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了酒两人都醉醺醺的,欧阳谦有心事,一味的往醉了灌自己,落原越瞧欧阳谦越是喜欢,眼睛迷离的来回扫视着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角、他的下巴、他的脖子、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欧阳谦的声音像是迷人心智的毒药,丝丝缠绕着落原的思想,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回响,他感觉胸口像是被火烧一样发烫。欧阳谦已经睡着了,落原大胆的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他的肌肤好热好软……他的喉结好有感觉,咬上去的滋味一定不错……
猛地坐起身子收回自己的手,我这是在干什么?他不喜欢男人的,我这样做他会厌恶我的,他以后会娶妻生子,会做所有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我不是,我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为所欲为,这太不应该了……
落原难掩浑身火热,趿拉着鞋子就跑出去,到后院打了井水不断浇到自己身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连续浇了好几桶,跌坐在地上,水桶‘砰’的一声掉落到井里,一阵风刮来,他忍不住抱紧了臂膀。
我真是一个怪物,落原这样想。
第二天他发了高烧。
欧阳谦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手按在太阳穴揉了揉,左右没看见落原还以为他不辞而别了,又感觉他不是那种不说一声就走的人,况且他衣服还在衣架上搭着,穿了衣服就去找他,在后院找到了他。
他只穿了一身中衣躺卧在地上,周围的水渍都被风吹干了,他蜷缩成一团睡在地面上,显得身子格外单薄。
欧阳谦过去看到他脸色惨白,嘴唇烧的起了干皮,一摸额头触手滚烫,赶紧背着他去了房间。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大家都还没起,欧阳谦麻烦后厨给他煎好了药,小心的叫醒他:“落原,你发烧了,来喝点药再睡……”
落原睁开眼睛想起昨晚欲图对他行为不轨,就满脸难堪,扭过头去。
欧阳谦见他还难受着,出声调侃他:“怎么还跑到后院去了?难道是梦游?”
落原回过头看他,眼神极为复杂,欧阳谦这么清澈明亮的眼睛,哪里知道自己对他存的是那种心思,要不然,恐怕会巴不得自己赶紧回西麟吧。落原,你以后该如何自处你想过吗?明知不可为之,你还要一意孤行往他那靠吗?欧阳谦,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看到你,我的目光我的心思就全被你勾去了。可是你勾走了我的魂魄,当你了解它的时候,就会觉得它肮脏了……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不能让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我要好好藏起来,让你永远也发现不了……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欧阳谦无奈的笑笑,伸手将他扶着倚在床边,端过药碗递给他,“自己能喝吗?”
落原不言语,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
一碗药喝完,欧阳谦扶着他睡下:“先在这住着吧,有不舒服了告诉我。”
“你们不是要回京了吗?”
“等义父起了我去问问他吧,如果他要回去了我先留这照顾你,等你好了我送了你再回去,你安心养病。”欧阳谦坐在床边,给了他无形的安全感,落原苦笑道,“你可真会照顾人……”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朋……友……
欧阳谦去向元臻请安的时候问了回宫的事,也跟他说明了情况,元臻那双睿智犀利的双眼一直盯着欧阳谦的眼睛,欧阳谦被他看的慌了神,怯懦的问道:“怎么了?”
“你以后离那落原远一点,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元臻冷冷丢下一句,披上外衣,“找个大夫照看他就行了。”
“他身在元国,怎么说也应该略尽地主之谊。”欧阳谦知道义父不喜欢西麟的人,可是落原跟他们不一样,他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躬身拱手道,“义父如果到了回宫的时候,您先带着人回去吧,孩儿送了落原就回去。”
“你们不过相识几天?不就喝过一次酒,聊过一次天?”元臻回身瞪着他,“我说,不许你再跟他有所接触,你要彻底跟他断了联系。”
“为什么?”欧阳谦直起身子,态度也强硬起来。
元臻闭上眼睛掩盖掉难堪和厌恶,复又睁开:“还要我说第二遍?”
“您总是这样,无缘无故剥夺我交友的权利,愿意跟谁结交是我的自由。”
“你非得让我把话撂到台面上才肯罢休?我说不许你结交谁,都是为你好,难道我会害你吗?”元臻怎么能看不出落原的心思,欧阳谦没往那方面想,可却瞒不了他的眼睛。他看着欧阳谦眼神中的温柔和甜蜜,绝对不是看兄弟的眼神。
没想到落原的病情又加重了,可是他竟然不肯医治,执拗的发着高烧就要回西麟去。欧阳谦问他原因他也不肯说,只是一味的推开他,连走路都走不稳当。
他脑海中回想起元臻对自己说的话:
“落原,你是个聪明人,朕看你为人光明磊落,好心奉劝你一句,别把你们西麟的那些臭毛病带到我元国来,你以为朕看不出你存的那些龌龊想法,趁早了了这个念头,对谁都好。现在是朕赶你走,如果欧阳谦知道了,到时候,你会更难堪。欧阳谦是个正常人,跟你不一样,别再来打扰他的生活,他不会接受你,滚出朕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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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谦多次劝说未果,一把扛起落原虚弱的身子往回走,落原腾空身体重心不稳,满脸的难堪和眼泪:“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见到那些人,我谁都不想见!”
欧阳谦带着他去了另一家客栈,安慰的劝说道,“你这样的身体怎么赶路?身体好了才能平安的回到西麟。”
落原撇过头去:“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欧阳谦想到义父对自己说的话,又看到落原异于往常,料定肯定是义父跟落原说什么了。微微对他笑道:“是不是我义父跟你说什么了,义父他是不了解你,了解你的为人之后,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你别放在心上。”
落原扭过头跟他对视,眼中充盈的眼泪映出欧阳谦的脸庞:“不,是你不了解我,一直是你不知道……”
落原躺下去,用被子紧紧将自己包裹住,头也蒙在里面,巨大的起伏显露出主人情绪的波动。欧阳谦傻眼了,站起身搓了搓手,紧张的走来走去。
他们都不会接受我的,不仅元臻不会,欧阳谦不会,连父王也不会接受我的,他肯定会觉得我伤风败俗,而我……注定死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亡,这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啊。
欧阳谦见他动静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没了声响,掀开被子一看他已经晕过去了,眼泪浸湿了一大片被褥。
欧阳谦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微弱至极,惊讶之下将自己真气如数输给他。输完真气请了大夫看着他,他累的满头虚汗,头也开始晕眩起来,自己出来太久了,义父要担心的,起身准备去跟义父说一声。
元若正出门要出去逛逛,一抬眼就看到了几近虚脱的欧阳谦,欧阳谦走着走着天旋地转,软绵绵的身子就往下倒去,元若急忙上前接住了他:“子逸!”
欧阳谦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焦急的影子,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元若费力的把他背回了客栈,远远就看到元臻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的身影,元若大声喊道:“叔父,快过来,子逸晕过去了……”
元臻听到声音大步奔过去,皱着眉头把欧阳谦从元若的背上扶了下来,顿时出口便没个好气:“他怎么了?我到处找他找不到,他去哪儿了?”说着把欧阳谦背起往房间走去。
“我正准备出门呢,就在客栈前不远处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走回来,走着走着就晕倒了。”元若简洁明了的说明情况,元臻送进他的房间,然后转身说,“阿若,你先出去。”元若点头离开,人交给皇叔,自己就放心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元臻就打了盆水‘哗——!’的一下浇在欧阳谦的脸上。欧阳谦一下被惊醒,摸了把脸,看到义父在眼前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连忙起身,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欧阳谦又连忙跪的规规矩矩。
“孩儿晚归,让义父担心了。”欧阳谦低垂着头说道,眼睛都呈现出极为疲惫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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