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百里守约如约返回组织。只是他刚踏进大门,就被人缴了枪械,押到牢笼里看管起来。
他本以为会在这里看见花木兰,亦或是首领会很快来见他。
可是,没有。
一连好几天,他没有见到任何人,因为恶魔的力量,他不需要满足日常的生理需求。
牢笼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上面附着着一些纯净的能量,他不能触碰。
一个正常的人,能忍住多少天不与别人交流?一天还是一周?
当你置身于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包裹着金属墙壁,你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你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但你却感受不到任何可以与之沟通的东西。
你就像一只被关在精致匣子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没有阳光,没有时间。
就算是一个恶魔,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空虚与孤独。
百里守约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周,也好像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他丧失了对时间的观念,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与他无关,他的头发变得长了一些,脸上是面如死灰的沉寂。
没有人来拷问他或者是打骂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每天他都介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不知道哪一刻是真实,哪一刻是虚幻。
有时候他会看见一望无际的戈壁,有时候则是高低不平的房屋,有时候又是他在厨房烹饪的场景……
但无论怎样,他从虚幻中清醒过来,眼前总是有一座冰冷的牢笼。
百里守约也想过办法逃出去,但都以失败告终。其实想想也是,他做特工的技巧都是跟首领学的,他会怎么去做,首领是最清楚的。
百里守约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迷蒙的虚幻,只是这次不再是回忆,而是一片黑暗。
“你来了啊。”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他顺着声音所出地看去,发现是个跟自己长的相差无几的恶魔。
魅影打了个哈欠:“别用那种目光看我,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吗?”
“是……我是知道……”但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还是会觉得很奇妙。
“行了,听我说。”魅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能一直维持这种现状,所以,好好听。”
“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得从恶魔与天使说起,恶魔跟天使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当然,估计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所以跳过这段。结局是恶魔们战败了,天使牺牲了他自己,封印住了恶魔们。
不过封印总会有松动的时候,铠继承天使力量的那次恶魔入侵,就是封印松动的原因。既然松动了,总会有些漏网之鱼跑出来……”
“比如你?”百里守约很不识趣地接了一句。
“……嘁,那家伙……忘恩负义……”魅影不快地啐了一声,接着说:“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你现在这个特工组织的首领就是当年封印松动偷跑出来的一个恶魔。”
“你捣毁的那个所谓的化工厂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这个化工厂的创办人就是他,所以你们再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得到。”
“至于他的目的,经过这几年我跟他的交流,他大概是想将恶魔的灵魂与魔种相结合。达到一种‘占领’的目的,据他说是看见一个叫扁鹊的在做魔种研究这方面的实验,于是就突发奇想创办了怎么一个化工厂。”
“只不过他的实验似乎不怎么成功,每次创造出来的都是一堆发疯的废弃品。直到,你的加入。”
魅影说到这耸了耸肩:“那个时候我刚跟你融合,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没收敛起恶魔气息,被这家伙认出来了。你被他视为最成功的试验品。”
百里守约想起了自己被研究的那些日子:“所以他以任务为借口,骗我去做研究。”
“没错。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本想给你注射特殊药品让你的灵魂永远沉睡,换成我来主导。只不过那个Z打破了他的计划,Z把你唤醒了。”
“但Z死了。”百里守约说。
魅影摊了摊手:“谁让你们当时那么锋芒毕露,一个特工组织可容不下三个王牌特工。”
“之后呢?刺杀铠的任务,不是一个意外吧?”
“当然不是,他想唤起你最痛苦的回忆,然后无限循环。我则趁机‘杀死你’。”
百里守约看着他:“但你没有,还任由梦奇唤起我的记忆,为什么?”
“啧……”魅影蹙了蹙眉:“看那家伙不爽,就这样。”
这么牵强的理由……百里守约嘴角微抽,不着痕迹地掩去自己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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