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言语,可会写字?”木夭夭收回目光,看着那个自她进来后就和她保持距离的人,他污蓬满诟双鬓含尘,刚刚胆大的样子淡然无存,但如今跟外头那个跪着的衙役一样,哆哆嗦嗦的胆小的紧。
见他不表示,木夭夭也不紧逼,默默地等待着他,期间身旁的天牢门口的衙役主管一个接着一个凑了过来,跪拜在她身边默默劝道:“殿下凤体不宜在此,还望殿下移驾……”
小姑娘摆摆手不理会他,奈何身旁的一众衙役着实烦人的很,见她不肯理会,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叩头,声声恳切,几近哀求:“殿下凤体珍重,天牢夙夜寒气,还望殿下移驾。”
“咚,咚,咚”叩头声不停,一个又一个的衙役额头已是通红,鲜血混着泥沙流到脸颊上,看着模样竟然比牢里头的罪犯还惨烈些。
木夭夭到底于心不忍,便喊了他们领头的那一个近身:“将他们都带下去,别再这里扰了本殿的清静。”
“殿下……奴才不敢,不敢!”这个衙役见她开始松动,急忙趁热打铁叩起头来,希望这位传闻中的小观音娘娘发发慈悲,不要在这最为脏乱的南天牢内,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闪失,别说他们这些小喽喽了,怕是刑部尚书都吃不了兜着走。“望殿下跟奴才出去吧。”
木夭夭自是知道他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本想只笑不言,但是看见后头有个不过二六年华的小衙役,官服尚且都穿不合身,却跟在后头乖乖巧巧的叩了好些头,看着竟然有几分当年她捡到黎明的惨样子。
想到黎明,木夭夭终归还是心情好了许多,也不想废话费时间提点他们,径直下了死命令:“所有人各司其职,若是本殿发现你们还在本殿跟前瞎晃,本殿现在就杀了你们。”
她说话一向懒得解释缘由,想着不过多时这些衙役就应该知晓前因后果了,抬手宽袖飘飘将人赶出去:“听本殿的话还能活着,若是听你们尚书大人的那些死规矩,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交代几句才是。”
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富贵吗?
若是小命都没有了,还想什么金银财宝?
众人皆有眼色的退下,唯独留下木夭夭和面前这个一身污垢的脏人,木夭夭也不没有什么戒心,径直盘着腿打禅闭目养神的休息。
这几天舟车劳顿,日夜有些颠倒,她难得享受几分安静,只是可惜这南天牢气味太重,着实不太适合修养声息,她冥想了近一刻钟,终于听到身旁有些动静,“嘶,嘶。”
少女抬眸对上面前人的眼光,见他比划着什么,她细细瞧了一眼,最后泄了气:“当真不会写字?”
“嘶。”对面的人不带丝毫犹豫的点了头,点的木夭夭笑都僵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试探的看下他,“画画总会吧?你画,本殿说对了点头,没说对也点头,不过点头的分量可以轻些。”
天牢人多嘴杂,她一时也想不出来别的法子,只能用这个‘掩耳盗铃’的方式来遮掩几分。
那人似乎还算聪明伶俐,听懂了她的意思便用手指在地上摩挲起来,好在这地是泥沙遍布,能看的比较清楚。
只见他先是画了一段长长的枝条,然后在其尖端画上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花苞不大的花朵,还点缀着不少的叶子,像是希望帮助木夭夭看懂。
木夭夭略略迟疑:“桃”
那人点头。
“梓”
那人点头。
“李”
那人点头。
木夭夭观察着他点头的幅度,心里大概了然,然后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是本殿的人,同你也只有之前共事情谊,你如今是想借着她出去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面上还是带笑,但是眼里已经开始思索她知道的种种事件,企图将这些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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