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发苍苍的老人步履蹒跚地提来一壶水，将水壶蹲在一堆柴火上，锈迹斑斑的水壶与周围老旧的一切相映衬。

一声熟悉的“老头”传来，江卿忧从山洞口跑来。这老旧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大大咧咧地走入屋内。

老头一见她径直走向老旧的柜子，匆匆去拦她，“你怎么一来就翻我老底呢！”

江卿忧吃力地推开他，“老头，你又不止这点家产，那些老头回来又不会不给你带。”

拗不过他的捂栖老人，只能求助外人，冲山洞外大喊，“江夜宸，你管不管这野丫头了！江夜宸，你小子给我快点出现……”

“你这拥有众多名号的老仙人捂栖老人，连个小丫头都抵不住吗？”江夜宸也不顾平日里的形象，慵懒地走了进来，“我也管不了她。”

陌生的霍若泠头一次见神仙这么懒散，颇有一些惊讶，迟钝地跟在江夜宸身后走入。

捂栖老人注意到了客人，“哟，还带客人来探望我？有心了……”

江卿忧不给他幻想地机会，随即打断他，“你想多了，让你教她法术。瞧你自恋那样，谁探望你啊！”

“你个野丫头，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老头子，”捂栖老人开始示弱，假意掉泪，时时偷瞄江卿忧几眼。

“你老用这法，对她早没用了，”江夜宸边拆台边向小木桌上放下佩剑，“鲛族人的水晶在她手腕上。”

听到这话霍若泠立刻将手腕藏到身后，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提过，他怎么一眼识出是真还是假。

捂栖老人见要谈正事了，走到桌前坐下，“你还真随意给我带人来，我都隐居多少年了，法术早忘了许多。带回去吧，交不了，交不了。”

江夜宸并没有妥协，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茶杯，“她身上有澜哲的信物，碧海澜心，”偷瞄了一眼捂栖老人，果真犹豫了。

“鲛族多数施法人都是水属性的，并不在我掌握的属性法术之内……”

江夜宸看了一眼霍若泠，接收到信号的她，忙回过神，如实回答道：“只会几招冰属性法术。”

“我木属性和光属性！”那边掠夺到桃酥的江卿忧，含糊不清地插话。

双属性一出口，老头和霍若泠眼里都闪过惊讶。虽知她不平凡，但双属性仅传说中存在。

“小子，教子有方啊，”紧接着，老头心生担忧，“历来帝神都是拥有纯粹的法力，现在她还能度过帝神审判吗？”

“还有其他帝神相助，应该没问题，”江夜宸被他这么一问，也有点没底。

见他俩窃窃私语，江卿忧悄咪咪地走来，突然大声地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老头和江夜宸都莫名心虚，连连说“没什么”，被她狐疑地打量，更加心虚。

江夜宸又提起剑，“走吧江卿忧，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吗？”刚才扭头看向旁处的捂栖老人，震惊的转回头，与江卿忧异口同声地呼出。

“要不然呢？等江卿忧拆屋就晚了，”江夜宸嘴上开着玩笑，抱起准备抗拒命令的江卿忧，向外走去。

捂栖老人也不私藏自己的好东西，急忙翻找出新鲜的山中野果，泛黄的麻布下飘出香甜气味的桃酥，快走了几步，焦急地喊住他俩。

江卿忧二话不说从江夜宸肩上翻下来，“哟，老头，这才肯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啊。”

话音刚落，江夜宸就已弹在她脑门上，“有点志气，他私藏的宝贝又不止有食物。”江夜宸暗示老头藏了不少好武器和古籍。

上一秒还不舍他们的捂栖老人，下一秒立刻转变，赶他们快走。

江卿忧虽吊儿郎当地顺手拿过新鲜的野果往嘴里塞，丝毫不顾及老头的样子，嘴上却说：“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头你要是过倦了这种平淡的生活，来戎城感受感受烟火气息。”

捂栖老人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在她脑袋上轻轻点了两下，“算你这野丫头有心。时候不早了，看你们这样也不会住一晚了，早些回去吧。”

既然被看穿了，江卿忧也不遮遮掩掩，毫无征兆地扑入他怀里，再次回味小时候温暖的怀抱。

对温情画面毫无兴趣的霍若泠，扭头又看向旁出，周围绿荫环绕，偶尔有几只野鸟飞过，真是安静。在这地方练习冰属性，似乎并不可能。

“你在思考什么？”

一转头，捂栖老人已经走回来了。

“这环境锻炼木属性和土属性最为适宜吧。”

“有眼力，”只见捂栖老人手一抬，一把冰箭飞到他手中，“以后这就是你的武器，漫天飞雪，我年轻时打造的名器之一。”

霍若泠一接过它，就被这出奇的寒气惊到，险些从手里脱落。碧海澜心亮起，与漫天飞雪发生反应，手里的凉意缓缓褪去。花纹从手心向两侧蔓延，精致的纹路遮掩了粗糙的做工。

“走了，去山巅绝境，那里冰雪覆盖的环境适合你的修炼，”捂栖老人驮着背，慢慢地走着。

听到命令的霍若泠，急忙将漫天飞雪幻化入手链中，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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