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层岩巨渊·魈契)

派蒙：“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是要找人，什么人还需要你们两个亲自去找啊，不会是仙人吧。”

魈：“我在找，一名叫浮舍的夜叉。”

烟绯低着头想了想，道：“浮舍…是和你同为五大夜叉的那个浮舍吗？可是，除你以外的其他四位，不是已经都不在人世了吗？”

魈摇摇头，否定到：“虽然可以这么说。但众人之中，唯有浮舍的尸身尚未找到。夜叉常年处理魔神残渣，身上染有业障，久而久之难免陷入疯狂…我最后一次看到浮舍，便是他发狂那日。”魈低下头，眼神黯淡，“他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在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浮舍是我们五个人中的大哥，他曾说过，夜叉战事繁多，是死是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要知道下落。”

烟绯：“难道他是因为疯狂而忘记了约定吗？”

“不无可能。”魈继续道，“但，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活下来的夜叉，有义务查清所有人的下落。”

“坎瑞亚战争中引开魔物那人，据说是一位无名夜叉。虽说夜叉不止五个，但除此之外也已是毫无线索。浮舍大哥他有自己的骄傲，做了大事，不可能不留下名号。我们本以为不是他，但……”

空：“莫非，你们找到他了？”

契叹了口气，“如你所猜。”

“怎么会这样……”派蒙摸着脑袋有些不解。

烟绯喃喃着：“这一切，冥冥之中若有关联。世事多巧合，但这未免太巧了些。这些事和遗嘱中要找的太威仪盘又有什么关系。”

“遗嘱？”

“嗯，对啊，我就是为了一份遗嘱来到这里的。魈应该不太接触这些吧，人和仙都会把愿望和心事写进遗嘱，交由他人执行。”

魈：“这个是随时都可以办的吗？”

契叉腰看着他，“你又要干嘛？”

魈没答话，反而对烟绯几人说；“那天你们见到我的幻影并非偶然。这片空间利用你们寻找同伴的心理逼你们主动走进陷阱。但单纯的骗局容易露出马脚，真相，稍加一点谎言，才最为可怕。它给你们送去的，确实是我和契说过的话。它让你们听到真实的声音，一次制造恐惧。单向的传递信息，只是诱饵。若不是双方靠着空间裂缝取得联系，或许已经有人掉队了。比起凶狠的杀戮，这片空间似乎更倾向于消耗灵魂。”

“怎么这样。”派蒙皱着眉头，有点害怕。

魈“对手很聪明。此地不宜久留。诸位，不论事情办成与否，都该想办法送你们出去了。否则，你们可能随时被空间吞噬。”

契沉默着，没有插话，脸色并不好，他瞥了眼暗处正好和夜兰对视。

“被空间吞噬会怎样。”空问道。

“有可能变成游魂一样，徘徊在地下的影子。”

“看来，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许久不见的夜兰回来了。

魈：“但那些所谓的幻影。或许某一天会化为实体，前来攻击你们。”

“听你刚才所说，难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夜兰问道。

“不能说是知道，只是猜想，如烟绯所说，这里空间混乱不定，但有瑕疵。我尝试攻击两处空间的连接点成功带着契来到这里。”

契大概听明白他要干什么了，努力控制好濒临失控的情绪。

“所以，我若竭尽全力，或许能在混沌的空间里撕出一条通道。”

【果然……】契必须庆幸离开这些年，古利瓦出的大事小情让他脾气好了很多，不然魈会不会撕裂空间不知道，他可能先把魈撕了。

“是吗，强力的攻击能影响空间，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夜兰点点头。

“你说的竭尽全力是什么意思？”显然其他人还没明白魈要干什么。

“就是，尽我所能…”

“等等，你把我们送出去的意思是，难道你自己要留在这里吗？”派蒙好像突然反应过来。

魈沉默片刻，偷偷瞄了一眼契，被契躲开了视线。“我在地下看到浮舍了，所以才更明白这里的可怕。爆发式攻击只能撕开很小一道口子，若要将你们送回外界，恐怕需要持续注入力量以维持通道不毁。我…我知道如何搏命，能做到这件事。”魈勉强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身后的空气都凝固了。

空：“这样使用力量，你岂不是…！”

“不行…不行，就算这是实话，我也不同意！”烟绯语气激动，不同意魈的做法。

“我也不同意！要留一个人才能出去，这叫什么好办法！”派蒙隔空跺脚表示抗议。

“有计可施才能论方法好坏。眼下不是这种局面。想来你们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否则不会至今还困在此地。”魈语速都加快了，并不打算松口。

“可是，你的方法就一定能成功吗？”烟绯提出质疑。

“不一定。”魈并不否定这个方法的不确定性。

“你傻了吗？为了这些不确定的事拼上性命，根本不值得啊！”派蒙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总而言之，我不同意这个计划。”烟绯偏过头去，坚决反对。

“如果我说，这是{遗嘱}呢？”

“你…”烟绯头都大了，她没想到铺垫了这么久魈竟然是为了这是事。

“这就是你的战略吗？”沉默了许久的夜兰终于开口了，“恕我直言，你提出的只是一个无法保证成功率与安全性的方案。何况如你所说，夜叉对人有一定危险性。贸然说出这种自以为是的计划，我们就一定要接受吗？”

“凶险的战场向来如此。凡是机会，难免需以命相搏。若是害怕付出和失败，根本就不会有胜算。”魈回怼到。

“凶险的战斗我也体验过。像这类极端的手段，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应说出来。”夜兰摇了摇头。

魈沉默着，并不否认夜兰的说法。夜兰趁机乘胜追击，“你说的这些话希望大家理解并接受。但在自我牺牲未必有用的前提下，说这种话只会杀士气。”

“好了，夜兰小姐，魈说的没错，此法确实可行。”契打断了夜兰，抱着手臂看着魈，盯得魈心里发毛。

“前辈！这，这是什么意思？？”烟绯睁大眼睛，魈好不容易要服软了，这一句话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契没理睬震惊的几人，反而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比起魈，刚适合做这件事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神的力量定然强于夜叉，而且白雷克制邪祟，也少了方才夜兰小姐的担心，况且在古利瓦，神和代神使有一项可以爆发出强大力量的权能，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派蒙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论什么死法，只要力量尚在，并自愿献祭，就会瞬间爆发出高上自身几时倍的力量。嗯…一定要说的形象一点的话，就是自爆吧。”

“诶！”派蒙吓得闭上眼睛，躲到旅行者身后。

“不，不行！你还得回古利瓦，那边不能没有你！”魈终于慌了，契怎么能同他这种只懂杀戮的夜叉相提并论。

“不，魈，这点我必须纠正你，古利瓦少了谁也不会怎样，五百年前的邪祟暴动，天城大小神牺牲了一半以上，现在也没见天城掉下来啊。”

魈攥着拳头，努力想着反驳的话，过了半晌才说道：“那白洛呢，你牺牲了他怎么办？他现在肯定在等你！”

“……”契收了笑容，看着魈，“但你呢？没人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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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处理魈魈的倔脾气，契宝的解决秘诀是：比他更倔。

层岩外莫名被点名的阿洛：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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