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银闪闪,映出月的阴柔,夜的苦寒。枪靠在地上,离主人有七八米远,捡起来是不可能的。说实话,还不是因为艺者俊武在那里,恐怕所有人都会在蓝梦琪身上补上几刀,来上几脚。至少这样,这个害人的魔鬼就不会去杀害英勇的将士们。背叛永远是庄园中最耻辱、最黑暗的事情。
蓝梦琪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背叛了鬼将将军,撕裂了他一切情感,最后却落得如此一个下场。按照蓝梦琪的记忆,她忘记了从血月城之战往前的一切,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曾经被艺者俊武折磨,会是什么感想。
艺者俊武挂着半张脸的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谁知道面具之下,他得意和嘲弄的笑是什么样子。他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童音,但即使这样人也看不出半丝的稚嫩,世间的艰险与磨折早已炼去了他对善良最后的留恋。而这声音中更多的是像低吼般嘶哑,就如同地狱中狞笑的恶鬼,这是因为他经常要在嘈杂的阵中下令。虽说传令一般是主将在本阵中下令,再由对应各镇的旗手和号手来传递信息,实在不行还有传令兵,但艺者俊武长期带领骑兵部队,讲究的就是快猛狠,指挥官就在阵中,与自己的武士们共存亡,风像尖刀一般,一遍遍割着他的喉咙,只留下可怖的低沉。
艺者俊武:你叫蓝梦琪,是吧?
艺者俊武挥舞着锁镰带齿轮的那一头,铁链在空中“簌簌”的响着,齿轮飞快的转着,向左,向右,不断撕扯着着蓝梦琪最后的耐力和意志。带着捉弄的口吻和挑逗的语气,言语像是一阵阵无形的箭雨,齐刷刷的朝蓝梦琪的心头飞去。
她无力地挣扎着,眼睛微微闭上,愤怒从她眼中划过随后又暗淡,更多的可能是绝望和恐惧,泪水在眶中凝成小珠,强挺着没有滴下,她拼尽最后一分力扑向艺者。
艺者俊武:好,既然你想死战,那在下就奉陪(日语)
校尉:你这魔鬼!
剑迅速劈向艺者俊武的头盔,朝着两个金色鹿角中间砍去。艺者左手提起镰刀,用刀柄迎住长剑,随即向后让步。蓝梦琪拼尽全力地想要压制艺者俊武,浑身的伤带来酥麻的痛,一丝一丝的抽走她身上的力气,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可能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哪里还有办法去反应艺者的招数。随着艺者的突然泄力,蓝梦琪趔趄着向前扑倒,艺者甩起锁镰,铁链狠狠抽在蓝梦琪的胳膊上,齿轮绕了两圈,正砸在她的肘骨上。蓝梦琪痛苦的叫出了声,她真的忍不住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恶魔的手拉扯着她的胳膊,将她的手骨捏碎,肘部完全用不上力气,唯有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潮水一般冲上心头,然后又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处神经。疼啊,真的,疼啊!
蓝梦琪再说不出一句话,剧烈的痛,让她只有痛苦地叫,只留下涨红的脸,绷紧的肉,紧闭的眼,死咬住的牙。连呼吸恐怕已成为了奢求,还不如就让她死了来的痛快。
艺者俊武:你还有一个回合的机会,要好好珍惜,这一轮,先饶你不死
周围的武士们,高举着武器,“略略”的叫着,欢庆着將軍的战胜,他们早已习惯了不公平的决斗。在艺者俊武总结出的兵法力,任何排阵和智慧的目标,都是将公平转化为不公平,即使每次己方人数都少于敌军,但却每一次交手都做到以强欺弱。这看上去很无情,很激进,但很遗憾,这,就是战争,战争本就是无情的东西,任何人的生命都只是赌桌上的筹码,从来没有对敌人手软的余地。在这样的环境中,艺者俊武学会了冷血残忍,不到二十的年纪,看上去全然无了半分善良的模样。
眼泪从蓝梦琪的脸颊上滑过,她委屈,她害怕,她多么想像个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但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最后的半丝温暖。
艺者俊武:愣着干嘛,等我来打你吗?
蓝梦琪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腿上完全没有感觉了,只有透骨的寒,从脊背刺入,穿过她的心脏。
校尉:求…你…
蓝梦琪的声音微弱的就像百灵鸟的低歌,她倒在地上,剑从手背旁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啷”的响声。她放弃了,也绝望了,她再也顶不住了,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带走些脸上的泥土,掺杂些眼眶边的血迹。
校尉:杀了…我…吧
艺者俊武:你认输了吗?这可不是武士所为
明知是艺者无理的挑衅,她却已经无力应对,只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两句话。疼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她的身体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昏死过去。
野武士:將軍,讨死她!(日语)
艺者俊武身旁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中年武士喊到。
艺者俊武:住口!你还有半点良心吗?她是敌人,但也是年轻的姑娘。我只是要彻底瓦解她的意志,但这丫头确实令我佩服。她是个伟大的武士(日语)
艺者俊武拉起蓝梦琪,把她的脸靠在自己肩上,随后抽出腰边的“肋差”,抵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艺者俊武:我已经讨杀了此人,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血月武士们(日语)
众武士欢呼着,抽出武器挥舞着。人群中,一个黑衣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脸完全被黑布罩着,项上还挂着蓝月亮挂饰。之所以知道她是女子,完全是因为她娇小的身材,往高了说也就一米六出头。她缓缓的走到艺者面前,求生者们终于发现,这就是将军昏迷时,看到过的,那个艺者怀里的女人。
黑衣女子:你要再抱着她,我就生气了
艺者俊武挑挑眉,故意把蓝梦琪正在流血的手放到嘴边,吸去了她手上的血。
黑衣女子:你是故意的吧
艺者俊武:她的血是甜的,要不你也尝尝
艺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挑逗,那个女人的动作语气间也全是娇媚。
黑衣女子:把她交给我吧,我来处理她
艺者俊武:不可能,这是我的猎物
那女人从从胸口处的衣兜里掏出一条绣花的黑色手帕。
黑衣女子:蹲低点,我够不到
艺者自觉的摘下面具,露出留起来的八字胡,他故意开着玩笑,向下蹲了一点点,绝对是那女人够不到的高度。
那女子只好踮起脚尖,用手帕帮艺者擦去嘴角沾上的血迹。
黑衣女子:这么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艺者俊武:不是还有姐姐你照顾吗
那女子把方巾叠好,放回衣袋,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黑衣女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照顾你一辈子,最好做你的夫人?
艺者俊武:我可不敢娶个“王熙凤”
女子的手拍在他身上,做着生气状的娇谑。突然,两侧的火把突然舞动起来,女子和艺者都警觉的看向两边,只见来者正是赤备“风”“林”“火”三队。
真田信繁(幸村):將軍,东边有农兵藩枪兵赶到,西面是天狼藩祭司们赶到,南边彩云藩的都是女武士,但有不少薙刀部队(日语)
艺者俊武眉头一皱,用手轻轻捻着自己八字胡上的绒毛,沉思片刻,把蓝梦琪往女子怀里一推。
艺者俊武:她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支援
说罢,抽出腰边一块令牌交到女子手上。
艺者俊武:对付枪兵找义弘,要打骑兵找信长,铁炮部队全交给政宗,别和骑兵硬打
井伊直信:將軍,咱们怎么突围?(日语)
艺者俊武:你在前阵,放箭打乱枪兵的阵型,火队和风队乘机冲出一条路,从北面迂回回来(日语)
黑衣女子:放心,我肯定好好利用她
艺者俊武:什么?
黑衣女子:就是你我最擅长的那个
艺者若有所思,轻轻点点头,跨步上马,随着赤备队向东面冲去。女子转头看向蓝梦琪。呵呵,很好,鬼将,这下有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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