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乔迁宴

长秋宫

霍曦妤（溱溱）：姑父，姑姑

霍曦妤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宣皇后：溱溱今日怎么想起姑姑来了？

文帝：是啊，今日怎么不出宫去找你那阿兄了？

宣皇后半是嗔怪的开口，文帝也随之开口

霍曦妤（溱溱）：哪有啊，溱溱可是日日都想着姑父和姑姑呐

霍曦妤听到此处，当机立断趴在皇后腿上，撒娇道，皇后从小就偏爱她，凡事只要她一撒娇，皇后就舍不得怪她了，圣上更甚，每次只是嘴上说说，从来都舍不得真正怪她。

宣皇后：你啊，惯是会说好话哄予，你自己说说，自你阿兄回来了，你有几日是待在宫里的

霍曦妤（溱溱）：这不是溱溱与阿兄分开太久了吗，阿兄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得跑勤快一些，多关心一下阿兄

文帝：你总是有理，不过，听说上元节那日，你又和裕昌那丫头闹矛盾了？

霍曦妤（溱溱）：姑父怎知道了？是不是那汝阳王妃来告状了？

文帝：你这丫头也是，你阿兄一直不肯娶妻，这裕昌这么多年对你阿兄一片真心，你又何必拦着呢？

这两年他可是为这兄妹俩操碎了心，大的不肯娶，小的不肯嫁，若非他看着他二人长大，明白他二人之间的兄妹之情，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不过他二人终非亲生兄妹，朝中这般想的恐怕也不少。前些时日这汝阳王妃来找他，想必也是想从他这里打探一二

霍曦妤（溱溱）：那裕昌看着端庄知礼，温柔贤惠，实则早就被她祖母惯坏了，京中贵女那一套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精通的很，而且为人斤斤计较，自私自利，她如何能配得上我家阿兄，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圣上这意思就是那汝阳王妃告状了，霍曦妤忍不住站起来反驳道，再她看来，那裕昌是半点都配不上她阿兄的

文帝：哎，你这，这都是谁教你的，那你说说谁才能配上你家阿兄，你吗？

霍曦妤刚想随着皇后坐在她身边，就被文帝这话惊得站了起来，在她看来，陛下已经想为阿兄寻新妇想疯了

霍曦妤（溱溱）：姑父，这话可不能胡说，我和阿兄就是亲生兄妹，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宣皇后：陛下莫要打趣溱溱了，你从小看着她二人长大，你还不清楚吗

文帝：行了行了，赶紧坐下吧，朕还不知道你们，不过啊，你们两个继续这样下去，外面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霍曦妤（溱溱）：姑父啊，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们二人心里有数

文帝：什么意思？

文帝显然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其他意思

霍曦妤（溱溱）：阿兄啊，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娘

文帝：什么，你快与朕详细说说，是哪家的女娘，如今年方几何？

听到凌不疑有了心仪之人，他可是比谁都激动，一旁的皇后也是看着她，显然，她也在等霍曦妤说明白，凌不疑自小养在她膝下，她早就把凌不疑看做了自己的儿子

霍曦妤（溱溱）：是曲陵候程始之女，程少商，如今年方十四

文帝：曲陵候，就是前段时间刚刚回京的那个

霍曦妤（溱溱）：不错，不过姑父您可不能轻举妄动啊，阿兄现在还还没让人家小女娘喜欢上他呢，您可不能把人家吓跑

文帝：胡说，朕是那种人吗？

虽说他刚刚确实想喧曲陵候一家进宫，尽早定下这桩婚事，谁料子晟这小子现在还只是单相思，看来啊，还得自己多传授他几招

不得不说霍曦妤是故意将此事透露给陛下的，阿兄显然对嫋嫋有意，可总感觉他还是在顾虑什么，迟迟不肯表明心意，每每只是在暗处关注，嫋嫋都不知道，这样下去她如何能喜欢上阿兄，不过若是有陛下时时念叨，想必阿兄会有些实际行动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陛下胡思乱想

宣皇后：溱溱，既然你阿兄有了心悦之人，那你呢？

安抚住了文帝，皇后却在此时拉过霍曦妤的双手，开口

霍曦妤（溱溱）：我……

文帝二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有情况

文帝：你也有了心上人？

文帝突然提高了声调，显然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些年，溱溱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宫里，除了几位皇子没见过其他公子，出宫也没听说她与哪家的公子走得近，她是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虽说他开始张罗溱溱的婚事，可这时要真出现一个人要娶溱溱，他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宣皇后：陛下

宣皇后嗔怪的看了文帝一眼

文帝：罢了罢了，你说，那小子是谁？你心悦他，那他呢？

霍曦妤（溱溱）：他也心悦我

文帝：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文帝此刻大受震惊，他养大的小女娘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拐走了

霍曦妤（溱溱）：就是，上元节那天

文帝：上元节，怪不得你那天非要出宫，还说什么与阿兄有约

霍曦妤（溱溱）：姑父，这我可没骗您，那天晚上我还约了嫋嫋，我是去解决阿兄的终身大事了，顺便把我的也解决了

霍曦妤（溱溱）：正好姑父这两天不是在操心我兄妹二人的婚事吗？我已经自己解决了，也算了结了姑父的一桩心事

文帝：屁的心事，你说这么多，还没告诉我那小子是谁呢？

霍曦妤（溱溱）：天机不可泄露，姑父过两天就知道了

文帝：你……，哎

文帝指着她半天，却也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这丫头今天是不打算说了

宣皇后：溱溱，他对你可是真心？

相较于文帝不满自家的小女娘被拐走，宣皇后更关心她的幸福

霍曦妤（溱溱）：姑姑，他对我绝对是出于真心，这个问题，他已经向兄长保证过了

文帝：子晟也认识？

霍曦妤（溱溱）：认识

霍曦妤说完，文帝便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开始排查可疑人选

宣皇后：那便好，我只求，你能过得圆满

既然子晟放心把溱溱托付给他，想必也是可靠的

霍曦妤（溱溱）：姑姑，我会的

霍曦妤轻轻抱了抱皇后，当年是皇后和越妃一起抚养她长大，可随着她长大，她也明白陛下和越妃更像是普通的夫妻，皇后这些年的落寞她看在眼里，皇后偏爱她，她也想多给皇后一些爱，至少能让她宽心一些

这些年，她早就将陛下和皇后视作亲生父母，当然还有越妃，他们对她而言都是她此生最重要的长辈，她的事她也没想过要瞒着，只是此时若告诉陛下是三皇子，他怕是马上就要赐婚了，所以只能先告知他自己有了心悦之人，具体是谁，还是先不告诉他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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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元节那日二人表明心意之后三皇子就想去求皇上赐婚，却被霍曦妤阻止了，她虽然也跟阿兄说过类似的话，可现下显然不是赐婚的好时机，阿兄瞒着她的事情她还没有搞清楚，但是看着阿兄迟迟不肯和嫋嫋表明心意，她更加确定阿兄一直在瞒着她，阿兄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对于他的感情他却顾虑重重，这不像他。

若在此时赐了婚，她就是三皇子的新妇，她的一切就要和三皇子绑在一起，日后出宫也有诸多不便，要查清阿兄瞒了什么，更是困难重重，阿兄既然连她都瞒着，定是希望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哪怕是三皇子，她也不能说

霍曦妤只告诉三皇子此时定了亲，她出宫多有不便，她阿兄和嫋嫋还没有定下来，她得帮帮自家阿兄。虽然三皇子还是有所怀疑，不过既然她不想告诉他，他也不会强求，反正她心里有他就是了，至于赐婚，可以先缓一缓，他也想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慢慢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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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程府乔迁之喜，这可是和嫋嫋见面的大好时机，她必须得去，自从嫋嫋的阿母回来了，嫋嫋出门的次数还不如之前多呢，想必又是她阿母将她拘在房里学习

程府

任意角色：小厮：乐宁郡主贺万钱

听到通传，众人显然是一愣，万将军忍不住开口询问

任意角色：万将军：程老弟，这郡主为何会来？

程始：这郡主与我家嫋嫋私交甚笃，想必是冲着嫋嫋来的

二人说话间，霍曦妤已走了进来

任意角色：众人：见过郡主

霍曦妤（溱溱）：诸位不必多礼

任意角色：众人：谢郡主

霍曦妤（溱溱）：恭贺程将军新迁之喜，今日不请自来，还望程将军勿怪

程始：岂敢岂敢，郡主能到，实乃我程府的荣幸

一旁的萧元漪未曾说话，虽然这位郡主与嫋嫋私交甚好，但她久居深宫，程始也是刚刚晋升，她便没有发请柬给郡主，谁能想到她会来呢

程始：郡主请，嫋嫋就在里面

霍曦妤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却是不知，在她离开后，另一位的到来也是出人意料

不过霍曦妤刚走到内堂，就听到了王姈说话。说起这王姈，还真和她有些渊源，她母亲文修君仗着乾安老王爷对宣氏姐弟有收留之恩，便自命不凡，不仅常常跑到皇后大放厥词，连她也不放在眼里。皇后仁慈一向忍让着她，她可不会，在三年前她以不尊皇后，不敬郡主为由，上门赏了那文修君十大板，由她亲自盯着行刑，据说修养了大半年才好，自那以后若是有她在，那文修君便很少进宫了，这些年王姈见了她，也是能避则避，想不到今日在程府碰见了

霍曦妤（溱溱）：王娘子今日还真是威风啊，今日程府大喜，你这般作为，是给人家添喜还是添堵啊？

不得不说，她跟着越妃的时候，将她堵人的这口才可是学了不少

说话间，霍曦妤缓步走了进来，而王姈早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便僵住了，自她三年前打了阿母，她对她就多了一股莫名的畏惧，三年间她尽可能的躲着她，谁料今日却撞了上去

随着众人向霍曦妤行礼，她好似也缓过神来，僵着身子，跟着众人行了一礼。霍曦妤微微欠身，开口

霍曦妤（溱溱）：不必多礼，听闻今日程府设宴，乐宁特来贺喜

程老太太：好好好，快请郡主入座

霍曦妤的到来也缓和了被王姈弄僵的气氛，而看到温和有礼的郡主，程老太太刚刚的不愉快已经一扫而空了

霍曦妤（溱溱）：程老夫人不必客气，我坐嫋嫋旁边就好

霍曦妤说完便在程少商右边落座，程姎也起身将原地的王姈二人引入落座，恰好就在霍曦妤旁边。此刻的王姈已然不敢再开口，连她心心念念的袁公子进来都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了

趁着袁慎给老夫人见礼之时，大家看袁慎之际，程少商拉着霍曦妤悄悄离开了大厅，而袁慎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霍曦妤身上，随之远去

二人来到程少商的小院刚坐在秋千上，那袁慎却突然出现

袁慎（善见）：郡主，女公子，别来无恙否

霍曦妤（溱溱）：袁公子，此处乃是女眷内院，你在此，是否有些于理不合啊？

直觉告诉霍曦妤，袁慎来者非善

程少商（嫋嫋）：不错，袁公子，家父阿兄全在九锥堂，袁公子大可前去一叙

袁慎（善见）：郡主前些时日还说，来日向我赔罪，不过袁某却是一直都未能等到郡主消息，今日一见面，郡主就想赶我走，莫不是，想赖账？

霍曦妤（溱溱）：我什么时候……

霍曦妤刚想反驳，程少商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凑到她耳边说道

程少商（嫋嫋）：他就是上元节那日给你绣球的那位公子

霍曦妤这才想起自己在上元节丢的脸，不过那日她委实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早知是袁慎，她绝不多嘴，袁慎见状也是一笑

袁慎（善见）：看来郡主想起来了，不过啊，袁某也未曾想到，赔罪之言竟是郡主唬人的，郡主未免有些失礼了吧

霍曦妤刚想开口，袁慎却话锋一转，对着程少商开口

袁慎（善见）：不过今日，我是特意来寻这位女公子的

程少商（嫋嫋）：我？你我素不相识，两家又无旧交，袁公子找我何事？

程少商确实疑惑，再她看来，这位袁公子就是对溱溱有意，不过有她什么事

袁慎（善见）：善见想请女公子给令三叔母桑夫人带句话

程少商（嫋嫋）：袁公子要带话，登门向三叔母说了便是，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袁慎（善见）：内里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是以只能请女公子烦劳了

说完拱手俯身一礼，接着说道

袁慎（善见）：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

程少商（嫋嫋）：赶紧说

程少商忍不住开口打断，废话这么多，他已经打扰了她和溱溱相聚了，还不说完赶紧走

袁慎（善见）：你这般快就答应了？

程少商（嫋嫋）：袁公子要向三叔母带何话，只管说来便是

袁慎（善见）：女公子只消对桑夫人说，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而程少商在袁慎说完后就愣住了，袁慎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懂，见到此，霍曦妤毫不客气的笑了，碰到嫋嫋，袁慎这位大才子可是遇到对手了，她刚刚在袁慎那里受的气已经全部消散了。她一笑，将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此时愣住的却是袁慎。

程少商（嫋嫋）：溱溱

霍曦妤（溱溱）：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们继续

程少商有些羞恼的开口，霍曦妤连忙道歉，袁慎也回过神来

袁慎（善见）：女公子，是否有为难之处啊？

程少商（嫋嫋）：没听懂，方才袁公子说的一句也没听懂，你能不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去掉

袁慎（善见）：这不是乱七八糟的，这叫赋

程少商（嫋嫋）：那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赋给去掉，只说一句，一句我便能记下

袁慎（善见）：成，女公子就传，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以

看着袁慎吃瘪，霍曦妤心里更乐了，这怕是袁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无计可施吧

程少商（嫋嫋）：知道了

程少商说完便拉着霍曦妤离开，完全不给袁慎再次开口的机会，那日看溱溱丢脸，今日丢脸的成了她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当然，霍曦妤也是同样的想法，唬人就唬人吧，她可不想继续和袁慎探讨赔罪的问题。那人就是一只老狐狸，怕是她稍不留神，就被他给算计了，一定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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