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三
1.
我盘腿坐在床上，赛涅站在桌子旁，倒了杯水递给我：
“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接过水，摇了摇头：“已经全好了。”
“话说，你是怎么从地宫出来的？”
我捧着杯子看着赛涅，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心里一下子多了些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
“我答应了要帮始祖复活。”
……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赛涅嘴里说出来的：“赛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毛鬼是始祖唯一的后代，而始祖想要复活，你猜猜看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我还救个屁！
“你怎么这么激动？”他似乎有些诧异，甚至还有闲心坐在椅子上大爷似的翘起腿，“那种情况下不答应就出不来，权宜之计罢了。”
“所以为什么不等我苏醒，我不信我们加一起硬闯出不去。”
赛涅伸手够水杯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半躺回原位：“硬闯出不去的，答应就答应了，帮不帮是另一回事。”
当我三岁小孩？
“到时候恐怕由不得你。”
始祖要复生，那赛涅要付出什么代价？
而且答应了……
“想什么呢？”赛涅的脸突然放大，“担心我？”
“废话。”
我一巴掌拍在白毛鬼脸上，推开他：“你死我就亏大了。”
我累死累活地跑过来救他，结果这货转头就把自己卖了！
亏本买卖。
……
白毛鬼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他又回到了椅子上，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长发从背后滑落到身侧，白毛鬼随手拨弄了一下。
我抱着杯子看着他。
灯光照在赛涅身上，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鲜红的眼眸里带着十足的兴味，他唇角翘起，是极高兴的模样。
我的眼神一瞬间便软了下来。
其实赛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并不意外。
在我昏迷受伤的情况下，赛涅不会冒险继续和始祖对着干。因为一旦他再度失控，那么意识全无的我必死无疑。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答应了始祖也没什么。
反正是赛涅答应的，我又没答应，回头一巴掌拍昏他。
……
所以……
我低头喝了口茶水。
已经有很久没看见赛涅这么高兴的样子了。
这种纯粹的，不掺杂难过和疯狂地笑容。
我看着赛涅，脑海中纷杂的思绪逐渐平复。
2.
‘咚咚咚’
谁在敲门？
赛涅走过去开门。
是娜嘉。
她低着头，语速很快：“小姐，金克来信。”
金克？
“他说了什么？”
娜嘉没在第一时间回答，她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似乎有些犹豫。
我心领神会：“没事，说吧。”
对于赛涅，我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公爵大人有了苏醒的迹象。”
？
！
！！！
这不可能……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娜嘉面前拿过了那封信。
是金克写的没错。
这不对劲，我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对沃伦·希尔下手，他现在应该和活死人没区别。
除非我死，否则沃伦绝不可能苏醒。
但金克不会骗我……
……
3.
（第三人称视角）
缇蒂握着信，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赛涅喝水的动作一顿，目光在娜嘉身上留了一瞬，又定在缇蒂身上。
披散的黑发遮住了缇蒂的小半张脸，从赛涅的角度，只能看见前者抿起的嘴。
她在生气。
……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金克发现沃伦·希尔的棺椁被动过。
能瞒住金克，还能挑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
缇蒂的脸色忽明忽暗，握着信纸的手逐渐用力。
……
“呵。”
她忽然笑了一声。
浅金色的双眼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手上的信纸化为粉末顺着指缝落到地上，缇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微微低着头，赛涅看不清她面上的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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