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峥:队长,别想这个了。这几天我们都太累了。
反正都没法改变什么,刘天豪很快想通。
易峥:不管能不能猜到,我们总是还要做出选择的。
花海:这次输了,你害怕吗?
罗思源沉默很久,又抬起头看刘天豪。
花海:我挺害怕的。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罗思源第一次向他人剖白自己内心的想法。
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在独处中自我和解是必定要学会的命题,痛苦作为一种长时间存在的情绪,最没必要被分享。可能是自己消解了太久了,筛子抖来抖去仍旧剩了些下不去的颗粒,闭塞在眼前这个没有其他人的房间,让他对刘天豪流露出了这么久以来掩藏得很好、三缄其口的难过。
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站得越高就说明被注视得越多,这次是堪堪落下一层,却没人能保证之后的故事会如何发展,是最终掉进魔咒,还是咬着牙站起来,在千万戏谑眼神中重新杀出一条血路。未来团在雾里尚且模糊,可以很长,也可以短得就像没有拖尾的光。
刘天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思绪乱糟糟长成杂草,本来应该说点乐观向上的话,用笃定言语抚平罗思源不常外露的不安与脆弱,可他说不出来。
有了替补的第一天开始,被轮换的第一场比赛开始,在这样的患得患失里被拉扯折磨,日复一日苦苦训练,通宵排位,总觉得做的还不够,还不够好。
这次的失败给他的职业规划重新画上了一个新的问号,被填补上的土壤又开始干涸皲裂,浇了水,栽了花,却没能长出多少新芽。
易峥:我也很害怕。
易峥:我怕我们就这么散了,又怕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打下去了。
罗思源红着眼扯他袖口,想说你闭嘴别乱想,又觉得现实残酷,每个人都怀揣着一些不安在看不见前面的路里摸索,没人有立场说什么。
最后他伸出手揽过刘天豪,两个人沉默地拥抱。
我们一定会打回来的。分不清是谁说了这句话,温暖干燥的手覆在罗思源的后脑轻柔抚摸,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啜泣了很久。透明的泪痕打在刘天豪白色短袖的肩上,洇开一片。末了又闷闷地应,嗯,我们会打回来的。
晚上罗思源做了个梦,梦见第三天的任务是要他被刘天豪草s,或者对刘天豪造成致命伤。
他在梦里被突破了本来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大声地咒骂着系统,不愿意做出选择。然后他看见刘天豪毫不犹豫地选择把刀捅向自己的胸口,鲜红的血液自皮肉绽开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罗思源开始不停叫着不要不要,却动弹不得,他陷进大床里,被白色的被褥包裹,刘天豪就在自己面前,血流了很多很多,但没有一滴溅到这一摊白色上面,也没有溅到自己身上。很快空白的墙面和瓷砖地板都被刷成血淋淋的红,只有床和他依旧干净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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