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成婚礼·窗纸之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被震惊到了，而我的高强嘴替方杂然马上回怼：“余闲是余闲，天耀是天耀，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邓日寒被他的话气笑了：“他们有什么关系你最清楚，当年那么多人拦着你塑天耀重生的身体都没拦住，今天你倒是反问起我来了，哈，真是太可笑了。”

方杂然再一次反驳：“重生罢了，灵魂不同。”

邓日寒步步紧逼：“重生，罢了。你听听自己的话，你也觉得他是天耀重生啊，可你不是一直咬定他是转世吗？他如果不是替身只是转世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给他捏一张和天耀一模一样的脸？”

方杂然竟然语塞了，他心虚的后退了一步：“那是因为……是因为。”说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还把圣洁灵髓给了他，那意思不就是让他哪一天修炼有成了，就将圣洁灵髓入体吗？而且如果你没有把他当作替身，你会出山吗？不会拼了命去保护他吗？”邓日寒摇着轮椅步步前进：“圣洁灵髓丢失的那一刻，你害怕极了吧？”

方杂然被她逼的连连后退，其实邓日寒说的没错，方杂然就是把我当成了天耀的替身，他也对我说过，只不过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而已，这是一层可以从里看到外的窗户纸，大家都不愿意捅破，那样会很难堪，而对我自己而言，虽然我不喜欢，但是至少可以当个挡箭牌，不至于丢了性命。邓日寒像是方杂然内心感性的那一面，她偏执，尤其是对天耀，实在是太偏执，而她，似乎也是唯一一个不在乎这层窗户纸的人，所以她毫不心软的撕碎了它，撕碎了我的伪装，撕碎了方杂然的自尊，撕碎了世人的梦。

邓日寒继续问到：“当你听到他要成婚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心痛一点吗？就像是……就像是最美的那件石雕被一个廉价的赝品替代之后又加上了多余的修改，你真的不会心疼吗？”她看向我对方杂然说道：“他曾经跟我说过，自己不想当谁的替代，可是那只是他不想而已，他说完以后，我连夜思考，可是我不想吗？你不想吗？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想吗？”

方杂然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而邓日寒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所以，对他成婚这件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方杂然低下头，久久没有出声，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百年好合。”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以为他会出言阻止我，可他没有，方杂然转过头来，对邓日寒说道：“你跟我生活了一千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对天耀的态度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天耀每一个命令都会被绝对执行，他也一样，这是对天耀的尊重，是一种虔诚，就像是拜神像一样，那不也是神仙的替身吗？大家都知道那不是真的神，可是大家不还是都会虔诚的跪拜它向它祈福吗？一个小小的石像如此，一个活生生的人，更是如此，只能说你不够虔诚，是你将他拉下神坛，玷污了天耀。”他弯下身来，用懒散目光看着邓日寒，但说出的话却是个惊天大瓜：“当年你四肢有三只残废，是天耀救了你，你视他为神，可是你对他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敬神又亵神，你想的倒是挺美，野心未免太大了吧。”

邓日寒瘫在轮椅上，看来是被方杂然说中了，眼神一变，拳头握紧闪着金光，方杂然却不紧不慢的说：“我劝你别跟我动手。”

邓日寒心里清楚方杂然的实力，只能做罢，讪讪离开，方杂然不忘继续告诉她：“聘礼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就不劳烦您了，回去好好反省。”邓日寒回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终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我感激的看向方杂然，可他却看着我，神情复杂，我忽然发现，这些天来，他常常如此看我。

我随方杂然回了房间，他慢慢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看着热茶升腾的白烟，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态度，对吧。”

我也不紧不慢的坐到他的对面：“我愿意当这个替身，至少我死不了。”

“你在利用他。”方杂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你也在利用我。”我回怼到。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方杂然继续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不了我生命，要是能的话，你为什么不复活天耀呢？你最多只是给我一张脸罢了。”

方杂然轻笑了一声：“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可话说回来，我救了你多少次，还记得吗？”

“谢谢你。”我说道：“这张脸的确好用。”

方杂然似乎有些生气了，在她又发作的那一瞬间，他停住了，看到这里，我轻蔑的笑了：“这又是为什么？”

方杂然也笑了，笑的无奈：“还不是因为你的脸。”

“那咱们就这样相安无事，挺好。”

一阵沉默过后，方杂然说道：“聘礼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就去去准备你的婚礼就行。”随后他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加上一句：“给我准备两坛好酒。”说罢就离开了，至于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霍夜就带我回到了龙吟城，霍可和霍许在二层的大堂，这一层的布置比一层的会客厅更加温馨，晶莹的黄色墙壁趁着灯光更加温暖，大堂内，下人一排排站着听着霍可的指示。

霍可招呼我坐在霍许身边，我和她就像是来相亲的一样，尴尬拘谨的坐着，我尴尬是因为跟她不熟，她并不尴尬，只是还没消气，霍可好像一个大家长，喋喋不休的对下人讲着婚礼事宜，忽然她对我说道：“对了余闲，皎皎要跟你在同一天办婚礼。”

“明天？”

“十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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