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虽是半夜，江府书房里还点着灯。江卿忧好奇地推开半掩的窗，江夜宸竟扶额睡着了，看来他等了好久。习惯翻窗的江卿忧二话不说，艰难地把腿放到窗台上。

蝙蝠的嘶嘶吼声划破寂静的夜晚，江卿忧不解地问一旁的暗帝，“上元节前夜都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意识到不对劲的暗帝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再转头，被吵醒的江夜宸看到卡在窗户上的江卿忧，先是怀疑地打量一番。

无计可施的江卿忧只能认输，张开怀抱奶声奶气地说“抱我下来”。这才确认就是她。惊喜地摸了摸她，抱起她就想告诉其它人喜讯。

一推开门，就看到暗帝在空中下修补通道，魔气却在旋涡周围挤压，似乎想要切断冥界与凡界唯一的通道。

“帮帮他去，”江卿忧说着就要挣脱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江卿忧一脸迷茫便知她不了解，“冥界创造者，墨怜幽。处在帝位的他多半不需要你忙。”

“冥界创造者？”

“相传他不满于蒋知忆的做法，创造出对立的世界，死者有可能被她的法力收复，也有可能进入冥界。”

“可冥界多数是妖魔鬼怪啊，像那样的，”江卿忧说着指向屋顶上准备飞跃的狐狸。

狐狸似平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月光下红瞳闪过光芒在警告他们，下一秒跃向空中的墨怜幽。

“小心啊！”随着江卿忧紧张地喊叫，狐狸在碰触到他的瞬间被布满精致花纹的镰刀劈成两半。见场面如此血腥，江夜宸习惯性地立刻捂住她的眼。推搡她，快去睡觉。

没走几步，街上传来喊叫声和杂乱的声音。往年上元节可没这么乱啊，今夕是什么情况。江夜宸拉着江卿忧一同飞到屋檐上，街上早已乱翻天，小贩的桌椅被撞得歪斜，红灯笼也滚落到地上，门上墙上都是爪痕。旋涡旁的魔气在逐渐消散，汇聚到冥界穿梭而来的妖兽身上。墨怜幽还在源源不断地输法修复，场面已经让他不能顾及了。

“万物生灵，庇估！”江卿忧的声音传遍戎城，一个个藤蔓制的笼子困住城民，抵御妖兽锋利的爪牙，“光剑！”铭忧剑幻化出无数剑影，携带着光芒向近处妖兽刺去。一回合下来，江卿忧再一次了解泉水别样的攻效——使攻击范围扩大。

攻出吸引了其他妖兽的注意力，它们纷纷停下攻击城民，把目标转向江卿忧。江夜震忙把她拉近，寒决剑逐渐显形，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会儿刺穿，一会儿又斩杀，在绿色的血液中起舞，衣袖却一尘不染。江卿忧也只能站在原地，看他的残影在周围连续呈现，实在不知该何时插手帮忙。

一只小蝙蝠顺着屋艰难地向江卿忧的位置爬，好不容易躲过剑刃和爪牙，最后竟被江卿忧一脚踹开。

正在诧异这蝙蝠蠢笨之时，它喊“救命”的声音引起江卿忧注意。被魔气控制的在何生命都没有自主意识，莫非……

江卿忧慌忙看向屋檐边挂着的小蝙蝠，弱小的爪子扒着瓦片边缘。来不及多想，莽撞地冲出江夜宸制造的“安全区”，险些被剑刃砍到。但现在江夜震没空闲机会训她，只能先解决眼前问题。

她溜到屋檐边，抓起小蝙蝠。刚要站起，扑面而来的蝙蝠群连连撞击她，仅有一步就要掉下去了。一只肥胖又笨拙的蝙蝠送了她这最后一击。

近处的江夜震丢剑刺向正面扑来的狐妖，趁机一跃而下抱住江卿忧。一声沉闷的“咚”声传出，江夜宸顾不上后背的痛疼，急忙查看里的江卿忧。江卿忧反而先给他看受惊的小蝙蝠。

妖兽似乎这都趁此机会休顿，后一同冲向地面上的两人。

“君临天下！”无数金铜色的剑从院中飞来，将包围住江氏二人的妖兽全部就地斩杀。

江卿忧正在寻找是哪位帮手，却见魔气向小蝙蝠蔓延而来。最后一秒，她丢开小蝙蝠，魔气却一股一股地涌入她体内。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粘稠的物体堵住，呼吸也有些急促。

一见魔气入她体的江夜宸慌忙将她搂入怀里，一同坐起。前体后背连连点穴，直到显现的小法阵被推入她体内才停止。江卿忧并没有感到缓和，反而因为体内法阵和魔气的对峙，搅得有些难受。

“万物……起源…….”江卿忧尝试像以前那样收复魔气，却怎么也沉不下气，光芒在手指尖若隐若现。

暗帝的法杖重重地落在江忧身帝，“万物起源，逆转法阵，启！”法杖随命令开启，她被无形的力量举到空中。法阵开始转动，魔气像绵延的丝絮抽离出来。

江夜宸转头看慢慢走来的墨怜幽，起身指掉身上的灰止。置怜幽回想起在古镜里看到雄姿英发的少年，与刚才那个因为一个女娃娃而紧张的男人简直天差地别。

“把一个废柴当作软助，只会害了你自己，”墨怜幽说得轻描淡写。

“她是双属性者，晋升快慢无可对比者。二者兼顾很难一朝成才。”

“双属性？倒也有趣。”

我的软肋终会长成最强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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