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前辈,现在可以说了吧?”李御可没忘记自己身上还有雇主的一百三十两,办事总得积极点才是。
“因为我要布一个大阵法。”苏林泉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再往下面问了。
李御笑了笑,“在华渊?还是祈镇?”
段梧看向李御,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一句。
苏林泉也没想到李御还会接着问下去,他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祈镇。”
“挺好。”李御没头尾地接了句,“最后一个问题,还请前辈解惑。”
“说。”苏林泉皱眉,他此时摸不透李御的意图。
“能否在布阵的阵师不知道的前提下做下阵中阵?”段梧神情一肃,总算是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嗤”苏林泉嗤笑一声,像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除非极有天赋,否则绝无可能。”
轰隆隆!
话音一落,段梧只觉像是有一道惊雷直击中自己,全身在一瞬僵直,这是……什么意思?
李御像是早有预料,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多谢前辈解惑。”
“呵呵。”苏林泉冷笑一声,心说还真没从你脸上看出几分真诚来,“罢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两人,意味深长地道:“两位小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御起身一抱拳,算作送别,“我们还有些事需要确认,就不送前辈了。”
“随你们。”苏林泉没回头,只抛了句话便出了门。
李御起身将门关了,等她坐下,段梧才缓过神来。
“你是不是……都猜到了?”李御对上段梧的眼睛,发现这人的眼圈红得吓人。
到底是真相太打击人了啊,李御没有作声,算是默认段梧的说法。
包厢第三次陷入寂静,段梧默然,双手垂在膝上,紧捏着衣服的指尖泛白。
“进府前,我们从祈镇走过,一路上都有百姓向你打招呼。”李御开口,打破满室的寂静,“他们看见你,第一句话喊的不是段公子回来了……是段老爷的孩子回来了。”
“那时候我想,你们还真是一对父子,都是大善人。”
“进府的那一刻,我便察觉不对,你们府上的阵明着有一股气,暗着则是另一股气。”
李御直视着段梧,她之前不说,是因为还不够确定。
“离间楼的消息向来快,想必那阵师的消息昨日就到了吧?”段梧没抬头,声音喑哑。
“没错,只有两个字——已死。”李御想,自己也不太会安慰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雇主……要是闻钦在就好了。
“暗里的那股气走向很奇怪,连着你和……段家主,我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我又托朋友查了查段家主的过去。”
“年少有为,待人和善。”李御顿住,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与父亲……是父子,更如朋友。父亲待我很好。”段梧却忽然抬起头,像傀儡一般一字一句地诉说,“小时候,周围人家里孩子的父亲总是严厉的,我同他们一起玩,他们总向我说自己的父亲对他们棍棒加身。”
“那时候我总是很骄傲的说,我的父亲不一样的,我的父亲总是很耐心、很温柔地带我读书写字,给我修炼启蒙。”
“我虽然偶尔也会羡慕别的孩子们都有母亲保护他们让他们少受父亲责罚,但我看到父亲对我的上心和呵护,我想,我已经很幸福了。”
“可他如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段梧声音哽咽,李御几乎不能听清其中的字句。
他再也忍不住,抬头看向李御,眼里的泪悄然落下。
李御不是没看过男人哭,只是没看过这种情况下的男人哭,她一时无措,只得从芥子袋掏了方帕子出来递给段梧。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得先听你给我讲讲你的母亲。”李御见段梧没收帕子,将帕子放在他面前,深深叹了口气。
她倒是也想安慰,可她还真不了解这父亲与孩子之间的感情,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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