兄弟之间的友好交流，语汐这边伊佐那没说话，但一个劲的开始放冷气非常吓人。

“…伊佐那？”并没有得到回应后大事不妙的感觉愈演愈烈，得做点什么自救才行！

“那什么…嘿嘿…我就是好奇嘛，你知道的，我没有见过这些有趣的乐器，就想看看嘛。”

伊佐那不接话茬，安静看着语汐，灰谷兰那边已经把不省心的弟弟拖进房间教育了。

这是看不懂气氛的二号蠢蛋斑目狮音都这时候了，还发出来爆笑来夸赞龙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一套啊龙胆！不错嘛！”

看不下去的望月莞尔直接揪住这家伙后领拖进厨房美鸣其曰，要为晚餐添一份力实则远离战场，有脑子的人都该知道这是绝对不想被卷进去的啊！

阿饼一直知道狮音是笨蛋，事实证明，显眼包每次率先挨揍是有原因的。

伊佐那甚至拉了长椅子坐下来，看着语汐什么时候下来。

“继续，我听你狡辩。”

“什么狡辩嘛说这么难听，我才没有哦。”

语汐盯着伊佐那的眼睛，突然智商上线？想到那个可能，促狭的盯着这个人。

啊~原来是这样啊~幼稚的伊佐那！换上了讨好的表情，语汐缓缓开口。

“当然咯，在我心里伊佐那的吉他演奏永远是最棒的，谁都无法比拟的存在嘛。”

果然，这句话结束后底下这个傲娇的脸色有了点点缓和，但还是没有说话，一副我听你接着编的样子。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伊佐那也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没见过的东西好奇也很正常啦，不要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

故意把这件事说成小事，从侧面告诉这个死傲娇他才是最重要最无可替代的，语汐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伊佐那变扭的心。

这段话说完并没有立即生效，语汐在心中默默的数数，两人僵持了一会，终于，在数到十的时候伊佐那说了话。

“下来吧。”

“伊佐那要接住我哦！”

伊佐那站起身，语汐身体前倾从高高的酒柜上跳了下来，被伊佐那稳稳接住，长长的鱼尾铺在地上，这样看去语汐完全要高出伊佐那一大截的样子，当然，这件事她才不会说。

厨房那边则是有了新的动静，被发配去干活的狮音不服鹤蝶的命令开始罢工。

“老子才不要削土豆皮，从刚才开始阿饼这个家伙的工作就一直是我在做吧？老子不干了！”

“你是承认你不如我了吗？削个土豆皮还要抱怨，你不会是根本不会吧狮音？”

阿饼从刚才就一直在刻意观察客厅的动静，吃老大的瓜这种事当然要在第一线，听到那边平息下来说实话心里的紧张感也消失了一大半，伊佐那自身释放出来的压迫力很容易让人不好接近，能很快解决了也好，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每天吵吵闹闹的日子。

厨房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着，语汐靠着伊佐那不禁感叹。

“平安夜真欢乐啊。”

确实很欢乐，伊佐那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盖在自己脚面的尾巴。

自遇见起，谁都没想过时间流逝会带来什么。

每一次闹腾的恶作剧，故意为止的小动作，都能让本来既定好的事情出现转折，就好像他再一次灰白的人生出现了色彩，束手无策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她一直这样留在自己身边…就算不是自愿也没有关系，他会一点点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的。

伊佐那拿起桌上的梨子，梨子在他手中顺着水果刀旋转，果皮愣是没有断掉让语汐觉得十分厉害，就在伊佐那准备一分四瓣切开时旁边认真盯着看的语汐突然开口。

“伊佐那，梨子是不可以切开的哦，分梨是会分离的。”

为了让这句话变得有十足的说服力她甚至努力的维持住脸上严肃的表情，伊佐那对这个说法显然并不在意，但切块的手却停了下来把整个梨子递到了语汐面前，顺口呛她。

“想吃独食倒也不必找这样一个听起来惹人发笑的借口吧？”

“你不信就算了啦！”

语汐一口咬在面前的梨子肉上面愤愤的想，身体比嘴巴诚实的人不值得获得好吃的梨子，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厨房那边鹤蝶已经准备好了符合大家口味的晚餐后把厨房留给了伊佐那，语汐指名要的东西他知道伊佐那肯定会亲自动手，mucho迎着大雪也终于赶在了饭点前到达了目的地，衣服上带着积雪，手里拿着给大家带的炸鸡。

今年的平安夜格外的特别，好像是因为语汐的关系让天竺众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像家人一样过节，虽然过程算得上是非常吵闹了，但这确实十分难得的回忆。

语汐从不知道伊佐那酒量很好这件事，看着已经趴倒在地上的众人，再看看眼神清明的伊佐那，这感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伊佐那，鹤蝶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好。”

“我去找个毯子给他们这种天气不要着凉了。”

“好。”

“只会说这一个字吗？伊佐那是笨蛋！”

语汐贴近伊佐那的脸故意说出这句话，想试试这个家伙还清醒着吗。

话音刚落，语汐突然落进了眼前人的怀抱中，这明显的撒娇意味，让她久违的有点怀念，这样的伊佐那很久不见了啊。

“下次说坏话的时候记得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笨蛋。”

“大骗子！我以为你也醉了。”

“嗯，醉了，所以语汐要好好的看着我才行啊。”

伊佐那此刻语气异常温柔，跟平时那个不说人话的伊佐那完全判若两人搞得语汐很不适应，不过这么好说话…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伊佐那。”

“什么？”

“来年夏天，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好。”

没有一丝犹豫，伊佐那很干脆的答应让语汐感到意外，许下诺言的那一刻，灰谷兄弟家自带的老式钟声响起，宣告着十二点已到平安夜已经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天——圣诞节。

2017年的东京，凌晨十二点黑川伊佐那的公寓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站在落地窗前的黑川伊佐那手中咖啡杯落在了地上，咖啡和杯子碎片撒了一地，无暇顾及这些的他堪堪稳住身体，一手按住太阳穴。

脑海里出现巨大信息量的瞬间让他差点没能稳住身体，缓和了一会，黑川伊佐那重新站起身来一张脸隐在黑暗中嘴角却越裂越大。

这是什么？一段新的记忆？一段…有“语汐”存在的少年时代至今的记忆。

这太有趣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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