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这一年的母亲节，一大早，班主任就在班级群里发消息提醒大家：今天是母亲节，大家有空记得给妈妈送上节日的祝福哦。

张彩英是个讲究的人，李衡屿更是从幼儿园开始每年母亲节、妈妈的生日都会送礼物，今年他提前就订好了鲜花、蛋糕，也买好了珍珠项链，专程回家一趟陪张彩英过母亲节。

从家里出来已是傍晚，原本张彩英希望儿子今天就在家里住，但李衡屿不知为何总对程彦森感到隐隐地担心。今天早上起床后，他就发现程彦森情绪似乎比平时低落一些。

虽然李衡屿和程彦森还没有好到称兄道弟的程度，但是整天朝夕相处，他知道程彦森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儿，才会让他看起来这么低落。

李衡屿回到寝室，发现程彦森独自一人坐在阳台，手里捏着一罐啤酒，呆呆地望着天。李衡屿想问你怎么了？可又觉得这么问似乎太过矫情。

“张伟军呢？就你一个人在寝室？”李衡屿不经意地问道。

“去打篮球了。”程彦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答他。

李衡屿看了看手上袋子里张彩英让他带回来的水果，挑了一个最大的苹果，洗了洗，递给程彦森：“吃吗？我妈买的。”

程彦森抬头看了看李衡屿，他向来不喜欢和有钱人家的孩子交往，但李衡屿这小子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清澈，让他第一次见到时就印象深刻。

“谢谢。”程彦森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很甜，今天回去陪你妈妈过母亲节了？”

“是啊，我妈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不买礼物不陪她过节，就会不开心，搞不好还会悄悄克扣我的伙食费，她本来就不乐意我读这个学校。”李衡屿说完嘿嘿笑了两声，“你呢？给你妈妈打电话了没？今天早上老陈在群里提醒了好几次。”

程彦森却低声说了一句：“我没有妈妈。”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李衡屿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看见程彦森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不起，那你妈妈......不在了吗？”

“我不知道。”

程彦森的这句答案堵死了李衡屿所有准备安慰他的话，他难以理解地看着程彦森。程彦森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李衡屿，说：“我没见过我爸妈，从小就没见过。他们把我生下来以后，就扔进了垃圾堆。”

李衡屿惊得一动不动地看着程彦森，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吗？

“后来是我的养母发现了我，收养了我。我养母那时候都四十多岁了，身体不好，我是我们村里大家一起拉扯大的。”

“那也......还算幸运。”李衡屿从齿缝里勉强挤出这几个字，面对这样的程彦森，他知道自己那几句蹩脚的安慰实在是太过苍白。

“去年她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程彦森抬头看着天空的繁星，努力克制着自己眼角的泪。

“所以去年你休学是因为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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