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涂高山之行

一番折腾之后，何楼两家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尽管京中对两家退亲再结亲，有些闲言碎语，有着圣上赐婚这一层在，倒也没人拿到明面上来说，只敢私下议论一番。

何家之事尘埃落定之后，涂高山祭天也如约而至，圣上带着后妃，皇子公主和众位大臣举行祭天大典后便回了营帐休息，而班侯则是在后山备下了骑马射箭的场地，供众人玩乐，实则是为班小侯筹谋婚姻大事

程少商几人还未到，霍曦妤不乐意与那些公主储妃，还有裕昌王姈她们坐在一处，便自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在她百无聊赖之际，几人终于到了

霍曦妤（溱溱）：你们怎么来的这般迟？我一人当真是无聊透了

程少商（嫋嫋）：这不是有射箭吗，怎么就无聊了

霍曦妤（溱溱）：他们那些花拳绣腿有何可看的，我阿兄可比他们好多了

万萋萋：你拿他们跟你阿兄比，确实无甚可看的

几人说话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喝彩

五公主：好，来人呐，把我这荷包拿过去，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若咱们来猜猜谁会赢，赢了的人，本公主重重有赏

五公主说完，万萋萋便低着头，小声为程少商和程姎介绍到

万萋萋：你看，这五公主出手最是阔绰，这些皇子公主中，唯有她是大定天下后出生，加上是帝后幺女，故而最受恩宠，对了，她跟那王姈十分亲厚，以后你见了她，可得避着些

万萋萋说完猛的看向霍曦妤，她跟这位五公主似乎还是堂姊妹

霍曦妤也懂了她的意思

霍曦妤（溱溱）：没事，不用顾及我，我跟她们自小就不和，至于这五公主，向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也想不明白陛下和皇后怎么生了她这么一个蠢货

万萋萋：眼睛长在头顶上，你这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啊

万萋萋望了一眼五公主，笑着说到

任意角色：侍从：赵公子中，五公主赏银百两

知道了霍曦妤与她们关系不好，万萋萋彻底没了顾忌，继续介绍

万萋萋：还有她身旁那个，那个是三公主，乃是越妃所出，她呀，最是贪财了，听说一出生就被扔给了舅父小越侯教养，你看，这养的一身商贾俗气

霍曦妤（溱溱）：我以前没发现，你看人倒是挺准的，越妃生的几个儿女中，唯有她俗不可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每次就她最爱找我麻烦，你们以后见了她，也要避着些

霍曦妤颇为赞同的附和到，程家两姊妹则是连连点头，表示知晓了

她们几人在旁边讨论，她们讨论的主角那边也不平静

五公主：好

太子妃：五妹，若是让母后知晓，你在祈福大典这样的日子设赌，会不高兴的

五公主：不过是添些彩头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再说了，宫中何人不知晓储妃手头不宽裕，又没让你出钱，瞧把你心疼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三公主：五妹妹又是瞧上场上哪位郎君，想招回府中做幕僚啊？父皇早已定下宣越两族联姻，你与我表兄择日就要成婚了，可别因此得罪我表兄，你也知晓，我那表兄最是混不吝的，不如先想想，你那一屋子的幕僚，将来如何处置吧

二公主：三妹，你若不想看箭，不若去陪三驸马下棋，如何？

五公主正要开口，二公主却率先说到，成功制止了二人再闹下去

见此，万萋萋接着开口

万萋萋：要我说啊，这些都城的公主中，也就二公主，二公主最沉稳

霍曦妤（溱溱）：不错，公主中也就二公主好相与些，就是不知道，都是同一个父母生的，这差别怎就这般大

看霍曦妤和万萋萋二人谈论的津津有味，程氏姊妹则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万萋萋赞同的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程氏姊妹说到

万萋萋：哎，你们知道吗，刚才在祭天大典，要不是二公主和皇后拦着，刚才那两位，差点因为谁站在前面而打起来

万萋萋：还有那个，身上没几件首饰的，那是太子妃，乃是圣上大业未定时为太子所纳，据说娘家可穷了，还是乡野出生

万萋萋不停的说着，丝毫没察觉旁边来了人，直到头上挨了一巴掌，她才转身看见程颂

程颂：你这张嘴，迟早惹祸，嫋嫋又不进宫，哪能遇到这些天家贵女，你少跟她说这种秘辛啊

霍曦妤本打算看看二人的热闹，因着她经常往程家跑，与程家几人也熟悉了起来，她自然看得出来程颂喜欢万萋萋，只可惜万萋萋还没开窍，不过听到这句话便反驳了回去

霍曦妤（溱溱）：这可不一定，谁说嫋嫋不进宫的？

霍曦妤说完，几人都向她望过来，等着她解惑，霍曦妤则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霍曦妤（溱溱）：估计祭天结束之后，圣上就要为我阿兄和嫋嫋赐婚了，圣上待我阿兄如亲子，他的婚事圣上可是比谁都看重，到时候嫋嫋可少不得往宫内跑

凌不疑和程少商二人的事在程家可不是秘密，霍曦妤也是很自然的开口

程少商（嫋嫋）：圣上看重婚事，我为何要去宫内？

霍曦妤（溱溱）：自然是学宫内的规矩礼仪啊

程少商（嫋嫋）：啊，我可不可以不学？

霍曦妤（溱溱）：你觉得呢？

万萋萋：那我们岂不是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少商？

旁边的几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霍曦妤（溱溱）：等他二人成婚了，你们可以去我阿兄府上找嫋嫋

万萋萋：凌将军府上，我还未去过呢

万萋萋一脸兴奋的说到

程少商（嫋嫋）：行了行了，你们都说到哪里去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程少商连忙打断兴致勃勃的几人，他们越说越没谱了

万萋萋：看，那陈郎君上场了，据说他的箭法在京中也是精绝

万萋萋见程少商害羞了，抿唇一笑，将几人的注意力引回了场上

程颂：切，那也叫精绝，我闭着眼睛用脚射得都比他准

听万萋萋夸别人，程颂顿时不乐意了

万萋萋：哎呦，你可拉到吧

万萋萋毫不客气的嘲笑，显然是不信

程少商（嫋嫋）：萋萋阿姊，你不是说这是班小侯为了认识大家，才举办的游猎嬉戏吗，为何也不见你所说的那个班小侯？

程少商突然问到

万萋萋：是啊，还有你三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显然万萋萋也很疑惑

程颂：他呀，要寻个僻静处，专心卜卦

程颂此言一出，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宁静，王姈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个平静

王姈：哎，某些女娘真是连颜面也不顾了，专喜欢往这二郎多的地方凑

霍曦妤（溱溱）：哦？那不知王家女公子为何来此啊？

看到霍曦妤开口，王姈显然是有了一瞬间后悔，刚刚只顾着找程少商麻烦，却忘了霍曦妤也在这儿，她转头看向楼璃，示意她开口，楼璃虽然也害怕，但是不得不开口

任意角色：楼璃：这段时间，王家阿姊一直随着父亲车骑将军练骑射，今日是来比试的

霍曦妤（溱溱）：哦？是这样吗？

王姈：是，我阿父教过我骑射的

万萋萋：有些人才学了几日的射艺功夫，就跑来炫耀，咱们这些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也从未炫耀过骑艺，臭不要脸

王姈：万萋萋，你不要得意，有本事我们比一场啊

她虽然畏惧霍曦妤，但也不能让万萋萋这般看不起她

万萋萋：比就比，怕你不成，来啊

王姈：来啊

二人争吵着便起身起比试，拦都拦不住

程颂：这下遭了

程颂喃喃自语着，也跟了上去

看程少商和程姎担心不已，霍曦妤开口安慰到

霍曦妤（溱溱）：你们放心，就像萋萋说的，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怎会比不过一个王姈

程少商（嫋嫋）：那倒也是

岂料走了一个王姈，又来了一个袁善见，霍曦妤只觉得头都大了

袁慎（善见）：郡主今日怎的这般沉静，倒是叫在下显些认不出来了，莫不是眼见程娘子和凌将军好事将近，郡主担忧你这性子，无人愿意娶你？

霍曦妤（溱溱）：人人口中的白鹿山才子，竟也变成了长舌妇，与其操心我，袁公子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我阿兄年岁与袁公子相近，如今他好事在即，袁公子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不该反省一下自身吗？

霍曦妤（溱溱）：嫋嫋，我们走

霍曦妤说完便拉着程少商离开，不想再理会这脑子有病的袁善见，谁料他竟跟了上来，二人走到一堆女娘聚集处，大喊一声

霍曦妤（溱溱）：袁善见公子

在场女娘闻言纷纷围了上去，甚至远处的女娘见到这边的动静也赶了过来，二人连忙趁此机会溜走

二人摆脱了袁善见之后沿着一条小路前行，到了雁回塔之下，程少商好奇这塔的构造，想进去一看，索性二人也是闲来无事，霍曦妤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程少商（嫋嫋）：原来塔是这般建起来的，竟若雨簦一般，只用一根柱做支撑，再配以散开的斗拱，来分担承载塔身重量，果真是妙

程少商（嫋嫋）：溱溱，我们上去看看

不等霍曦妤说话，程少商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她往上走，二人快要走到顶层时却听到了楼上传来说话声

任意角色：小越侯：如今楼家与何家女眷结亲，圣上更是觉得对楼家心中有愧，越发偏袒楼氏全族，连素日里楼太傅接着东宫势所做的那些打压寒门出身官吏之事，都不追究了，要想圣上对东宫彻底失望，我们需要

三皇子（文子端）：东宫如此无能，废储一事，势在必行

程少商急忙转身想拉着霍曦妤离开，可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却掉到地上，引起了说话二人的注意

三皇子（文子端）：谁？

任意角色：小越侯：去看看

程少商连忙拉着霍曦妤往楼下跑，上面的人也追了下来，至于霍曦妤，从听到其中一人的声音起，她已经完全呆住了，只能木然的被程少商拉着跑，他的声音她怎会听不出，她不傻，他的心思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以来装作不知罢了，毕竟太子再如何也是她的堂兄，待她极好，更何况还有皇后，如今猛然撞破，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跟着程少商跑，想要逃离此地

上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凌不疑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霍曦妤也回过神来了，她已经决定要嫁给他，有些事，早晚是要面对的，她给凌不疑示意让他带程少商离开，凌不疑也知道上面的人不会对她如何，便带着程少商从窗户翻到下层离去

二人离开，上面的人也追了下来，赫然是三皇子和小越侯

三皇子（文子端）：溱溱

霍曦妤（溱溱）：抱歉，我……

她想去面对，却不知该如今开口

任意角色：小越侯：殿下

小越侯看向三皇子，似乎在询问该怎么办，他跟在三皇子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三皇子对这位郡主的心思

三皇子（文子端）：你先回去

小越侯看了二人一眼，转身下了楼

三皇子（文子端）：溱溱，你怎会在此？

三皇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此刻安静的气氛

霍曦妤（溱溱）：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和那些人待在一处，便到处逛了逛

三皇子（文子端）：刚刚，你都听到了？

霍曦妤（溱溱）：我只听到了一点

事已至此，他们也确实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霍曦妤（溱溱）：你想要……

剩下的话，不说二人也清楚，气氛在一瞬间再次陷入了僵硬

三皇子（文子端）：溱溱，我确实想要太子之位，可那是因为太子他懦弱无能，任人唯亲，他任由太子妃的母族欺压百姓而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根本不堪为储君

就在霍曦妤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开口了，他既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也是在解释

他说的这些，霍曦妤又何尝不知道，所以才会在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之后选择了沉默，只是太子始终是她的堂兄，更何况还有皇后，她视她为亲女，她不想让皇后伤心，如今这份沉默突然被打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霍曦妤久久未曾说话，三皇子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

三皇子（文子端）：溱溱，我知道你顾念亲情，更是顾及皇后，你放心，若是我真的夺得太子之位，我也不会伤太子和皇后分毫，我会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这对他来说，比做太子更好

霍曦妤（溱溱）：我信你，只是你二人的事，我还是会当做不知，将来无论你们谁输谁赢，我都不会让你们伤了对方

她也抱住三皇子，说到，事到如今，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三皇子（文子端）：好，今日，你什么都没听到

而另一边凌不疑带走程少商之后也嘱咐她，今日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便带着她回了营地

这边的三皇子二人说开之后，在雁回塔待了一会也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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