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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反复复地看着这段文字，一个疑问蹦了出来：“父亲为什么要想过这种生活呢？”又一个疑问顶着这个疑问的屁股冒了出来：“为什么他不像同伙一样忏悔呢？是不是死不改悔？”又一个疑问又顶着这个疑问的屁股冒了出来：“为什么他不提母亲，不提我呢？像他的同伙那样？”

他端详着这三个疑问，不祥爬上了心头：“这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让一切都围绕着自己转，能不是天生的凶残吗？他的父亲是不是这样的？他的父亲的父亲是不是这样的？要知道他也没提他的父母：凶残的人和凶残的人能有感情吗？可是……嗨！我还是去实地调查一下吧。”

····

这天，王更生回来了。

母亲欣喜嗔怪地问他：“这几天去哪了？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他说：“去父亲的老家了。怕有不好的结果，所以没和你说。”

母亲讶异地问：“去孤儿院？你去那里干吗？”但脸色分明在说：“看来有好结果。”

王更生：“不是，去父亲出生的地方，长大的地方。”

母亲吃惊地：“你说什么？这是连你父亲都不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王更生调皮地：“从网上知道的。”

母亲望着他，黯然地沉思一会儿：“这么说，你，还是开始调查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成为……那样的人的事了？更儿，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很多问题没必要去弄明白的，因为弄不明白，也不影响咱的生活，一定要弄个明白，反而把生活弄的一团糟。就如同宇宙，管它怎么形成的呢，那又不妨碍咱生活。”

王更生：“妈，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不弄清楚，就永远如芒在背。长痛不如短痛，是红是黑咱干脆揭开谜底，总比谜底老摆在咱面前好受。况且，我现在是大人了，是红是黑，我的承受力足以面对的。”

母亲露出那种自己无法阻止某种事情时的无奈神色，黯然地沉默片刻，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了：“你父亲真的……有老家？”

王更生：“看你说的，妈，我骗你干啥。”

母亲幽怨地说：“这么说，你父亲从来就没对我彻底敞开过心呀。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孤儿院长大的了。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呢？”

王更生安慰母亲：“妈，可能有好多原因使他不便告诉你他的老家，但有一个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是为你好。”

母亲惊讶地：“为我好？为什么？”

王更生：“我一会儿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母亲：“一样东西？”但一看王更生那不愿再露什么口风的样子，就不再探问是一样什么东西了。母子俩一时尴尬了起来。

看着王更生放好了自己的旅行箱，母亲就搭讪着问：“你父亲的老家是哪里了？”

王更生：“是巴市胜利乡五队。”

母亲吃惊地：“在农村？”

王更生：“对。”

母亲：“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农村人呢？不，他的一切言行举止，使你根本不会把他往是农村人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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