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擂台。
四周是狂热的alpha们,他们个个都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擂台上正打得激烈的两个alpha,口中不断高喊着:“尘主!!干翻他!!”“把尘主揍扁!二号!!”“打!”
……热气形成了一层薄雾虚虚的笼罩住擂台,擂台上方的ⅤIP包厢内,一人坐在披着红丝绒的大沙发上,白衣白裤白鞋,雪白风衣的下摆垂在修长的腿上,他一手支着下巴,柔软的栗色及腰长发倾泻在身上,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擂台上的人影。
他开口:“他今天怎么打了这么多场?而且总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声线称得上华丽。
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恭敬道:“老板,南先生他说他急用钱,所以我们才这样安排的,他本人也没有意见。”顿了顿,“听说是从前收养南先生的孤儿院的院长欠了一大笔钱,催债的人天天来孤儿院恐吓,说来可怜孤儿院里还有好多孩子呢。恐怕这也是南先生今天这么拼命的原因吧。”
池戾嗤笑:“一个要破产的孤儿院值得让他这样不要命,我这个哥哥真是个蠢货。”他放下手站起来,身后的人立刻跟上来。“安排下去,今天不许再给南尘比赛,他今天打了二十多场,钱翻一翻给他。叫他回去。”池戾说完不再看向擂台转身离开。“是。”
一场结束,失败的人已经被揍到昏迷,台下是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喝彩声,裁判看了眼擂台上修长的人影刚要说话,另一个工作人员跑来两人贴着耳朵交流了一下,台下狂欢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异常他们皆目光发亮地望向站在擂台上的赢家。
颀长的个子,上半身裸着下身套了件运动裤,难以想象这样修长的腿竟如此有力能一脚将人踹出四五米远,赢家急促的呼吸着,胸膛起伏不定拉出优美的肌肉线条,汗水顺着结实的胸肌往下滑过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最后划过性感的人鱼线没入了裤头,少年宽肩薄背,皮肤冷白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耀眼,他正缓下呼吸甩了甩脸上的汗,汗珠在灯光下晶莹地碎开。
裁判向他走去,少年警惕地看向他,不管多少次裁判总是会被南尘的俊美晃了眼,无他只因少年眉眼实在是惊人的清隽俊朗,剑眉入鬓,一双狭长凤眼眸色如点漆,眼皮褶皱出深刻的痕迹,挺直的鼻梁,唇形优美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下黑拳擂台场如此容貌罕见到异常。
收回感想,裁判吹哨,周围安静下来后他高声喊:“恭喜尘主完成今天第二十一场胜利,今天尘主不再出场,诸位请期待下次吧。”一阵嘘声,南尘沉下眼却见裁判向他打了个手势:老板吩咐的,他不再多话翻身越下四米高的擂台抓起衣服就往外冲。
他跑到孤儿院门口时天色已暗,孤儿院的门开着。南尘暗叫一声糟糕,如他所料,催债的人来了正围着院长他们,几十个孩子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我真的没有钱,谁欠你的你去找谁!”院长是一个中年omega女性,她急得不行尖声喊。为首的讨债人冷笑:“你老公借了高利贷跑了,这笔债当然你来还,怎么,还不上?那就把这个孤儿院连同这群孩子全抵给我。”
院长大惊失色,她惊慌失措地护在孩子们身前:“你休想!我跟他早离了婚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讨债人明显懒得听刚要去拉一个孩子,还没碰到衣角就被一只脚踹飞狼狈地扑在灰尘里。“南尘!”“小尘!”两声呼喊瞬间响起,前者咬牙切齿后者欣喜若狂。南尘站好,他冷漠地扭着手腕,扯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来:“你刚才说什么?”
讨债的人自然知道南尘的威名可以说混这个圈的人都知道,打起架来一顶十的疯子南尘,他们白了脸后退,爬起来的人强装镇定:“南尘,你厉害我们不敢惹,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给了这么久时间你别真当我们好欺负!你今天不还这个钱,我们老大说明天就来烧了这孤儿院!”尖利的嗓音因为恐惧破了音像镣铐锁住了南尘,他闭了闭眼,缠着绷带的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扔到他们面前,他面无表情:“里面有五十万,先还一些。”
被南尘踹飞的人捡起卡擦了擦,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大着胆子笑道:“还差一千万呢,尘主你也别为难我们了,今天真的是最后期限了。”南尘死死咬住牙护在院长和孩子们身前,尽量控制住拳头低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讨债人也不敢过分相逼,只说:“看在尘主的面子上,明天上午12点我再来时真的要还上了。”人走了,孩子们才敢放声大哭起来,一片狼藉,家具坏的坏碎的碎。院长瘫在地上泪流满面:“连累你了小尘真的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警察也没找到那该死的人,一千万我怎么还得起啊。”南尘半跪在地上搂过苍老了不少的院长安慰道:“会有办法的,院长妈妈,会有办法的……”
月亮挂在天空,如霜的月光照在孤儿院里,孩子们抽抽噎噎挤到院长身边,南尘半抱着单薄的院长一低眼就看到不少的白发。会有办法的,他喃喃,在满屋的哭泣与月光中,他好像在说服自己,会有办法的。有什么办法呢?他不敢细想,只觉得月光冷得像冰。
第二天,南尘向学校请了假,虽不满于高三的学生开学第一个学期就请假但在南尘常年位居年级前三的份上还是同意。
院长昨夜着了凉病倒在床上可几十个孩子要吃饭,南尘陆续替院长前夫还过好几笔债去地下擂台打黑拳得来的钱已所剩无几,他用剩下的钱买来早饭和药物处理好一切后,呆了半晌才拨出一个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无人接听,试了几次仍如此,池戾不会拒接他电话除非在忙什么要紧事。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是向池戾借钱,对池戾来说一千万也不算什么,而向池戾借钱这件事南尘挣扎了一夜才决定实行,此刻听着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既失望又松了口气。11点了。实在不行,他只能加入对方为他们卖命打工才能保住孤儿院和孩子们,可如果这样,他的学业……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我是南尘,有什么事?”对面是温和的男声:“你好,南尘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委托给您。”南尘不耐烦地想挂断电话,在按下去的前一秒,手机传来悠悠的一句话:“只要接受委托,孤儿院我会帮您保住并且一直资助到事情结束。南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南尘眯眼:“你调查我?”“南先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能帮您解决眼前的窘境,而且我的委托比您去卖命好太多。”
“……什么委托?”“南先生您是地下擂台的无冕之王,所以我想委托您帮我保护一个人,他明天就会来到您的学校,您只需要时刻保护他直到委托期限到来。而我付出的报酬是一千万以及每月一百万的资助。这份交易如何?”南尘记下号码,迟疑道:“期限是?”
“一年。”
“要我保护的人是谁?”
“他叫苏弄影。”
天降的馅饼砸在他头上,即使这个馅饼看着十分诡异,但他必须吃下去。
一千万到账的时候南尘顾不上许多立马拿去还钱。这一切终于结束时他甚至有些懵。院长前夫在两年前就开始借高利贷,还款人一直是院长的名字,院长的积蓄都投在孤儿院里根本还不上钱,于是南尘走进了地下拳场,两年尘主这个名字响彻圈子。
如今打来电话的人说会解决掉这个逃跑的前夫,也就是说他不用再去地下擂台了,终于摆脱了疯狂与血腥。南尘从未觉得阳光如此温暖过,下午他安顿好孩子们与院长刚走出孤儿院,穿着雪白风衣的池戾开着辆豪车停在孤儿院门口见他出来按响喇叭。南尘走近,池戾一下车就问:“上午打电话给我是不是为了钱的事?我带了一千万够不够?”边说他边递给南尘一张卡,南尘避开:“没事,已经解决了。”池戾只得收回手,两人相顾无言,池戾戴上墨镜,低声对南尘说:“我上午去处理了一件事。”南尘不语。“有人用了‘落霞’。”
是什么表情揪住了池戾的衣领南尘全然不记得,他惊骇到只会反复说三个字“不可能。”池戾一把将他推进车里,两人都坐上车后池戾才继续说:“是真的,‘落霞’又出现了,我亲眼看到的。而且,”他望向车窗外,一对母子欢笑着路过,“他逃出来了。”
明明天气如炽,南尘却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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