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

夜晚悄然来临，其他人已经回局里去了，程志安担心兆凌的状态想跟着他回去，“他没事的，放心吧”沈药拉走小程，在程志安一步三回头的目光下兆凌抱着杜阿姨的尸体回了他的住处，打开灯看着屋子里冷清的景象，是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自从回来后不是在局里就是和程志安回他家住。

“杜阿姨，我这里地方很小，过会带你去见小泽”兆凌把杜阿姨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他接了一大盆水洗了毛巾一点点的擦去杜阿姨身上的血污，有些地方他不方便擦也不敢去叫住在对门的那位温柔阿姨，他怕吓到对方，再以为自己是个变态。杜阿姨胸前穿了个大窟窿，兆凌转身钻进卧室翻箱倒柜的找出来杜泽好多年前的衣服，那件衣服已经很老了，可穿在杜阿姨身上却有些显得宽大，这些年的操劳让原本健康的杜阿姨瘦弱了下去，兆凌不止一次看到她在角落里咳的直不起身，“对不起杜阿姨，小泽走了理应是我照顾你，可我……”眼泪不听使唤的砸下来，木质花纹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圆形痕迹。

兆凌把杜阿姨的尸体收拾干净，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他和杜泽在「游戏」里的事情。“阿姨，你不知道小泽有多厉害，他总是能救我们大家在危难之中”“那次他利用时间回溯帮了我们不知道多大的忙”“但是…时间回溯是有后遗症的，那次我发现他的手指断了一截儿，我吼他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那么生气，我叫他不准再用了可他不听……最后一次时间回溯，他把我救回来了……他却没回来……”兆凌弓起身子捂着脸痛哭起来，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他对不起杜阿姨没能照顾好杜泽，他也对不起杜泽没能保护好杜阿姨，为什么所有人他都护不住，为什么……

“沈药哥，兆凌哥真的没事吗？”程志安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沈药，沈药笑了笑，他和兆凌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情绪调节的沈药都以为他是机器人，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没人会把伤疤亲手揭开的，“你放心吧，等他明天的假期一过，你看到的还是那个精气神满满的兆凌”说完沈药再次低下头去，这次的案子发生在闹市区波及到太多群众了，雪花片子一样的质疑冲着他们扑过来，上头已经在处理了，可他们作为当事人也不能坐视不理。程志安还是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顾温，那人忙的也是不可开交，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他从没见过顾温那种语气说话，顾温哥啊……也变了很多了。

天边刚蒙蒙亮的时候，兆凌换上衣服背起杜阿姨下了楼，开门的时候遇见了对门那个温柔的阿姨，“小兆出门啊，这位是？”“这是我…干妈，我带她去看看小泽”互相点头示意后，兆凌下了楼，发动汽车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清早的山上都是大雾路不好走道也看不太清，兆凌背上还背着杜阿姨只能慢慢地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墓碑，上面写着「杜玲之子杜泽」这个世界没人记得他，就连立坟也只能在这里……他把准备好的铁掀拿出来在杜泽的墓地旁边又挖了个坑，他把杜阿姨放进去又一点点地埋上土，好在这山上没什么人天也还算早雾蒙蒙的，要不然兆凌一定会被当成杀人抛尸抓起来。墓碑……兆凌没有准备，他拿着铁掀当刀使唤，说这也是奇怪一下子就削下来一块不算薄的树皮，他拿着随身的小刀在上面刻字“阿姨，对不起啊太匆忙了我只能这样了，等过一阵子不忙了给您补上块好的”「杜玲之墓」他没有刻上杜阿姨丈夫的名字，因为她早年的婚姻不幸，那个混蛋和杜阿姨早早的离了婚，他也不配做杜阿姨的丈夫杜泽的父亲。

上了几柱香又烧了些纸钱给他们，兆凌摸着杜泽的碑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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