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空之梦忆往事

黑夜伴随着乌鸦低沉的声音降临了。天空中的点点星光的衬托下，白玉般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空中的星星仿佛有意向月亮靠拢。只有一颗显得与众不同，它是紫红色的，像一个悲伤的年轻女孩，有些迷茫又暗自发着美丽的红光。

将军曾经给将士们讲过关于星空的故事，每一个人都对应着夜空中的一颗星星，总是各自发着光，但这些星星都会月亮有一些联系，月亮把星星的光凝聚在一起，不论那些星星有怎样的过去，发着多大的光。

管家抱着一大堆柴，身后还拉着一辆不轻的小车，车上放着大盘大盘的生肉

管家：老爷，这些放在那里？

将军就放在大门外

将军回应着管家，但并没有停下擦拭兵器的动作。将军凝望着深紫色的天空，那片星河，真美！夜总是带给将军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有人惧怕黑暗，但将军却格外喜欢夜晚。紫色的夜空，既像一位母亲，保护着怀里的孩子，又像一本日记，让过去的回忆又一次出现在将军的眼前。

红蝶：美智子：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将军笑了笑

将军你喜欢黑夜吗？

美智子有些皱了皱眉，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

红蝶：美智子：妾身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有点喜欢吧

将军在城堡顶上坐着，美智子站在他身后，将军回过头去看着美智子指了指自己头盔上头饰

将军你见过这个头饰吗？

红蝶：美智子：嗯...有点像武田家族的头饰

美智子的语气还是轻柔的，但她面无表情，特别是当她提到“武田”两个字的时候顿了顿，不知那姣好的面容下流过多少悲泪，白暂的皮肤下埋着多少恨意，不知这位年轻的姑娘和武田家族有着多少过节。

将军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你为什么来到庄园？

美智子叹了口气，那低沉的叹息和美智子精致的五官格格不入。她讲起了她的故事，或许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称呼自己时用的是“我”，而不是“妾身”。

红蝶：美智子：我本是德川家的艺伎，德川将军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将军为了能与武田家族结盟，共同抵挡上杉家的入侵，把我和师妹一起派到了武田家

将军吃了一惊，好像他听过这个故事一样。美智子的脸蛋本来是红润的，但她的脸却越发的白。那声音里暗藏的温柔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悲痛。

红蝶：美智子：毕竟德川将军对我们有恩情，我们就去了武田幕府。最开始，武田将军对我们很好，但上衫家退兵了，德川将军并没有把我们赎回去。

美智子低着头，抿了抿嘴，美智子攥了攥拳，她的额头上长出了两个银白色的角，眼神里充满杀气，脸白得像死人一般，这就是般若。

红蝶：美智子：武田将军点名要听红蝶的表演。我的师妹为了出名代替我去给那姓武田的表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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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53年，武田藩

师妹：将军大人，演完了（日语）

武田将军：可我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日语）

武田将军笑得很邪恶，他脱掉了上衣，一步步向小师妹走去。小师妹向后退去，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师妹：武田将军，你要干什么？（日语）

小师妹身上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这个姓武田的老流氓想干什么。

武田将军：和德川家结盟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亏待你吧，那你该怎么报答我呢？（日语）

那个姓武田的，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小师妹的腰。任凭小师妹怎么哭喊，也没有人来救她。

那一晚，下了一场大雨。无数的雨滴就像无数的泪，在哭诉这悲惨艺伎的故事；雷电怒吼着、咆哮着，愤怒地告诉武田家的人“你们给我等着”；呼啸的狂风向全世界召告武田家族的罪行。不过，武田家族躲不过历史的惩罚。1575年，长篠之战爆发，德川家康联合织田信长，在长篠消灭了大量武田家兵，其余的武田残部，溃逃各处。而这个姓武田的家伙，被开除了姓氏，最终曝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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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54年，小师妹生下了一个孩子，是武田家那个混蛋干的。幕府将军不能留下这种罪名，派长子暗杀了小师妹，但小师妹的儿子，武田将军并没有找到。为了掩人耳目，美智子也变成了被追杀的对象。武田信玄找到了美智子，但他掩护着美智子去了毛利藩，后来美智子在那里，与一个英国军官相爱，一同回到了英国，至于小师妹的儿子，她也不知道在哪儿。

历史一次次地证明了，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武田信玄流放了自己的父亲——那个玷污小师妹的混蛋。那个私生子也被找到了，只可惜那个可怜的孩子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幕府时代，名分是最重要的，一个私生子即使姓武田，也不会继承大名和将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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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蝶：美智子：后来我的老丈人，因为我是艺伎，把我推进了井里，我死后的怨气，变成了般若，来到了庄园。

在月光的映照下，美智子的眼中晶莹剔透，她闭上眼，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中流出。在月光的映照下，那纯洁的泪水竟有些泛红。她从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哭过，但是这一次她站在将军面前哭，因为她相信将军和别人不一样。美智子并不觉得委屈，因为她已经看透了可悲的幕府旧制，她只是悲伤，自己和自己的师妹成为了历史的受害者。

将军美智子，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将军看着美智子，美智子慢慢地抬起头

红蝶：美智子：包括这张般若的脸吗？

美智子有些失落，又一个说她很美的人，有一个“虚伪”的人，美智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愤恨。

但美智子听到了一个新的答案，从没有人这么说

将军只有这张般若的脸

红蝶：美智子：为什么？！你不讨厌鬼吗？

将军看上去很平静

将军鬼或许没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悲的是某些人。至少鬼在死后，还有勇气用仅存的一些怨气，继续生活下去。那些人呢，他们连直面生活的勇气都没有。

红蝶：美智子：所以你喜欢般若吗？

这一次，美智子开始期待将军的答案了。

将军当然，至少般若足够真实，他们愿意去相信自己，没有那些怨天尤人的废话；很多虚伪的人，他们对自己也很虚伪，因为他们不敢面对自己。

美智子抱住了将军，她扑倒将军怀里，这么长时间了，美智子有无数的泪想流，有无数的话想倾诉，只有天上的一轮明月，愿意听她的话。美智子觉得将军的怀里真的很温暖，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把将军肩膀上的盔甲都打湿了。

美智子觉得将军就像天上的月亮，在黑暗中照亮别人，和所有星星一起发出最美的光，不论是什么样的星星，有着怎样的过往。在阴森的庄园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美的夜了。城堡下传来管家的一声大喊，新求生者要来了，各位赶紧去初军门。

将军和美智子看着夜空，满天的星河中，那颗发个紫红色光的星渐渐向月亮移动。将军对美智子说

将军等回来，我再给你讲后面的故事

那颗紫红色的星，发出的光很柔美也很刚强，将军和美智子向初军门走去，新人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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