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话 窃贼&小丑

会客室

绘心甚八：你…认真的？

绘心看着对面坐在单人沙发里低头玩着手指的少年，语气里满是复杂

水无月悯嗯

诺埃尔·诺亚：不是失忆…是人格分裂？

诺亚还是觉得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但眼前的少年语气笃定，似乎有什么不得不让人信服的证据

水无月悯嗯

水无月停下了玩手指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恐怖的痕迹，语气倒是全然的漫不经心

水无月悯留下这个痕迹的，才是绘心你认识的水无月悯

水无月悯我问过内斯他们，他们说我自绞的时候是清醒的，可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根本没这段自绞的记忆，我那个时候在睡梦中…

水无月悯我之前还奇怪呢，失忆怎么那些恶心的东西没忘记…

水无月悯现在想想，我才不是什么失忆，我根本就只记得那些，至于其他的，都不是…我

水无月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年的语气很复杂，甚至带着这个看起来嚣张任性的天才妖孽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落寞

绘心听见了那声很小很小声的呢喃——

水无月悯所以…他们认错人了啊…

「他们」？

绘心的思维并不迟钝，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水无月说的是「蓝色监狱」的那些成员…想到这，连绘心的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水无月悯说的是真的，如果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和他、和「蓝色监狱」的成员们之前认识的水无月不是一个人格……那么，他们该如何对待现在这个水无月？

诺埃尔·诺亚：或许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才导致你的记忆变成现在这样？

诺亚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向来追求「合理性」和「规矩」的导师破天荒不太想去认可那个非常可能的正确答案

水无月悯沉默了会，随后轻嗤了下

水无月悯其实我记得的

诺埃尔·诺亚：记得什么？

水无月悯蓝色监狱里的一些事

水无月悯我记得有天深夜，我和黑名在德国训练场练球

水无月悯这个片段太突兀又清晰，一开始我以为是黑名对我来说格外重要，所以我“失忆”后仅仅保留了对他的记忆

水无月悯所以我特地观察了黑名和我相处时的反应…我得到的答案是——黑名在之前顶多和我只有一面之缘

水无月悯我说我记得他时，他整个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135话）

水无月悯洁、吉良、国神…包括绘心，都跟我、不，是跟水无月悯有很深的羁绊…

绘心甚八：……

水无月悯可我连黑名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少年的语气讽刺又悲哀，明明脸上还带着平日里的笑，那双黑瞳里却写满了可怖的死寂与漠然

多可笑啊…

他自以为从血色的地狱里脱困，自以为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和快乐，在彷徨着卸下防备准备接受一切时，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假货」

曾经和糸师凛约定一起成为世界第一前锋的不是他、蓝色监狱的那些家伙心心念念关注的更不是他……

他就是个可恶又可悲的小丑，一个被动的、直到现在才发现真相的窃贼

水无月悯…哈

少年从喉腔里压迫出了一点笑声，那双黑透的眼里是毫不收敛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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