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是外界的人,佬仙门中也不乏有此想法之人。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名额让给那个死丫头。”邹水儿一直因为钟挽灵回归并强行拿走名额耿耿于怀。那次寿宴后没多久,钟佳男就突破了旋光境,之后更是气势如虹,接连突破明光境、尚明境,现在已经在百目关之前了。这进步长足,在家族中也是数一数二,可一点也不比她什劳子的神童差。
“你别这么说,就算现在,杰字辈中也还是晚兰侄女最强,老太君的决定不会错的。”钟如俊这般劝着自家媳妇。
“你自己不要好,也不让你儿子好是吧!”邹水儿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傻丈夫,就知道对老太君和钟林的话唯命是从,自己一点脑子都无。当初将入学名额几番让人,甚至让给他那个赔钱货大姐,现在还觉得明明属于自己儿子的名额被一个外家的女儿拿走也无所谓。
钟如俊对自家媳妇的胡搅蛮缠,很是没辙,辩白道:“我哪有不希望佳男好了。”
“就有!就有!”邹水儿愤愤地拎起檀木圈椅上的软垫,砸向自家丈夫,愤然数落起来。“你以前不也把名额让给你那赔钱货姐姐吗?哼,笑死人了。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去了不到一年就转头去药王谷了。现在她女儿也是这般,去了一年,连课都不去上了。根本就是占了茅坑不拉屎!”
钟如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总不能让他说“当初是我自己不行,不是让,是真的轮不上”吧,他还要不要脸了。
淼氏最见不得邹水儿这女人,更何况是欺负到自己宝贝儿子头上,呵斥道:“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如俊是你丈夫,有你这样对夫君说话的吗?淑娟那可是药王谷首座的弟子,可比分阁弟子了不起多了。你!嗐,你对自己的大姑姐有没有点尊重了?什么赔钱货。再说了,这事是族中大事,容得了我等女子做主吗?”
“该闭嘴的是你!蠢娘们!”邹水儿歇斯底里地一推淼氏,撒起泼来。
钟如俊一手扶住被推出去的自家亲娘,一手拽住水儿,有些愤怒道:“水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娘亲呢?”
“又如何?”邹水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女子不得妨碍,老太君她就不是女人了吗?凭什么她说就能算数?”
“说到底,若不是你和公公认为晚兰回来对你们钟二(钟林并不是长子,是本家次子)有利,没有那死丫头,佳男两年前就已经入学了!”
“这还未必吧。” 一直坐在主座,看着这出闹剧的钟林喝着茶,凉凉开口,“别说当时了,现在第一人选也还未必是佳男。按照玄星阁和卜梦阁的排名,老大家的杰善才是第一。”
“你!公公……”邹水儿对公公钟林还是心存畏惧的,可对此仍是意难平。“公公,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呢?”只是这语气显然不弱了许多。毕竟玄星阁和卜梦阁的张榜是实实在在在那里的,佬仙门中谁都能看见。
“佳男可是您的嫡孙啊,你难道要看他再次失去机会吗?再下次,佳男可就要十六岁了。”水儿的言下之意很简单,无非是想让钟林动用家主特权,助钟佳男一臂。
钟林不跟她多扯,单刀而入。“这件事,大家都盯着呢。这名额该给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一个人说了才算。”
“可……”邹水儿有些着急了。
四年前老太君寿宴,也不知她那小兔崽子做了什么事,在老太君那一夜间失宠了。纵使后来佳男在灵修上取得了那么大的进步,老太君也对佳男不咸不淡。那次之后,老太君甚至没再让佳男做过贺寿金童,一直是让钟炎家的钟杰善担当,搞得她营造了半天的最受宠的长子嫡孙的说法都没人信了。
邹水儿咬了咬唇。“公公,你就不能劝劝老太君吗?你好歹是家主,连失两次名额,这脸还往哪里搁啊!”
钟林却不吃她这套激将法,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这事你来激我,说明你这辈子也做不到老太君这地步。”
邹水儿火从心头起,可她能欺如俊软弱,欺淼氏愚昧,却断然不敢欺这钟家家主。“这……那你说该怎么办嘛!?难不成就眼巴巴看着名额被隔壁拿走?”
钟林和钟炎的家院子在钟府内恰好比邻。
说来,钟炎在子孙这件事上是花了大力气的。原本钟炎灵修就不如钟林,虽是长子,在家族和门派中,却并不如亲弟弟那般受母亲倚重。后来两人同时成婚,几乎同时诞下了长女。只是钟炎的妻子在诞下女儿钟淑倩的同时难产过世,钟炎用情很深,没有再娶,选择了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与此同时,两年后淼氏诞下了如俊。于是,这长子嫡孙的位置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钟林的头上。
钟炎不说,却并没有放弃。面上跟钟林维持着兄友弟恭的样子,私底下却是动足了脑筋。刻意分化两家小辈的关系,不让钟淑倩与钟林家的三个孩子玩在一起。待到钟淑倩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钟炎就放出话去,提了不出嫁只入赘的条件。也亏得钟家颜值向来不低,不然这条件,钟淑倩没准得待字闺中到人老珠黄了。
而钟炎之孙钟杰善是和钟佳男同年出生的,但是钟杰善比钟佳男早了两三个月。那会,钟炎就动过让老太君将杰善立为嫡孙的意思,后来钟佳男出生,此事才不了了之了。
“隔壁那个贱女人肯定早就谋划好了,特意选的门内修士也是,就是图谋了子孙的灵脉。”邹水儿是恨得牙痒痒。她这边夫君是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也就罢了,公公婆婆也没一个靠得住,自家子孙也不想着帮衬。她可真是命苦。
钟林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他今天找家里人来,也不是没有所谋。“其实现在,有一个人必然能劝动老太君。可是你拉拢不了这个人。”
邹水儿眼放金光,激动地问:“是谁?”邹水儿自信满满,只要让她知道是谁,以她的手段,她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搞定对方。
钟林放下茶杯,讽刺地看了一眼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儿媳妇,冷笑道:“你刚才口中的死丫头,钟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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