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挂于天际之上,柔和的月色光芒于高处缓缓洒下,落在梅香坞中,让本来显得幽暗的四周倒是多添了几分别样之色。
一男子竟坐在一个单人桌旁,一只手握着装酒的杯子,一只手摩挲着悬挂于腰间的埙。
杯中仍旧滴酒未少,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眼中之情更是看不清的复杂。
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无人知晓,只因为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理会他。
就算他的颜值比在场的客人都要突出,但这里的姑娘们也因为对方似有古怪的性子,从而纷纷远离。
前来的人多了,梅香坞再次热闹了起来,耳边的杂闹声音令他有些烦躁。
收回目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顿时烈酒贯穿至肠中,灼热之意却留在喉中,久久未退。
“公子可是一个人来此?”
就在他正处在难受之时,一个声音却是让他将有些烧脑的醉意拉回了现实。
扶着额头与对方对视,神色之中有些不解,更多的是警惕:“先生有何事吗?”
对方有些为难,大概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我观公子是一个人,所以想来问问公子身边是否还有他人未来,如果没有,不知可否拼个桌。”
听闻他的解释,男子不由皱眉,低头略有所思,然后缓缓点头。
见他点头,应下对方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便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多谢公子,相识一场,称呼吾为冥医便可,不过不是名人的名,而是冥王的冥。”
“落寂音。”他并没有多言,而是握着手中的空酒杯继续出神。
女子来到了冥医的面前,见是熟人,便道:“冥医先生,还是和之前一样?”
看着冥医点头,女子正要应声退下,却被冥医喊住:“上一壶整的吧,今日吾与这位公子有缘相识饮一杯。”
女子虽是不解,但还是按照客人的意愿退下去准备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到梅香坞吗?”冥医见对方不再说话,为了防止尴尬,还是先一步扯出了话题。
落寂音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冥医的身上,“原来这地方叫梅香坞啊。”
没想到人世旅游一场,初始之地居然会是这样的地方,看着一旁招待着客人的姑娘,他一时无言,“所以这地方是一个青楼。”
冥医准备拿酒的手不由一顿,随后摇头:“非也,只是有少许的相似罢了,确切来讲,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小小酒楼,不过里面的员工皆是姑娘而已,并非你所认为的那样,是公子想多了。”
落寂音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酒桌上,听着那一桌人的谈话,有些愣神。
也是在这时,冥医才注意到了对方的异常之样:“公子,你应该是一位外地人吧,如果是这样,此次中原胜利西剑流的事情不知晓也很正常,你是不擅长饮酒吗?”
落寂音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冥医有所理解,连忙招手唤来一旁忙活的女子:“紫燕姑娘,你可以帮我拿一壶茶吗?”
就在紫燕要应下之时,落寂音却突然开口道:“不用茶,姑娘为我端一壶普通的清水便好。”
“……”虽然很无语,但是对方到底身为客人,紫燕最终还是退下。
一壶清水上桌,梅香坞的演出也随即拉开了序幕。
随着四周本就微弱的灯光熄去,刚才还在说话的众人纷纷没得声音。
一段琵琶声入耳,曲中之情意味不明,人未开口,首先道尽了曲中之悲。
外行人听了,只觉曲美,不明思意,内行人听了,心中顿是殇无寻,特别同为曲中之人,更是叫人同病怜知音。
台上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半透明的纱帘之后,风起时,吹起阵阵涟漪,犹如湖波荡漾人心,在这虚渺之中,却无法叫人看清唱者的容颜。
那人开口,不出所料是名女子。
“飘飘锦色罗衣,琵琶半遮头脸,轻轻玩弄桐丝,歌声犹带唏嘘,沧沧湖中对影,独舟往来相随,渺渺西风饮秋露,朔夜日袭时,纱帘月下刀情相依,一曲了缠绵,将风鬟雨鬓藏起,掩温倩影,把弦卖笑诉心意,挥刃为情义,恨谁又女儿身,埋葬了春天……”
直至曲尽,一片安静,没有人为之鼓掌,看着人自纱帘之后缓缓退下,落寂音这才有所清醒。
虽时不明对方经历过何事,但仅仅只是这一切,她便知晓了此人心中有事,曲中无任何的技巧,只是投情浓烈。
“好!”随着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夸赞曲子的优美。
只听音不闻曲,愁苦从来仅自知,世上少有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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