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如果他死了
斯卡拉姆齐还在昏迷,不过他总有一天会醒的。
少女这样期待着,然后在某天下午对荧说:“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大洞,我去买点针线,等他醒来要穿的。”
然而在少女出门后的第二个小时,纳西妲匆匆赶来,对荧摇摇头:“我感觉到,他的生命体征消灭了。”
荧有些征然,人偶没有心跳与呼吸,用来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呢?可是面对纳西姐略显沉重的目光,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气氛有些过于沉甸甸了,荧连忙扭头看向窗外,却恰巧看到少女挽着篮子的身影。
她大脑空白,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作为斯卡拉姆齐最亲近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知道呢?
少女一步步走近,简直像走在荧心尖上。
“荧?怎么了吗?”少女奇怪地看着莫名奇妙挡在门口的荧,余光中纳西姐站在屋内,背对着她们。
荧喉头发紧,嘴张张合合几次,最后那几个音节甚至变了调:“他…他死了。”
少女强大眼睛,僵住三钟后才发出个单节:“啊……”又呆了三秒钟,她才如梦初醒般穿进屋内,篮子骨碌碌滚到一边,针线散落一
地。
她站在床边,垂下头,几乎变成了一座雕像。
“我……”荧刚想开口,少女打断了她:“荧,抱歉刚刚推了你喔。”
荧冲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要这样,是我对不……”
“不是喔,荧不用说对不起。”少女异常平静地摇摇头,“如果荧不打败他的话,他迟早会失去意识,变成博士手里的傀儡。所以,是荧救了他啊。”
她又对一旁沉默许久的纳西姐说:“纳西姐也不用自责哦,最近教令院事情很多,你也累了吧?没关系的,我没有怪你们。”
荧心里无端阵阵发寒,她隐隐知晓少女并不像表面上平静,可在面对生离死别的沟壑前,她也无能为力。
“让我一个人和他待一会儿吧。”最后少女只是这样说。
“就是这样。”荧头疼地叹了口气,“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际上,连我这个‘凶手’都对他的死感到介怀,更别提她和他是…那种关系。”
坐在她对面的往生堂堂主若有所思:“能详细讲讲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相伴了数百年的…爱人?”荧斟酌道。
“我想你那位朋友的平静恐怕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悲伤是没办法完成全抑制的。”胡桃耸耸肩。“但是你千万要小心,她现在只是没意识到爱人的离世而已,人在极度悲伤和绝望时总是显得格外平静。”
“但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当一个持续数百年的习惯被蓦然中止,那是足够毁掉一个人的。”
胡桃这番话开始慢慢灵验。
他死去的第三天,少女正在笨拙地修补那件破了数个大洞的衣服。
“总不能让他走之前没衣服穿吧。”她这么说。自从咨询过胡桃后,荧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少女身边,因此也见证了少女为爱人逝去流下的第一滴泪。
她刚缝完一个窟窿,盯着手中的衣服毫无征兆滚下一滴泪。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泪水连成一条线,浸湿一大片布料。荧默默站在她身旁,忽然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少女流泪。
她看到少女颤抖的鼻尖。
那时候荧还天真地以为哭出来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时间,总能跨过去的。
可是从那天起,少女的眼泪再也没停过。
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哭出来,有时只是看到一朵残花,一片落叶,淙淙的流水。很多次荧半夜站在她房间门口,都能听见被压抑住的、细细的呜咽声。
少女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她原先就瘦,现在身上更没几两肉。荧有一次握她的手腕,真就骨头上贴了层皮。
少女罩在肥大的衣服里哭泣,仿佛从眼眶里流出来的不是泪水,是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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