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已是深夜。

温暖干燥的营帐内待着两位神祇和一个人类。

“所以这就是你白天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人类的原因？”阿尔忒弥斯看了眼那个青发紫眸的人类，觉得雅典娜找的类型很符合。

她就喜欢气质清冷灵魂干净的，这样的人类她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下意识地就不会用神灵的视角看到他。

怎么看上去有些别扭，不过细看又看不出了。她见过的没人不少，圣洁光明的阿波罗；雅人至深的哈迪斯；风流倜傥的宙斯，这种她理想中的但是没有一次描画出来过的，不能称作为少见，那叫绝无仅有。

眉目英挺，却能做到带着一股忧郁的破碎感，瞳色是偏浅一点的紫罗兰，她居然想不到任何词来形容他，但是她想到了“书，花，自由，月亮”。闭上眼时，回想起他的模样，双耳之间会引起微弱的潮汐。

可惜她是处女神，其实她有时也想放肆一把，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的一瞬间就被掐灭了。

可愈是黑暗的晚上，月亮与星星就愈是美丽，美丽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地步。

雅典娜敏锐地捕捉了阿尔忒弥斯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艳，她只觉心被捏紧了一下，又缓缓松开，而后彻底跌落谷底。但同样作为女战神的风度可不会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失了面子：“可还喜欢？”

阿尔忒弥斯无奈地给雅典娜倒了杯酒：“雅典娜，你知道的，我和你一样是处女神。”

“处女神从不该碰这红尘情事——”她拖长了尾音，像是故意说给那个人类听，声色婉转也傲慢，眼里的惊艳早早化为不屑。

接过黄金雕刻的杯子，雅典娜觉得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灼手，耳尖已经在酒香的熏陶下染红，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比以往的晚上都香甜烂漫。

雅典娜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她今晚做了万全的准备，哪怕再不舍也得把人送出去。

“想什么呐，他是军师，有才情有胆略，他愿意跟着你你不收留？”雅典娜自然地露出笑容，阿尔忒弥斯也会她笑：“你知道我爱才，可他是你的军师。”

“是……他更喜欢你。”雅典娜的笑容更加真诚，她相信那个人类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人类罢了，说到底，反抗神灵便是死罪。

“是吗？”阿尔忒弥斯转头看向他，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以及审视。她看到对方睁大眼睛有些被惊到，那模样很可爱，下一秒他就低下头去做出一个倾听者的温柔姿态来，单照上的链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人类没有回答，他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全哑了。

雅典娜替他解释道：“他只是见到仰慕的神灵太激动了罢。”

阿尔忒弥斯收回自己的目光，虽然她对他很有兴趣。她拿起一个新的杯子倒酒，然后递给了那个人类。

“他看起来像个机械师或者魔法师，就是不像神，也不太像人，我想他应该是聪慧又好学的性格，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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