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颦跳了一支舞。
很美很美。
美到独孤玥只是隔着忘川看,都觉得惊心动魄,堪为绝代。
跳完了那支舞后,她的神情变得和国破家亡那时一样,了无生机,灵气殆尽。
一杯鸩酒饮下,红衣美人扶住心口,嘴角有鲜血缓缓流淌。
外出公干的景王这时才赶到她身边,把几欲断气的美人抱进了怀里。
亓官陵:“不要……不要……”
独孤玥从没见过景王哭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景王是个流血不流泪的人,还贼喜欢笑。
她曾好几回见到景王流血,景王却是笑着的。
那模样,嚣张得令人有些心动。
可在步颦这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儿郎终究是惧了怕了。
他真的,是很怕失去步颦啊。
步颦躺在他怀里,哭着也笑着:
步颦:“郎君……你带我走吧……”
步颦:“我想去看看……看看你说的北朝是什么样子,想、想看你说的暖玉铺地,想看你的演武场,还想、还想……看北朝的婚扇……”
亓官陵:“好……好……我带你去看,我还要带你去看枫叶,去看银杏,去看北都下雪……”
步颦点头,躺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慢慢断了气息。
好一个红颜薄命。
后来啊,景王就像那没了鞘的利剑,愈发地冷血嗜杀。
他一改在南朝的仁政风格,将参与此事的南朝清流杀得一个不留:
亓官陵:“既然改朝换代之际苟活于世就会损害声名,那本王就做个好人,送你们上路,成全诸、公、风、骨。”
那一天,南都血流成河。
苏清瑶更不用说了,被景王逮住,赐了车裂,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她知道的了。
当年冬天,景王带着被封入玄冰棺的步颦回北都,引得街头巷尾猜测无数。
景王退了和她的婚事,令她无法自处,后面又在宗扬的帮助下发现尉迟枫之死是太子所为,还发现南北两朝这场惨烈的战争源自呼延绮。
于是景王夺嫡了。
太子和呼延绮都被景王千刀万剐。
而步颦,被登基后的景王立为皇后,那副玄冰棺抬进了他的寝宫,三年后,景王亲自负棺,将步颦送到两朝边境安葬。
景王埋葬步颦后,还是迟迟不选秀,无数着急的朝臣上谏:应速速纳妃以扩充后宫。可景王根本不听。
而且,他还很阴险地把五皇子亓官焰立为皇太弟。
于是,大臣们的火力就从催皇帝纳妃转移到了催皇太弟娶妃上。
景王彻底清净了。
之后,他把可支配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政务上,几乎不怎么休息,且他情绪悲恸,心思沉重,所以不过短短十几年就药石无医,劳累致死。
不过,这短短十几年时间,也足够聪明决断的他搭建起一个比以往太平百倍的盛世了。
独孤玥看见,景王死的时候是含笑而去的,嘴里念叨着什么:
亓官陵:“我愿意……我愿意……只要阿颦……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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