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小程，你先回去吧，我想……”兆凌关上办公室门没走几步对着程志安的背影说道，不等他说完程志安转过身说道“我知道了，兆凌哥你去吧”兆凌呆愣愣地看着他，随即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程志安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兆凌，那人的背影有些弯了，对方时不时地抬手也许是在擦眼泪，程志安什么都知道，兆凌和曹禅那么多年的生死搭档，人走了，兆凌怎么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兆凌发泄自己的情绪，放开手让他去做他想做的。

负一层走廊里的的灯也许是接触不好也许是为了渲染停尸间的氛围，总是忽明忽暗的，兆凌抬头看了看灯想着哪天得报上去找人来修一修，算了得了空他来修吧。

停尸间看门的大爷拦住他正要推开门的手，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兆凌胸口的铭牌，“哦，是战斗科的啊，进去吧孩子”说着打开门上的锁让兆凌进去了。

冷气钻进鼻腔，兆凌抽了抽鼻子，感觉这里头比外面还要冷，不知道曹禅冷不冷，这小子就是怕冷。挨个停尸柜看了看终于找到了曹禅住的那一间，他握着柜子把手迟迟不肯拉开，兆凌脑子里忽的想起那天自己带人去找他的情形，突然想笑，当时要不是门开了，估计他得连门带人都给踹翻。

兆凌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拉开了柜子，裹尸袋结着一层冰霜，更冷的冷气冰的兆凌直打哆嗦。他拉开裹尸袋的拉链，曹禅那张结了些许冰霜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兆凌感觉这么聊天太诡异了，他干脆把柜子拉开把曹禅的尸体连着裹尸袋一起抱出来放在停尸房中心的铁床上，尸体碰到铁床发出阵阵轻响，外面的大爷朝里看了看转过头叹了口气“唉，这些孩子还这么年轻……”

“老曹…”兆凌拉了个凳子坐下喊出口又侧头笑了一下“这么叫你还是别扭”“他心通”这下他感觉舒服了，“还没问过你出了「游戏」之后你是怎么过的，你总说天命不可违，那你预料到自己的命会交代在古堡里吗，要是知道你……我肯定不会去找你……！”兆凌搁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哎，囚笼和书生还有法医你有联系吗？他们三个家伙也不知道离开「游戏」之后去了哪，之前借着特管局的人脉我也找过还是没什么线索”“阿泽那孩子……”说道杜泽，兆凌低下了头眸子里闪着莫名的情绪。

“阿泽那孩子，太可惜了……终归是我掉以轻心了，杜阿姨去年也走了，在一场异端暴动里，上一秒她还问我面够不够吃……下一……”兆凌哽咽着说不出话，他捂着嘴偏过头去低声哭泣，如果曹禅还在，他肯定要坐起来嘲笑兆凌“你看看你，哭个什么劲儿”

兆凌红着眼看着曹禅那副平静的面孔不知怎的突然生起气来“你起来啊！你起来笑话我啊！”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地握着那早已冰冷的不像样的尸体双肩，身体渐渐滑落，兆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门外的大爷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兆凌和被他扯的半身耷拉着的尸体赶紧“哎呦”了一声。

大爷把尸体端正的放好，对着他双手合十摆了几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做完这一切他又扶起兆凌把人摁在椅子上，“孩子啊，那孩子已经走了，你说你又何苦呢？”兆凌稳了稳情绪抽咽一下对大爷道了歉然后亲手把曹禅的尸体放回停尸柜就离开了。

大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唉，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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