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初现端倪

崇德殿外，程少商正爬在侧门偷听，霍曦妤便也由着她去了，不一会凌不疑便走了出来，见他悄悄摸到程少商身后，霍曦妤也坏心眼的没有出声，果然，程少商被吓了一跳

程少商（嫋嫋）：吓我一跳

凌不疑笑着开口

凌不疑（子晟）：还要偷听多久？

程少商欲盖弥彰的摸了摸周围建筑

程少商（嫋嫋）：谁说我在偷听

凌不疑见此笑意更深，也没有戳穿她

凌不疑（子晟）：走了

程少商连忙拉住凌不疑

程少商（嫋嫋）：陛下命你去查案，你带上我可好？

霍曦妤（溱溱）：我也去

霍曦妤也不再看热闹了，急忙走近开口

凌不疑诧异的看着两人

凌不疑（子晟）：你们为何要去？

程少商（嫋嫋）：那你为何要去？

霍曦妤着急没有开口，只要嫋嫋说服了阿兄，她何愁不能跟着去

凌不疑（子晟）：自然是为了圣上，为了天下

程少商（嫋嫋）：我为皇后，为太子，你为圣上，是因为他对你有养育之恩，我为皇后，是因为她对我有照拂之恩

凌不疑（子晟）：太子殿下有眼无珠，选错了太子妃，害得曲泠君所嫁非人，如今他想帮曲泠君一把，却害其卷入了更不堪的境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这太子做的，可真是……

剩下的话凌不疑没有说，二人也知道

凌不疑（子晟）：你当真，要为了太子查案？

程少商（嫋嫋）：我反而是因为佩服他，才能帮他，这么些年，终能果敢决断了一次，他十年前或许是做错了，不过现在，不曾做错，他明知曲泠君受虐打，若是为了自身的名誉不管不问，这才叫人心寒，他此刻真当是一个堂堂正正值得夸赞的好儿郎，再说了，太子跟曲泠君都是好人，这世上哪有好人委曲求全坏人洋洋得意的道理，这梁尚常年殴打曲泠君，恐怕是连一双儿女都不曾放过，如此的败类，死了就死了，为何要让曲泠君为其赔命，这世上，此等不公之事，我是最……

程少商义愤填膺，差点大声斥责，多亏凌不疑连忙打断，才没叫里面的人听见

霍曦妤（溱溱）：阿兄，嫋嫋此话甚合我意，我此行不为任何人，只为还曲泠君一个清白，梁尚那样的人渣，死了活该，怎配赔上曲泠君的一条命

霍曦妤虽不认同程少商的全部话，但是最后一句却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开口附和程少商

程少商（嫋嫋）：没错，这种行为我是最看不惯的，我定当要去鸣个不平，你带我去

程少商急切的点点头，站了起来，催促着凌不疑

霍曦妤（溱溱）：阿兄若是不带我们去，那我们自己偷偷去

霍曦妤再加了一把火，程少商也是颇为赞同

凌不疑（子晟）：好

看两人这般坚持，凌不疑只能松口，与其让她们偷偷行动遇到危险，还不如跟在自己身边，不过他也有条件

凌不疑（子晟）：不过你们得保证，不可以捣乱

霍曦妤（溱溱）：我何时捣过乱

程少商（嫋嫋）：我何时捣过乱

两人同时开口，语气中满是不满

凌不疑打趣着牵起程少商的手向外走去，看着黏糊糊的两人，一瞬间，霍曦妤有些后悔跟着她阿兄了，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去，心里暗自腹诽道，还是老实迈出步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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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带着黑甲卫到了梁府，梁州牧只能老老实实带着凌不疑到案发现场勘察，程少商和霍曦妤自然跟着凌不疑走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梁尚这位家主屋中却挂满了雕刻面具

程少商（嫋嫋）：这么多雕刻

程少商惊叹出声

任意角色：梁遐：这屋子里摆放的都是我二兄最为珍视的金石，平时碰也是不让碰的，若非有紧急之事，怎会掀翻书架，据两位看守书庐的家丁交代，午时姒妇给二兄送饭，之后听到二巡咆哮，要赶走姒妇，傍晚，那几位家丁去送书卷时，发现二兄已死

梁遐也颇为配合，阐述了全部过程

任意角色：梁遐：这期间并无他人进出，所以断定，姒妇就是杀害二兄的凶手，并且她已经承认了

接着，梁遐便是直接给曲泠君定了罪

不过霍曦妤却恍若置闻，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她相信太子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至于曲泠君为何要认罪，这个另当别论，此时凌不疑却开口赶人了

凌不疑（子晟）：此处血腥味太重，你们先去查问梁夫人吧，我也有话，要同梁州牧讲

二人只得点头应允，二人走后凌不疑留下了梁氏两兄弟，却找来了梁州牧的质疑

任意角色：梁州牧：凌将军还有何话要与在下讲

凌不疑（子晟）：此案牵扯梁府所有男丁，所有人，包括梁三公子，都要一同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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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曦妤（溱溱）：住手

霍曦妤和程少商赶来就看到梁母带着几个婢子杖打曲泠君主仆，顿时怒不可遏，令几个黑甲卫过去隔开了几人，幸好她来此另外带了几名黑甲卫，这梁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也难怪能生出梁尚这样的儿子，母子二人当真是一丘之貉

程少商（嫋嫋）：梁夫人，此案尚未审清，你怎可动用私刑？

霍曦妤走上前扶起曲泠君，程少商也上去同梁母理论

任意角色：梁母：你们是何人，为何管梁家的事？

梁母看着周围煞气逼人的黑甲卫有些发怵，但仍不改她的盛气凌人

霍曦妤（溱溱）：我乃圣上亲封乐宁郡主，受命来此查清真相，如今案情还未明了，梁夫人这是急着灭口吗？

在外人面前，霍曦妤便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皇家威仪十足，周身的气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程少商（嫋嫋）：我是在长秋宫服侍皇后的程少商，特意随凌将军一起查明此事的。

程少商也随之开口，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来人还有郡主梁母一怔，接着却是气焰更甚

任意角色：梁母：我们梁家乃是百年世家，圣上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曲泠君杀我儿子，证据确凿，怕是皇后想护太子，特命你们来阻止我，他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不是儿子吗？

霍曦妤（溱溱）：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非议当朝皇后

霍曦妤厉声呵斥，梁母却是不依不饶

任意角色：梁母：你要阻拦我处置曲泠君，我要去告御状，我要去滚铁钉，我要让天下的人知道，陛下和皇后是如何保护包庇太子，欺辱我们梁家百年世家……

霍曦妤（溱溱）：好啊，你现在就去，你若不去，我先给你五十大板，不尊皇后，不敬陛下，污蔑太子，无论哪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你梁家万劫不复，有你这样的主母，你们梁家这百年世家也是到头了

程少商还顾念着梁夫人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不欲与她争辩，可霍曦妤却忍不了她这样撒泼打滚，梁尚如此，这梁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尚殴打曲泠君十余年，她不信她不知道，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同情

任意角色：梁母：来人呐，当朝郡主仗势欺人，我要让天下的人给我评理，来人呐，给我打，给我打

梁母竟是直接哭闹不休，不顾在场其他人，嚷嚷着让她们殴打曲泠君，周围婢子们闻言就要拿起刑杖挤开黑甲卫往曲泠君身上打，霍曦妤连忙阻止

霍曦妤（溱溱）：住手

袁慎（善见）：住手

一道男声与霍曦妤的声音同时响起，霍曦妤回头刚好撞见了袁善见的眼神里，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一位夫人缓缓走了进去，身上仍可见年轻时的风姿

任意角色：袁夫人：谁要评理，便来找我评理，如若是宫事，就交由廷尉府，由善见负责，如若是家事，既梁大人不在，就交由我这梁家嫡女来定夺吧

袁夫人说话间霍曦妤已经将曲泠君主仆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她们

闻言，来人的身份也清楚了，不过梁母却是不乐意了

任意角色：梁母：你个出嫁女，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任意角色：袁夫人：就凭我是梁家嫡女的时候，你不过是我阿父身边的一个填房婢女

不愧是梁家嫡女，周身气度不凡，与梁母这小家子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任意角色：袁夫人：来人，将老夫人请入庭内既然说是家事，那就叫上家中族老，按家族的规矩审上一审

任意角色：梁母：你……你……

纵然梁母万般不乐意，但袁夫人身后的婢子已经上前拉着她离去了

梁母走了，袁夫人转头正要嘱咐袁善见，却看到了他的眼神一直望着一处，随着看去，他的眼神正落在了霍曦妤身上，大概是太过专注，连她处理了梁母都未曾发现，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霍曦妤安抚完了曲泠君，回头就对上了袁夫人未收回去的目光，向她微微颔首，算是行礼了，梁夫人也是点了点头，便带人离开了，袁善见望了一眼霍曦妤，便跟上了袁夫人的步伐，霍曦妤和程少商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到了庭内，袁夫人坐于首座便开始审问梁母，霍曦妤则随着袁善见坐在角落里观察进展，毕竟这是梁家家事，她也不好开口

任意角色：袁夫人：把她给我按住

婢子将梁母狠狠摔在了地上，便不再理会，袁夫人也是接着开口

任意角色：袁夫人：今日起，曲泠君主仆二人不再归你管，你若想动她半分，要先问我是否答应

任意角色：梁母：我是你庶母，你敢对我无礼

梁母现下倒是学会拿长辈的身份压人了，可袁夫人却不吃这一套

任意角色：袁夫人：当初我就不赞成我阿父扶正你，门第微寒是小事，你这人狭隘浅薄，私心用甚，从不顾全大局，只在乎自己利害，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闹腾，还将太子殿下拉下水，你问问族中的长老可否再为你撑腰？

任意角色：梁母：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儿惨死，这毒妇却能逍遥脱罪？

任意角色：袁夫人：案情尚未明白，不可草率行事，你若打杀曲泠君，就是死无对证，如若陛下震怒，哪怕我们梁家是百年世家，圣上不会为难，但组中子弟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为了你儿子一人，值吗？

任意角色：梁母：仕途关我什么事，我想遐儿入朝为官，你们个个不肯举荐，我想遐儿当家主，你们非说什么长幼有序，不肯给他机会，你们个个自恃出生高贵，一直看不起我们母子

任意角色：袁夫人：说你狭隘浅薄你还不服，当初你生下梁尚，阿父并未抬举你，直到你生下梁遐才扶你为正妻，故而最初梁尚只是庶出，你不愿跟别人提及那段出身便一直不喜欢长子，宠溺幼儿，所以才将梁尚培养成敏感多疑，不相信女子的个性，才闹出今天这般祸事

听到此，霍曦妤也明白了，说白了那梁尚本身就有问题，就算嫁给他的不是与太子有旧情的曲泠君，而是旁的女子，恐怕也落不到一个好

屋内的纷争仍在继续

任意角色：梁母：遐儿孝顺，我这做人阿母的，疼点又如何，我也心疼尚儿，如今我拼着老命，还不是替尚儿讨公道啊

梁母哭喊着，不过袁夫人倒没有丝毫动容，毫不留情的道出了梁母那小心思

任意角色：袁夫人：人都死了，你就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无非是担心曲泠君与梁尚之子继承家主之位，你偏袒幼儿想把家主之位转给他，才这么着急给曲泠君定罪，所以，我说我阿父不该扶正你，你须知，先有梁家，才有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如若没有梁家，他们的性命，又值几个钱？

听着梁夫人一语道出了梁母的目的，霍曦妤这才明白了过来，她方才一直想不通这梁母为何要这么着急杀了曲泠君，明知事情有疑，还阻拦她们查找真凶，原是如此，她还真是小看了这老妇人

任意角色：梁母：你……你你你……我好歹是你父亲遗孀

任意角色：袁夫人：我跟你透个底吧，今天结局无论如何，你这个遗孀都做到头了

任意角色：梁母：你敢

到此，梁母已经咬牙切齿了

不过袁夫人也没空理她了，转向了曲泠君

任意角色：袁夫人：曲泠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好好的一桩婚事，你弄成今天这步田地，梁尚打你，你口不能说，身子也不能动吗，你早闹出来，何必闹到今天这样

曲泠君这才开口，道来她这些年的委屈

任意角色：曲泠君：起初我要绝婚，梁尚要挟，在外宣扬我和太子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彼时我年纪小，一时被吓住了，有了孩儿之后，我发现梁尚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又向绝婚，他却阴毒恐吓我，说就算我能走，孩儿总是要留下的，小小孩儿，能受几日这般折磨，我便又犹豫了……

言及此，曲泠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任意角色：袁夫人：因你的优柔寡断，才将事情闹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真相吗？那日中午，到书庐送饭的，到底是谁？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霍曦妤和程少商都绷直了身体，期待的看着曲泠君

任意角色：曲泠君：是我的婢女，幼桐，她披着我的绒氅去的，那日梁尚并未认出是幼桐，便像骂我一般将她撵了出去，后来家丁抬书进来，发现梁尚竟靠在书案上，身上插着一把刀，夫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有了人愿意评理，曲泠君这才说出了真相

任意角色：袁夫人：你放心，有凌将军和我儿袁慎在，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袁夫人耐心安抚，梁母却不乐意了，就要扑上去，袁夫人急忙唤人将她按住，但却堵不住她的嘴

任意角色：梁母：人也死了，随你如何编都可以，我三郎，审过门口守卫，只见你一人进出，难道，杀我儿的不是你，是幼桐？你这个，不守妇道和太子私通之人，谁会信你，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霍曦妤（溱溱）：我信，凶手能将梁尚一击毙命，那便需要一定的力气或武功基础，曲泠君若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梁尚殴打十余年

看着曲泠君不住的往后缩，霍曦妤忍不住开口替她说话

霍曦妤（溱溱）：至于你，案情结束后，自会有人来找你，教教你污蔑当朝太子是何罪名？

闻言，梁母怔住了，不再闹腾，霍曦妤也不再理会她，看向袁夫人

霍曦妤（溱溱）：袁夫人，案情尚有疑点，还容我再去查看一番

梁夫人点了点头，袁慎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袁慎（善见）：哟，查案，我竟不知，郡主还有这本事，怕是圣上说你能匡扶社稷，你也敢答应

当真人家母亲的面霍曦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眼神如刀，射向袁慎，他竟还不知收敛

袁慎（善见）：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哼，你说说你，这都城之中，哪有你这般自以为是，四处逞能的女娘，仗着跟凌将军学了一点皮毛，还查起凶案来了

袁慎此举同样惊到了袁夫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这个模样，眼神不住的在二人身上来回探究

霍曦妤委实被气到了，一言不发起身向袁夫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程少商见此也站了起来向袁夫人屈身一礼，追着霍曦妤离开，她得去看看溱溱究竟发现了什么

袁慎（善见）：哎，你还真去啊，哎……

身后传来袁善见的喊声，霍曦妤只当没听到，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袁善见见此急忙起身向袁夫人请辞

袁慎（善见）：阿母，善见与郡主先去查案，先行告辞

说完竟是不等袁夫人回应就追了出去，而袁夫人看到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刚她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了，他这儿子确实喜欢上了这位郡主，脸上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微笑，便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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