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傅皓和余洲舟还像往常那样有说有笑的。那些平常的话题,无非就是频繁的考试,寥寥无几的八卦和出丑的唐泠——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还蒙在鼓里,总之这个笑话已经传得遍地都是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老师告诉大家在我们的生活中,氧气只占20%——其余的基本上是氮气。余洲舟其实是对化学没什么兴趣的——因为她正在摇摆——将来是否有必要学文之事。
余洲舟关于理科实验班,我一定会考的——考不上的话再去文科实验班吧。
傅皓:嗯,总之你加油哦!遵从自己的内心是最重要的。
余洲舟唉,真羡慕你!早早就拿下了竞赛一等奖——这下是完全不愁理科实验班的事儿了。
(注:在本次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傅皓获得了省级一等奖,且是唯一一个参与竞赛的初中生。)
傅皓:但我还是会参加中考的。
忽然之间,余洲舟悲从中来——她觉得,自己和傅皓正渐行渐远;虽然说不上来这是何等的感触——大概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烛光里默默对着外婆许愿,伸手却又剩下一片黑暗了。
终究是影子罢。也许还没有开始,一切就要落下帷幕。这是残忍的,不由分说的,容不得半点犹豫、纠结和选择。
少女低着头,踩在自己的影子上。
影子会疼吗?
……
傅皓:喂,你怎么啦?
余洲舟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低着头,放缓脚步。她踌躇了。
傅皓:怎么啦?怎么啦?
傅皓轻轻握拳,在余洲舟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将她从恍惚中拽回。
余洲舟啊,没什么。
意识到两人的未来终究希望渺茫,余洲舟反倒轻松起来。如果不能憋在心里,细水长流——那么,便直说就是了。
余洲舟傅同学。我跟你说一件事,可以吗?
傅皓:嗯?你说。
傅皓被如此严肃的余洲舟吓得一懵。
余洲舟那个……很抱歉。恐怕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朋友看待。
傅皓:啊?
傅皓听完,更懵了。
傅皓:什么嘛!
余洲舟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作男朋友看待啊。
傅皓:怎么会这样!
傅皓不禁笑了出来。虽然真实的内心无处掩藏,也不必掩藏;但他着实被余洲舟打直球的行为惊了一下。
傅皓:我缓缓。
傅皓丢下这句话,便一言不发。
这下轮到余洲舟懵了——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不敢承认!
余洲舟行吧。
俩人就这样闷着头默不作声地走了一阵。
到了转角处,她突然拉住傅皓。
余洲舟我们去那栋楼里抱一下。这次得是你抱我!
傅皓: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余洲舟为什么?!
傅皓:中考后好不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余洲舟不行!
余洲舟坚决拒绝。
傅皓:你这……
然而,他还是跟着余洲舟来到那栋楼里。
傅皓:咱还是先走吧。
傅皓半哀求似的拉住余洲舟。
余洲舟不走嘛不走嘛……就是不要走嘛!
余洲舟直接赖在原地,蹲了下来。
傅皓十分着急。他只好走上来,轻轻揽住余洲舟的肩膀,算是抱了一下。
傅皓:好啦,我们走吧,好不好?
余洲舟不走!
余洲舟委屈起来:
余洲舟这个算哪门子拥抱嘛!
傅皓:那你说应该怎样?
傅皓试图蒙混过关。
余洲舟至少也得是暑假的时候我抱你那样!
傅皓:好吧。
傅皓看了看楼道口。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午的太阳悬在天空,有些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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