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凤弦:圣上来寒舍有何要事?
她的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别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和谁说过话了。饶是如此,李亨仍然觉得她太放肆了一些。
肃宗李亨:———我想做两件龙袍。
李亨也觉得别扭。在这个女子年前自称朕,他还是说不出口。
凤弦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起身。
鱼凤弦:陛下,草民失陪。
就进了里屋。只剩下瞠目结舌的李亨独自一人在厅堂凌乱。
里屋,邬尔贞已经醒了,正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用折扇敲着手心。
邬尔贞:小皇帝来了?可真心诚。
邬尔贞醉意全无,歪着头含笑看着凤弦。
邬尔贞:这是我见过的一个脾气比较好的皇帝了。
他们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外边,李亨正在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的侍卫还在外头,以表诚心没带进来。准备起驾时,突然听见里屋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和绣娘对话。他莫名地有些气愤,生出了想进去看看的想法。
可是他摇了摇头,出了门。
肃宗李亨:起驾!
但是他没有回到长安的宫殿。一路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冲着几个随行的太监发起了火,差点把御撵弄停在了路上。小太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稳重老成的皇帝陛下如此动怒,被吓得腿抖个不停。
他们来到了皇上在汴州的行宫里住下。
李亨抬头,对着大殿的穹顶发起了呆。今日他感到诸事不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凤弦那一张淡雅却缺少人情味儿的脸。他有些慌乱,他可是大唐的国君,无论如何也不该荒唐到如此程度。
李亨褪下龙袍,无精打采地趴在了书案上。
————
天气阴雨。
凤弦望着凤榭楼后庭满池的荷叶,小雨夹着小雪飞扬而下。还是那件淡青呢绒,凤弦手捧暖炉,进了屋子。
她正对着窗外出神。空虚的寂寞再次席卷而来。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如此的寂寞淹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亨进来了。没有敲门,也没有任何声响,把凤弦吓了一跳。
李亨的脸有些苍白,他坐在了凤弦旁边。凤弦福了福身,以为他是来拿衣服的,并又因为他没有敲门而有些恼怒。她找来了龙袍给他,却被他放在了一边。
肃宗李亨:绣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开口。有些自嘲,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凤弦一怔,她从没想过告诉这个男人她的名字。
鱼凤弦:陛下恕罪。
凤弦摇了摇头。
肃宗李亨:他知不知道你叫什么?
李亨有些愠怒。
鱼凤弦:他?———
凤弦有一瞬间的愣神,但看到皇上有些受伤的脸和那双哀伤的眸子,她明白了他指的是谁。
鱼凤弦:(缓缓)知道。
肃宗李亨:那———
李亨皱起眉头,想伸出手,去抓绣娘在披风下面的手。
凤弦一惊,本能地躲开。
鱼凤弦:陛下自重。
李亨抬头,对上那对有些寒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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