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了一壶酒半生半熟,
我深院锁清秋,独上青楼。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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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继续和安寻途晃了两圈,才晃回莫玄羽那间小屋子。
门闩已断,遍地狼藉无人收拾,他视如不见,在地上挑了快干净的地方,继续打坐。
谁知,这一坐,还没到天亮,外界便有阵阵喧哗把他从冥想状态拉了出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混着哭号、惊叫迅速靠近。魏无羡听见几句话反复重复:“……冲进去,直接拖出来打死!”“报官”“报什么官,直接蒙头打死”
他睁开眼睛,几名家仆已闯了进来。
整个院子火光通明,有人高声叫道:“把这个杀人的疯子拖去大堂,让他偿命!”
魏无羡立刻想到,莫非那几名少年布的阵出了差错。
他做出来的东西,使用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去检查招阴旗的画法是否有误。几双大手愣是把他往外拖,他也懒得动,便直挺挺,让他们拖。拖到东堂,好不热闹,所以家仆家眷都出来了,个个衣冠不整,面色惶恐。莫夫人瘫在座上,腮边犹见泪水。然而魏无羡一进来,泪光便化成了怨毒的冷光。
地上躺着人形的东西,身体被白布罩着,只露出一个头。安寻途在一旁打着哈欠,与旁边神情严肃的蓝家子弟形成鲜明对比。
魏无羡随仍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那几位子弟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中:
“……发现时间不到一炷香?”
“刚刚制服走尸,我们从西院往东院赶,尸体就在廊上。”
这尸体是莫子渊,却不像莫子渊。虽然五官和脸型确实是他那便宜表弟的模样,但面颊深凹,眼眶眼球凸起,皮肤干巴巴的,与白日见到的仿佛苍老了20余岁。变成了一具被皮包裹的骨架。
魏无羡正在细看,一旁莫夫人突然冲了过来。她手里寒光闪现,竟持一把匕首。蓝思追眼疾手快,将之击落,还未开口,莫夫人便冲他尖叫:“我儿惨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你拦我做什么?”
白天蓝思追在东堂看魏无羡闹了一通,后来又从旁人口中知道不少关于这位私生子添油加醋的传闻,对这位有病之人十分同情,忍不住为他说话:“莫夫人,令郎尸体这幅模样,血肉精体都被吸食殆尽,分明是为邪祟所杀。应该不是他做的。”
莫夫人胸口起伏:“你们知道什么?!就疯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肯定学过不少邪术!!”
蓝思追道:“这,夫人并无证据还是……”
“证据就在我儿子身上!”莫夫人指着地上的尸体,“你们自己看!阿渊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杀他的人是谁!”
安寻途可算清醒了,将白布一掀,从头到脚,莫子渊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左臂,自肩以下,不翼而飞。肢体竟是残缺不全的!
莫夫人道:“看见了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说过什么话。他说若阿渊碰他的东西,他就八阿渊的手臂砍下来!”
激动过后,她掩面哽咽道:“……只可怜我的阿渊,根本就没碰过这个疯子任何东西。不但被他诬陷,还被他丧心病狂害了性命……”
丧心病狂!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评价用在自己身上了,当真亲切。魏无羡指了指他自己竟无言以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有病,还是莫夫人有病,平随口一句就能咬死,他要灭族灭门伏尸百万杀流血漂橹之类的狠话,他年轻时没少说,但大多时候也就是说说而已。若说到真能做到,他早就称霸修真界了。莫夫人根本不是要给儿子报仇血恨,只是要找个人来发泄怨气。魏无羡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安寻途略一思索,把手伸到莫子渊怀里搜了搜她出一样东西,展开一看,竟是一名招阴旗。
看刹那间,魏无羡心下雪亮,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而蓝思追的人见了莫子渊怀里拿出的东西,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联想今日那出闹剧,前因后果并不难猜:莫子渊白天被魏无羡一顿发疯泼了面子,心里恨极,有心找他算账。莫玄羽却跑到外面晃悠,半天不见踪影。莫子渊便想趁夜里他回去时,在下阴手教训回来。
等到夜里他偷偷出门,路过西院,却看到了插在墙檐上的招阴旗
虽然被千叮万嘱,过夜半时分不可出去,不可去西院,更不可动这些黑旗,可莫子渊原以为这只是他们怕被人偷去了法宝才故意恐吓,根本不知道这招阴旗的功效有多不祥,揣在怀里,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活靶。本就手脚不干净,如此还不见收敛。变成旗子的主人还在西院里收服走尸悄悄摘走了一只。
一共使用了六面招阴旗,其中五面设在西院,以蓝家那几人维尔,但他们随身护持着不知多少仙门法器,而墨子渊虽然只偷走了一只身上,却没有任何法器。柿子挑软的捏鬼祟自然会被他吸引。只是走尸倒也罢了,便是给咬上几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万万不巧,招阴旗其无意之中招来了比走尸更可怕的东西。而正这是不明的鬼祟杀死没莫子渊,并夺走了他的一只手臂。
//待续
陈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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