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

余洲舟醒来很久，却还是清晰地记着这个梦。虽然，她曾了解过——据说，在梦醒后的十分钟内就可以忘掉其中的90%，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她抑制不住地去一遍又一遍地想，甚至想记在日记本上了。

还是算了吧。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然而，她又开始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没头没脑地做这样一个夸张的梦。想必是有原因的罢。

仔细想着，余洲舟得出了一点结论——大概是假期时，和傅皓在体育课上讨论的话题了。

虽然，这仅仅是少男少女对异性身体的好奇；但是，由于不够细致全面的性教育和中学生使用网络的机会十分有限，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样的。因此，互为“朋友”的两人只能根据对方这个“样本”进行了解和揣摩了。

即便如此，他们甚至对自己的身体的了解都没有很全面——毕竟只是还在发育，并未成熟。尽管——他们自认为已经比较“成熟”。

在这方面，傅皓倒是不会避讳。对于余洲舟提出的问题，好奇也好、调戏也罢，他都严肃认真且详尽地向她解释。

当余洲舟了解到那些她不曾明白的生理知识时，她会震惊地冒着星星眼，单纯、惊喜地评价道：“哇，好厉害！”

这就是差别吗……余洲舟想。虽然生物书上有男性和女性的生殖系统解析，甚至还包括受精卵的形成过程——但是，对男女如何产生所谓“爱情的结晶”，却是只字不提。

连基本的“操作方法”都不说，就更不用提其中的“感受”了。且不说傅皓如何，就余洲舟而言，她会对自己莫名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感到诧异和震惊。虽然她知道荷尔蒙和多巴胺的存在，但依然不知道它们和异性之间更成熟的交流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凭现在的认知，她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哪怕不说这些——仅仅是生理期，俩人对彼此的了解也只能靠“沟通”——傅皓知道女生是有每月一周的“月经”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它时常没有规律；也并不是均匀地流血，以及前兆，每个人都不一样。余洲舟也震惊于男性的“生理期”——从前，她觉得当男生真舒服——因为她以为他们就像发育前的女生那样。

当然，随着这些内容的交流，余洲舟也会开始有意识地查阅相关资料。尤其是网络上碎片化的小科普，结合评论区大家的反映，倒也可以了解不少。

傅皓则是对此更加了解的——毕竟男生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提起相关事宜：他们甚至会把这些当玩笑开。虽然女生的群体中也会这样——但除了余洲舟。每当那些自认为成熟的女孩儿们讨论此事，都会把余洲舟排除在外——“哎呀，小孩子不要听啦。”“不能玷污了这朵单纯的小白花嘛。”“反正你也听不懂。”——她们通常会这样敷衍洲舟。

很偶尔的时候，傅皓会向余洲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是看到余洲舟一脸懵地呆在原地，或是岔开话题，他便作罢了——毕竟余洲舟也听不懂。傅皓有时候会把余洲舟当做自己的“妹妹”那样看待，虽然涉及一般兄妹间不该有的情感和欲望。

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了呢。余洲舟有时会这样想。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对傅皓是存在这样的感情的——但同时，这就是她幼稚一面的体现了。稍微成熟些的女生根本不会猜疑喜欢自己的男生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毕竟，这是不用猜也知道的——就不必言说了。或许她们中有的人还抱有一丝侥幸——指望着初中生这个年纪还算单纯；或者就是樱花国的纯爱番剧看的多了，且信以为真。然而，余洲舟这样毫无原因就“信任”对方的女孩儿确实占少数。

“但凡她有女大学生的脑子，也不会这样想了。”六年后的洲舟这样评价过去的自己。

虽然许多文学作品对此都有提及——至少是隐喻，但是余洲舟总觉得它们还是太遥远了。无论是川端康成的《雪国》还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亦或是四大古典名著中的《红楼梦》、青少年哲学启蒙书《苏菲的世界》……哪怕有时只是做一篇平常的语文练习卷，上面的课外阅读都有可能出现如此桥段。

每当余洲舟读到这些细节，都会为之一振——不论是处于好奇还是渴望，她都很爱看并且期待看到这些。以及那些动漫的接吻环节——小时候看到了可是要蒙上眼睛的！但现在每次看到，嘴角就不禁疯狂上扬。

所谓“情欲”、“**”，真是值得深究的东西！

她又想起曾经读到的一些外国名著——其中便有提到一位男子对不同女性分别具有的情欲和**此事。好像是《笑面人》。也好像是《肖申克的救赎》……不过，这并不重要。毕竟这些描述在外国文学中并不算夸张。

或许，以后还可以看看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呢。华夏民族古代的文学作品并没有想象中的保守，只不过说法较为含蓄。

余洲舟这样想。不过，眼下便是读一些符合自己年龄的书目及经典著作——然后好好参加中考。那样的事，恐怕还得再有很多年。

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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