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墨绿色眼睛

苏陌栎一步一步不停的往前走，在这一刻，她感觉家的距离离她是多么遥远。

“让开，快让开”

远处一个声音不断的呐喊着，苏陌栎却向没有听到一样，不顾一切，继续往前走。

很快，车从苏陌栎旁边擦肩而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车上的人说。

“你不会看路吗?车来了都不躲开，想找死去别的地方。”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苏陌栎，听了他说的话，彻底爆发了，张口说道。

“你才找死，不会开车就别出来，老实在家里呆着不好吗?跑出来瞎转悠干什么有病吧!”

苏陌栎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了，而，柯暮琛成了“出气筒”。

在路灯微微照耀下，苏陌栎隐隐约约看到了柯暮晨的脸，心想:人长得这么帅，说话却这么刻薄，肯定要单身一辈子。

苏陌栎注视着他。

柯暮琛打开车门，下了车。

“姑娘，说话太狠，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我嫁给谁，那是我的事，不劳烦你瞎操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听完后，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苏陌栎的这个样子在他看来是激动的，柯暮晨勾起了一抹邪笑。

的确，她还是有一些激动。她的脑子里面想的全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少年。

柯暮琛看透了她，却看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你激动什么？”

柯暮琛不断往她的方向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陌栎不知所措的向后退。

她身上的香味随着风，飘进了柯暮琛的鼻子。

这香味，好奇怪。

“我，我没有激动，你想干什么?”

苏陌栎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有些过度紧张。

“哦，是么?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一个男生，只要想到他，你心跳的速度是不是就会加快?”

苏陌栎的头时不时地往后看，她的背后是墙，在柯暮琛的压逼下，她的后背离墙面越来越近。

就在她准备想办法往旁边跑的时候，柯暮琛停了下来，她也松了口气，因为离得近，苏陌栎看清了柯暮琛的脸。

“我不想干什么，是你想多了。”

“那我也告诉你，是你想多了，别太自了。”

苏陌栎一脸不屑的说。

一心只顾和眼前斗嘴的苏陌栎想到柯暮晨说的那段话，有些不敢相信，就连她的朋友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暗恋对象，这第一次见面的家伙怎么会知道?

苏陌栎震惊的看着柯暮琛。

柯暮琛也看着苏陌栎。

巴掌大的白皙而洁净的脸颊上挂满了泪痕。

眼睛有些红肿，才哭过，头发看起来整洁，实则有些凌乱，应该在海边站过一段时间，因为有事，自己却不能解决，所以情绪才有些低落。

而且，她的胆子很小。

完了，职业病又开始了。

柯暮琛摇了摇头，表现出对自己很无奈。

“我不跟你计较，我们以后走着瞧！”

后面三个字，柯暮琛刻意加重了语气。

“对了，你的情绪不是特别好哦。”

柯暮琛不经意的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说完，开着车离开了。

“小心点，别迷路了。”

苏陌栎在后面大喊着。

柯暮琛坐在车上，虽然车往前开，他还是能听到苏陌栎说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量增加了些许。

第一次有人敢惹我，我们算是结下梁子了。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行走。

苏陌栎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微小的脚步声，她的身体怔了怔，小心翼翼的转过身。

明明感觉身后有人，是我出现幻听了，还是我撞到，鬼了……

苏陌栎胆怯的看了看四周，总觉得周围比平时还要阴森，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一步三回头。

不对!

柯暮琛突然踩住了刹车，身体向前微微倒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车停了下来，他把头伸出车窗外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总是感觉到有人走了过去。

这香味，怎么有点熟悉。

不好！

他立即掉转车头，向后方行驶去。很快，追上了苏陌栎，但他并没有靠近，而是一直尾随在后面，苏陌陌借着车灯的光，奋力的往前走。终于，到了楼下，柯暮琛就把车灯关掉了。

因为是租的房子，楼道里没有灯，苏沫栎只能摸着黑，慢慢的移动。

在转角处，苏陌栎的余光看见了一个全身都是黑色的人站在铁门外，两人的目光相视，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是多么耀眼。

苏陌栎吓得捂住了嘴，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柯暮琛在远处，看不清楚，但墨绿色的眼睛显得是多么的耀眼，很多不完整的画面在脑子里上蹿下跳，让他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柯暮晨低哼了几声，却没有忍住痛苦，叫出了声。

“啊！”

忍着疼痛，柯暮琛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位置。

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把身体转过来，正面面对着他。

露出小丑一般的笑容，其中的样子看起来是狡猾的。

突然，一张放大了数十倍的脸向他这边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不行，头越来越痛了。

他的手按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得到一定的缓解。

三个人就这样，一个也不动，怔怔的看着对方。

那个“人”对着柯暮琛笑了笑，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他笑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笑。

只是一瞬间，那个“人”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没有影踪，就像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苏陌栎腿都吓软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努力抚慰被吓坏的心。

柯暮琛的头依旧痛得厉害。

这个“人”，我，我怎么感觉他好，好熟悉，就……就连这个，地方，我好像也来过。

因为头痛，他说话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

难以启齿的痛，像铺天盖地的雨点砸在身上的冷，痛彻心扉。

许久，柯暮琛从痛感中清醒过来了。

苏陌栎也站起来了。

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就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也没有尽头，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坐在车里，努力回忆着。

刚才经过那里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和痛感，记忆都是星星点点的没有相同点。

还有几个人……

刚才那个“人”就是其中一个。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和那个姑娘杠起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跟着她?没事找事做吗?

我一定要把我这多管闲事的坏毛病给改了。

可是，事实证明，改不了。

可是，事实证明，改不了。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头靠在上面，脑海里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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