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二十一年。
中秋夜。
安静昏暗的寝室里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吸声。
李随:怎么了……做噩梦了?
姜乔……
男人坐起身,轻柔拍了拍女子的背,又下床给她倒了杯茶水。
李随:别怕,梦都是反的。
见女子喝了茶水,男人搂着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
她全程没有说话,男人以为她是魇着了。
李随:闭上眼睛,睡一觉。
李随:明日敏儿会来请安,你不是想她了吗?把她留宫里多住段日子。
李随:乖,睡吧……
见女人闭上眼,李随熄灭烛火,也随之进入秋季沉沉的梦乡。
姜乔他已经死了……二十一年?
半梦半醒间,听见女人低声的呢喃,男人下意识回道。
李随:想你父皇了?
李随:明天陪你去祭奠他……
春困秋乏,强烈的睡意让他忽视了身旁衣衫摩擦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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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皱了皱眉。
昨晚没关窗?
这些狗奴才怎么办的事?
李随:乔儿,起来了……乔儿?
冰凉的床榻让男人倏地睁开眼。
这么一大早是去哪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男人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适。
李随:来人!
端着洗漱用具,早已等候多时的内侍鱼贯而入。
内侍总管拿着巾帕正准备亲自伺候,突然听到皇帝急躁的询问。
李随:皇后去哪儿了?
“陛下?陛下,老奴今日还未见过皇后娘娘啊……”
咣——
金盆坠落在地,端着金盆的内侍突然跪下,满面惊慌。
“奴才昨夜见到了皇后娘娘!”
内侍总管敏锐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勉强压下心里的慌乱,狠狠咒骂内侍。
“狗东西,见到了娘娘你还敢隐瞒?!”
“皇后娘娘说是夜里突然想念公主,便动身去含清殿,想聊些母女夜话,又让奴才不要多嘴......”
“含清殿只有几步路,奴才,奴才……”
端金盆的内侍几乎汗如雨下,哆哆嗦嗦讲完了自己的所见。
男人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
李随:皇后怕黑,从来不会在夜里独身出殿。
李随:为何不来禀报朕?!——
男人的怒喝在殿中回荡,带着极剧的怒火和...…
恐惧。
李随:来人......去找!所有人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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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半掩的门,男人的手按在门上,似乎怎么也推不动推不开。
半晌,秋风拂过,门吱呀一声,露出了仅容一人过的缝隙。
缓缓走过熟悉的内饰布置,似乎还能想起她曾经带他来时,那种终于被她接受的雀跃。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现在,我对你再无任何隐瞒啦......”
笑声,闹声渐渐远去。
好似没有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男人游魂般走到桌边,拿起上面的信封。
上面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能让人回想起写下此句时那人的泣血之悲。
二十余年如一梦,唯梦闲人不梦君......不胜悲。
李随:原来......是写给他的。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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