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杂记

—————————黎明时分

尼薇儿觉得昏昏沉沉，她摸了摸肚子，平平的什么也没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手撑着床起来，惊慌地看着周围，看到一边的婴儿床里躺着个小粉团，“我的女儿……”她回想起昨天快睡觉时来了感觉，自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有时甚至以为自己不行了，终于，孩子啼哭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着这个女孩，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姑姑，你怎么也在？”“我来帮你领孩子，我昨天听你要生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孩子还小，还早产了，等她三个月了你就带她去找她爸爸。到时候赫良肯定高兴坏了。对了，孩子名字你想好没？”尼薇儿靠着枕头，“还没有呢，我写信给赫良，让他想一想。爸爸呢？”说话间，尼正中端着一小盆肉汤走进来，他把肉汤放在床头柜上，“你先喝点温水。”他扶着女儿喝了半杯水，拿起一个小碗，里面有一点米饭，他把汤盛到碗里，“你最爱吃了。爸爸喂你。你现在要好好补补身子。”他拿着瓷勺子，拌着米饭喂尼薇儿吃。

“嫣嫣和囡囡呢？”“她们上学去了，中午回来。”尼正中一边喂她，一边说，“你爸都一晚上没合眼了。孩子一生完，我去买了一斤鹿肉，给你炖汤，我守着炉子，他守着你。”姑姑隔着被子抚摸着尼薇儿的小腿，“赶紧喂第一道奶吧，咱们的小丫头一定饿坏了，等妈妈喂她呢。哥，你先出去，我招呼薇儿。”尼正中把碗放到一边，恋恋地看了下外孙女。

“她好像你。”姑姑看着尼薇儿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女儿，“她的眼睛像我，鼻子也像，她的眉毛像赫良。”，“这姑娘会像你一样温柔，像她爸爸一样勇敢。”尼薇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让她趴在自己胸前，奶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一些，“小时候奶妈抱着你，你也是这么吃奶的。”姑姑看着她们母女俩，小婴儿喝完奶，在尼薇儿怀里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真可爱。”尼薇儿抱着她，舍不得丢手，“你让孩子睡到床里吧，你把饭吃完也休息会儿，姑姑看着你们。”姑姑接过婴儿，把她包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把她轻轻放在有护栏的婴儿床里，“姑姑，你帮我把笔拿来，我要给他写信。”

“姑姑，我会成为一个好妈妈吗？”她握着姑姑的手，“薇儿，你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的。”

“赫良，快回来抱抱咱们的女儿吧……”尼薇儿带着笑容，带着憧憬，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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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穆鲁！”“父亲？”尼鲁蹒跚地从床上下来，“你好大胆，你身为虎族将军，应当扶持伊穆鲁克，却在这里当起了首领。”尼鲁抬头，父亲坐在他的床边的椅子上，“跪下！我怎么教育你的。”“父亲，我。”“跪下！”他看着父亲怒目圆睁的样子，腿一软，跪了下去，“父亲，你有所不知，老首领误会你，杀了我们一家七口人，我侥幸逃脱，伊穆王朝无能，这些年来军队越发腐败，根本无法抗衡纳武的军队。”“纳武？我和他们家父子俩交过手，是个硬骨头。”

尼鲁抬起头，“父亲你知道吗，五年前，伊穆成刺杀了老首领，雇佣豹族人在我虎族土地上胡作非为。我率领军队一路打来，收复首都，活捉伊穆成，招降北方军阀尼秉，您的孙子也和他的女儿成了亲，虎族国力现在蒸蒸日上……”尼鲁像个小孩子似的向父亲表功，父亲站了起来身上的勋章抖动着。

“您知道我刚率部入城时的情形吗？那些佣兵把女孩子侮辱后，用刀杀死丢在路边，每具尸体上都有数十道刀疤，父亲您以前经常和朋友下棋的地方成了豹族兵的酒馆妓院……我们用了四个月，才把伊穆成那个杂种从内城活捉出来……”“你还是老样子……”，他叹了口气，走出门去，“父亲，等等。我……”尼鲁追过去，被门槛绊倒……

“父亲，父亲……”尼鲁挣扎着起身，“你又做噩梦了？”纳琳抚摸着他的背，“琳，我又梦见我父亲了。”尼鲁低着头说，回想起以前，无论自己怎么做，父亲都对自己不满意，“伊穆鲁，你是个军人，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的每个决断都决定着你麾下将士的生命和虎族百姓的命运……”父亲总是这样教育他……

“我要为你平反，修纪念碑，要比鹿族人给纳武修的更高大。”他喃喃自语，“琳，你说，如果他还在，会对我满意吗？”尼鲁看着纳琳的脸，轻声说道，他用有几条刀疤的手抚摸着纳琳白嫩的脸，“你父亲要是看到你把虎族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一定会满意的……”纳琳把头埋在他怀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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