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青收拾好东西,就立马准备出城。她女扮男装,化装成一个样貌丑陋的男子。许青用粗布紧紧地包裹住几件厚衣服,往衣袖里塞了一沓银票,就打算出府。她刚出房间,就和银杏撞个满怀。
“姑娘!您要走了?”许青停下来,点了点头。“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快去快回。”银杏拦住许青。“姑娘万万不可啊!洛阳和长安隔着几百里,可要好几天才到呢!您一个人出城,我不放心。我跟您一起去吧!”银杏说着,就速速收拾了东西,简单装扮一下,与许青扮做一对情侣。
许青走到府门口,与侍卫打了声招呼,拜托他们与大夫人报告自己已经出门,随后就与银杏一起出城。
她们雇了一辆马车,快马加急赶路。天色慢慢暗下来,夕阳西下,红色的晚霞照遍天空,映在水里,泛着金光。二人在驿站落脚,驿站四面环山,来的人大多是些商贩,也比较热闹。驿站有一位老板和他的妹妹做掌柜,掌柜热情地迎接了许青二人,还给她们二人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床铺。
经过一天的奔波,银杏十分疲惫,坐在床边直打哈欠。许青环顾着四周,观察周围的环境。忽然她闻到了一股香气。
“银杏,你闻,好香。”许青推了推银杏的胳膊,可银杏却满不在乎地回应。许青从楼上往下望,发现是驿站的厨房在做菜。马上就到年关了,秋冬时节荤菜也做的多些。许青看见小厨房在剁肉馅,做肉饼子。那肉馅剁碎了,伴着葱一起,做成小饼子。然后放在火上烤,香气四溢。外面有许多客人围着圆桌坐,一边饮酒,一边吃烤肉饼,谈笑风生。许青闻着香气,肚子也不免开始饿了,她走向床边,拿起包袱,寻找吃的。
“姑娘在找什么?”“走的匆忙,也没带多少吃食,怕是这两日要害你受苦了。”许青没找着多少吃的,心中沮丧。银杏拿出一盒南瓜酥,正是前两日打听消息买的,与许青分享。
“倒难为你还有这份心。谢谢你啊,不辞辛苦陪我前来,还愿意给我吃的。”
“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我又服侍您这么多年,自然是不能抛下您的。如今您不计前嫌回家看望老爷夫人,还要送满姑娘红手帕,救她出来,已经是跨越曾经的芥蒂,做出很大牺牲了。恐怕这世上也难找到与您一般孝顺且重亲情之人了。”银杏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安慰许青。
“银杏聪慧,猜到红手帕的用意,也不枉我这些年照顾你。”许青心中感到十分欣慰,虽说银杏有时不太懂她,但时间相处长了,毕竟也是有一些默契在的。
“姑娘过誉,昨日我虽不太明白您为何看着手帕落泪,可我回头一想,红色的手帕并不常见,又遇上满姑娘大婚,应该是送给她的。”
许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浅浅笑了笑。就在这时,女掌柜走上楼来。“姑娘们晚好,我来给你们送些小点心。”她一边笑,一边欢喜着走上来。
“你为何知道我是姑娘?”许青很是惊讶,她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照了照镜子,已经化得与男子无异了,可还是被识破了。
“姑娘虽化装成粗野男人一般长相,可按常理来说,这样的男人腰间肯定会佩戴刀剑利器之类,到了我们这驿站也多半会下去喝酒吃菜,与各路商人结交。可您没有,身上没带任何利器,还带着一位娇弱姑娘。一般来说如果是已成家的男子,不会带家中夫人或者小妾出门的,更何况是出远门……”女掌柜说着她自己的分析,许青也不免在心中笑话自己:想装成男人一般粗野,却又做不到,反而还惹得别人笑话,真是丢脸。
“让掌柜笑话了。”许青没再多说什么,沉默下来。
“诶,别这样,大家都身为女子,没什么笑不笑话的。我理解你,出远门嘛,肯定是多点准备,怕遇到危险,才出此下策。女子本就娇弱些,你们能出城去,已经是很勇敢的选择了。”
“多谢掌柜理解。不过你也身为女子,为何却当起了掌柜?”许青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哎呀,你看光顾着和你们聊天,竟忘了正事。我给你们偷偷带了几块小肉饼,还有一些绿豆糕。你们尝尝吧。我还有其他事,先下去了,改日再和你们聊。”掌柜放低音量悄悄地说,说完便小跑着下楼了。许青目送她下楼,心中有些感慨。
“姑娘,别想了,我们先吃吧。”银杏拿起肉饼就开始吃。“嗯!真的很好吃!姑娘尝尝。”说着便递给许青。
“果然滋味不一般。”许青和银杏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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