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千秋宴

王家事罢之后京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唯一值得期待的也就是即将到来的皇后寿宴，京中上至皇子公主，下至文武百官都费尽了心思筹备寿宴贺礼，圣上和皇后提倡节俭，这贺礼送重了，生怕圣上问罪，送轻了又怕失了自家颜面，招来诸多烦闷，不过霍曦妤倒是轻松的很，寿礼早已备好，宫中有程少商陪着皇后，每日还会折腾些新玩意，哄皇后开心，皇后眉间的忧愁明显少了许多，她去了几次之后便放心将皇后交给程少商照顾了，她自己多是闷在武安侯府，或陪万萋萋闲逛，毕竟像现在这般自由的日子也不多了

终于，翘首企足的千秋宴召开了

文帝：此山水布置是何意啊？

崇德殿上，一座小小的假山，流水，桥廊环绕，瓜果随流水而下，倒是布置得十分巧妙，引得众人围观

程少商（嫋嫋）：回禀陛下，此景名为高山流水，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深，如南山之寿，如东流之水，福禄绵延

程少商对着皇后表达她的祝愿，皇后脸上满是笑意

文帝：算你啊，有心了，皇后没白疼你，此山水布置有趣，甚好，甚好

文帝也是很满意程少商的回答，朗声夸赞，文帝都高兴了，其他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任意角色：众人：祝皇后长寿安康

看完了高山流水，文帝携皇后和越妃往首座走去，众人纷纷祝贺出声

文帝：免礼，都坐吧

任意角色：众人：谢陛下

众人落座，一阵乐声响起，文帝有些疑惑

文帝：这是何意啊？

文帝问起时，刚好霍曦妤和凌不疑走了出来

文帝：子晟，溱溱？

文帝有些惊讶，二人没有回答，笑着向文帝行了一礼，礼毕后凌不疑端坐琴前，抬手拨弦，琴声响起，霍曦妤也随之舞动，今日的她一袭浅黄色碧荷裙，淡淡的黄色，裙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裙脚上绣着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跳动间，那蝴蝶仿佛欲飞向那蔷薇，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琴声动人，舞姿翩翩，令众人如痴如醉

太子：能让子晟奏乐做配的，就只有程娘子了，想必溱溱也是程娘子请来的，想不到这次的寿宴办的这么出人意料

五皇子：不错不错，溱溱的舞姿，可是难得一见啊

太子出声赞叹，五皇子也不甘其后，不过他这话一出，三皇子就是一记冷眼，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他不过就赞叹了一句，三兄这也太过分了，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敢再说话

三皇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中间的小女娘身上，她今日衣裙的颜色正好与他相配，就算是无意之举，也令他心情愉悦，不过又看到对面袁善见不曾移开的目光，他内心又掺杂了几分醋意，五皇子这时候出声算是恰好撞到枪口上了

三皇子（文子端）：程娘子把这寿宴办的不寻常，倒显得吾等的贺礼，太过寻常了

不过他内心的不平静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淡淡开口，似是在称赞程少商，不过究竟在表达什么，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果然，听到三皇子的话，太子夫妇脸色大变，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场中琴声渐急，霍曦妤的身姿也舞动的越来越快，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让人挪不开眼

一曲毕，文帝立马高声赞叹

文帝：好，好，弹得好，跳的也好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跟着夸赞

文帝：你们两个啊，朕平日里想让你们两个合作一番，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不是久经不练生疏了，就是说事务繁忙，今日倒是占了皇后的光，你们都想起来了

文帝笑着打趣道，两人倒是面色如常，从容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任意角色：曹成：禀陛下皇后，三皇子在封地觅得新矿脉，现已将全新堪舆图快马送来献上

两人结束也到了献礼环节，曹成迫不及待的开口报喜，文帝喜出望外，连连赞叹

文帝：好啊，此乃大吉啊

三皇子走了出去，跪到中央，淡淡开口

三皇子（文子端）：父皇，儿臣近年一直命人勘寻新矿，终于在母后生辰前寻得了这新矿，此乃母后洪福，儿臣不敢居功

三皇子寿礼一出，太子夫妇更加不安，不过上面几人皆是笑意盈盈，这番话让文帝更是十分满意

文帝：有你们是朕的福分啊，好

三皇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太子夫妇走了出来，相对犹豫一番，对视一眼后不得不开口

太子：母后，此乃玉麒麟一对，乃是我们在西域寻得，寓意着好事成双，孩儿祝母后福寿绵延

礼物寻常，只能借文字点缀，不过太子一说完，太子妃急忙开口

太子妃：是啊，可花了不少银钱呢

此话一出，太子一惊，文帝脸上顿时没有笑意，周围也是一片寂静，皇后在宫中提倡节俭，太子妃这番话就是公然打皇后的脸，她自己却浑然不知，洋洋得意的继续说着

太子妃：孩儿祝母后与父皇恩爱白头

五公主率先不给面子，假装咳嗽当场笑了出来，五皇子也是强忍着笑意，三皇子轻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殿内的其他人神色各异，文帝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现在这般确实很难收场，程少商见此只能上前解围，她这次不是为了太子夫妇，只是不想在皇后的寿宴上，让她的儿子那般难堪

程少商（嫋嫋）：陛下，皇后，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带来的寿礼可不止这些，皇后可有觉得今日的酒有所不同？

宣皇后：确实甘于曲蘖，入口温和，你从何处寻得这酒的？

皇后也知道程少商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回答

程少商（嫋嫋）：并非臣女寻得的，陛下和皇后崇尚节俭，所以臣女不敢用粮食酿酒，在臣女焦头烂额之际，想到太子殿下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蔬果种子长了出来，这些果子甘而不贻，酸而不酢，臣女一尝，最适合做果酒，不过这样一来，既可以不铺张浪费，也能让各位贵人们喝不尽兴？

文帝：好好好

程少商一番话不仅解了太子夫妇的困境，也让文帝龙颜大悦

文帝：皇后啊，那你今日可要多饮几杯啊

宣皇后：是

皇后笑着回答，场面又恢复了热闹

文帝：各位爱卿，多饮啊

文帝率先举杯，众臣岂能不给面子，不过小越侯却是面色阴沉，装了装样子后就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程少商（嫋嫋）：这饮酒岂能无菜，贵人们，今日方可好好尝尝面前的这些菜？这是太子殿下从西域带来的胡桃果制的油所烹，这胡桃果不仅甘甜，还能饱腹，是不可多的之物，有劳太子殿下

程少商接着开口，就向太子道谢，成功替太子解了围，太子夫妇重新扬起了笑容，文帝也赞扬到

文帝：好，太子心系百姓，寻来那么多果腹之物，甚是难得，好，有赏，有赏啊，有赏

太子：谢父皇

太子妃：谢父皇

程少商（嫋嫋）：谢陛下

三人一同叩谢，太子妃又感激的看了程少商一眼，方才退下

太子回去之后却没有立即落座，目光落在了对面，霍曦妤随之看去，太子目光所在之处，正是他那位沧海故人—曲泠君，霍曦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皇后寿宴，他寿礼敷衍就算了，如今这般又是要闹哪样？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都受到群臣关注，他这样子，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丢的不仅是他的脸，还有皇后的脸

随霍曦妤一同望去的还有太子妃，太子妃也没有收敛表情的意思，心上的愤恨直接表现在了脸上，这夫妇二人今日当真是将自己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而这一幕落在群臣眼中，只有对这个太子的失望

五公主：还好事成双，这成三呀

五公主直接出言讽刺，太子面上显然有些挂不住

五公主：父皇，母后，儿臣习得一舞，愿献给母后，祝母后福寿双全

文帝：难得小五有心了

二公主：既五妹妹献舞，怎能无乐，儿臣愿与驸马共奏一曲，共贺母后寿诞

二公主也在此时带着二驸马走了出来，提议道

文帝：好，甚是热闹

文帝欣然允许

乐声起，一众女娘舞姿翩翩，虽不如先前兄妹二人惊艳，也是赏心悦目，突然，变故逢生，不知谁踩到了谁的裙摆，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摔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愣，随后想笑又不敢笑，霍曦妤则是连忙低下头，努力抑制着笑意，五皇子与她是同款动作

文帝：没事吧，小五

文帝着急的问到，五公主只觉得今日将脸都丢光了，面上泛起了红晕，带着几位女娘跪在了原地，不知所措，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干笑一声，说道

文帝：好，无妨无法，有赏，都有赏

几人依旧跪在原地，没有动作，今日过后，她们怕是要成了全都城的笑料，虽然不敢明面上嘲笑，但私下里定是会议论一番，程少商再次上前

程少商（嫋嫋）：陛下，子晟要给皇后送贺礼？

文帝：哦？

文帝明显来了兴趣

文帝：子晟，你又带来什么稀罕之物啊？

凌不疑走到程少商身旁跪下，身后跟着一位内侍捧着盒子跟上前，五公主等人只得退下，五公主回座位前还踢了五皇子一脚泄愤

凌不疑（子晟）：回陛下，臣与少商为皇后寻得宣太公当年旧物，愿皇后得宣太公保佑，事事顺遂

皇后已拿起了竹简，眼眶湿润

宣皇后：当年阿父，最喜诗文，常将所著之文赠于好友，而非敝帚自珍，是家中反而未存多少文卷，予以为，此生再难见父亲墨宝

皇后红着眼眶说道，可见此礼是真的送到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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