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威士忌从喉咙滑过,留下一点清淡的麦香味。
接着又是尼古丁尖叫着冲进肺里。
伯克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手里拎着半瓶烈酒,另一只手则夹着香烟。
路灯没有平常那样亮,变得恍恍惚惚,每隔一段距离地上就会出现一个规则的光圈。
他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老调,听起来像一首爵士乐。
路灯下一个身影有些熟悉,穿着裙子,高跟鞋,中长的波浪发型,抽着烟。
“安吉?”他有些纳闷,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是兰。
“嘿!伯克!”她丢下冒着烟的烟蒂。
伯克从期待的表情变得冷漠。
“嘿!兰。”
“今晚怎么样?看你样子是去了舞会吗?”她揣起胳膊。
“我只是送安吉过去。”
她冷笑一声,说道:“安吉很享受吧!”
“什么意思?”
“他穿着裙子。你知道,虽然他看起来很漂亮,像个女孩,但他那裙子里终究是有根恶心的……”
“闭嘴!婊子!”
兰大睁着眼睛,干张张嘴,摇摇头。
“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伯克没说话,他往嘴里猛灌了口酒。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女人的伯克。”
“你可以闭上嘴了。”伯克皱起眉,压低声音说道:“费伦可不在乎你受没受伤,我割了你的舌头你也一样可以工作。只不过为你付钱的家伙可能没法享受你的嘴了。”
兰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吐了口唾沫,小声嘟哝着向街口走去。
威士忌就像一簇火焰,在他胸膛里燃烧。
伯克想起来安吉吻在他嘴角的感觉。就像大麻一样让人为之上瘾。
他喘着气,走过转角。
费伦正享用着安吉,他会摸着安吉的手,然后亲吻他的耳垂。那个老变态。
“杀了费伦,伯克。”
那次雨夜,安吉的话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杀了费伦? 这个他从没想过事。为了安吉吗?
他拿出怀里的枪,握在手里。
“我得杀了费伦,才能救出安吉。”
他低声说道。又再次灌了一口酒。
伯克逐渐走进了工业区。他晃晃悠悠的身影在低矮的房屋间闪动。
几个流浪汉看到他拿着枪,纷纷避开。
杀了费伦而已,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对着他那秃亮的额头来一枪。扣个扳机,安吉就解脱了,他又能像小时候那样笑起来,陪着他到处嬉闹。
伯克咧开嘴角。
冲费伦开一枪而已,没什么难的。
就像这样!
砰!
枪声响过,前面那个人影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该死!是他妈哪个混蛋干的!!”
他的扯破嗓子的大喊道。
伯克愣在了原地,他瞬间清醒了。枪的保险一直没有打开。
那人捂着腿在地上翻滚。
伯克飞快的走上前,想在黑夜里看清那家伙的模样。
他留着遮住眼睛的三七分发型,两边被剃短。有一撮刚好和嘴巴一样宽的胡子。
“我看见你的脸了!蠢货!”
他咬着牙喊道。
伯克捡起他的八角帽,帽子的边缘缝着两片剃刀的刀片。
“是剃刀党?!”
他惊讶的看着那人。
“你惹祸了,伯克。”肖恩叼着烟从街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怎么哪都有你?”
“我听见枪声了。”
肖恩摊摊手,蹲着看了看那个在地上翻滚呻吟的家伙。
“剃刀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清,我……”他叹了口气,使劲闭着眼捏了捏鼻梁。
“你觉得他们会听你解释吗?是这样,你喝多了,决定随便找个人练练枪法?!”
“你走吧!肖恩。”伯克再次举起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你打算杀了他?”
“不然呢?引起一场战争吗?”
那人一只手捂着膝盖,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一把韦伯利。
肖恩一脚踢开他手里的枪。
“你这狗娘养的!混蛋!剃刀党不会放过你俩的!我发誓!啊……”话没说完,他的五官再次扭曲在一起。
“走吧,伯克,他交给我了。”肖恩将烟头丢在那人脸上,又弹了出去。
“不行,肖恩!”
“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剃刀党该来了!”
“我不能就这么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你。”
“听着,伯克,我欠你一顿饭。我保证我会把他处理得干干净净,连你都不会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肖恩……”
“就…快走吧,别来烦我!”肖恩挥挥手,捡起那把韦伯利别进后腰。
“谢谢,肖恩!”
伯克四处看了看,匆匆的转身,进了巷子的阴影里。
肖恩拖起那个人的胳膊,拽着他去了河边,血迹蔓延了一路。来到河边的时候那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肖恩掏出那把韦伯利,对准那人的另一条腿也开了一枪。随后利索的把枪扔进了河里。然后掏出了腰间那把黑黄色握柄的折刀。
他两手握住刀柄,猛得刺进他的胸膛。就像一刀扎进皮球。
那人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呼吸。
肖恩原地坐下,将自己的帽子摘下,点了一根烟,缓缓的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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