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府内……
暖夏:小姐,后日回门。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不要让大夫人抓了把柄去。
听闻此言,那位正聚精会神沉浸于话本阅读的人,瞬间无法挤出一丝笑意,心情犹如疾风骤雨般急转直下,跌入了万丈深渊。
蓝府的首席夫人,因其深受家父钟爱与倚重,便借此优势在各处对蓝易落百般挑剔、肆意刁难。自蓝易落痛失慈母之后,这位大夫人更是有恃无恐,行为愈发嚣张跋扈,毫无收敛之意。
蓝易落: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回门吗?
暖夏:小姐,想什么呢。不回门不仅老爷没面子,王爷也会跟着没面子的。
蓝易落:王爷……
蓝易落低声细语,仿佛在沉思中捕捉到了一丝灵感的火花。不顾一切地将绝望之局视作生机勃勃的挑战,他决定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放手一搏,毕竟唯有亲身尝试,才能揭晓未知的可能性。怀揣这份信念,他毅然决然地迈出门槛,踏上探索之路。
她去干什么?她去找墨轩宇了。因为不知道他在哪硬是把王府都翻了个底朝天。
蓝易落:豁,累死了,累死了!
历经数个时辰的苦苦搜寻,蓝易落疲惫至极,气息急促地在荷花池畔找了个位置坐下歇息。她凝视着满池如诗如画的荷花,沉醉其中,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在梦境中,一片与其所处之景致同样秀美的荷花湖映入她的眸帘,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片更为壮丽宽广、美轮美奂的河花湖泊,令人心驰神往。
湖面上,一艘古朴而简素的木舟悠然承载着两位翩翩少年。其中一位身披淡雅的蔚蓝色直裾袍,其色泽犹如晴空之洗,清新宜人;另一位则身着深邃的玄黑色常服,衣角处巧妙地浸染了一抹灵动且飘逸的绛红,那抹红在黑中跃动,更显其洒脱不羁的气质。
身着常服的少年手中正剥着莲子,将其送入口中,此刻他注意到湖面上的行人,剥莲品尝的动作随之稍作停顿。他朝她流露出一抹闲适而洒脱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清风拂过湖面,极尽悠然自得之态。
常服少年:小落落快过来。
话音刚落,那位少年便继续品尝起那甘甜的莲子,然而,轻易即可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聚焦于此处未曾游离。
感到出乎意料的蓝易落,在骤然间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出于本能的瞬态反应,迅速将目光转向声源处。此刻,一阵清晰悦耳的声音传来:
蓝易落:好。
一位面容与蓝易落酷似的少女应声回应,其声音亦是毫无二致,精准至极。
女子言毕,便悠然的轻采荷叶,宛如仙子般飘然而去。在不经意的流转之间,她与那两位少年的距离逐渐拉近,仿佛只要再靠近那么一丝一毫,就能一览无余地捕捉到他们精致而完整的面容。
蓝易落尚怀探究之心,意图更贴近那奇幻之景,却在此刻遭遇了景象的骤然破碎。她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从背后凶猛而决绝地推送向前,身体的重心以惊人的高速向前倾斜下坠。此刻已无暇顾及旁骛,究竟是两位少年的安危重要,还是自身宝贵的生命更为紧要,答案显然不言而喻——自身的生命至高无上。蓝易落瞬时警醒地猛睁双眸,亲眼目睹自己正以前所未有的肉眼可见的加速度向下疾坠。瞬息之间,即将坠入那碧波荡漾的荷花池中,她出于本能地紧紧闭上了双眼,并在恐惧中爆发出一声震天大喊。
蓝易落:啊,救命呀!
蓝易落半边身躯已然触及了清澈的水面,在尚未来得及完全沉溺于波光粼粼的水塘之际,一位英姿飒爽的人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从危难中救至荷花池畔,展示了一幕荡气回肠的英雄救美场景。其间,由于内心深处的恐慌与无助,她紧紧地拥抱着那人宽厚坚实的身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松片刻。
墨轩宇:松手。
蓝易落:不松,就是不松。
墨轩宇:在不松,可就真掉下去啦。
墨轩宇苦笑。
蓝易落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失足坠下,这个后觉的领悟令他不禁泛起一阵微妙的尴尬,于是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伸出的手。为了化解这份难堪,他迅速而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蓝易落:刚刚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还以为我小命不保了。你说会是谁呢?
墨轩宇:可看清是谁?
蓝易落睁开眼时就已经在半空中,怎么可能知道呢?
蓝易落:没。
蓝易落:要我说这堂堂王府的治安也不怎样,我一无仇二无冤的能惹上谁呢?八层是你的债。
墨轩宇正欲启齿表达,其不经意流转的余光瞬间捕捉到了她那濡湿而沉重的裙褶。
墨轩宇:先去换身衣服,我改日在问。
蓝易落:行,今天谢谢你哈。
蓝易落提着群摆回了花院。
暖夏看见蓝易落回来,赶紧向前。
暖夏:小姐,找到王爷了吗?
蓝易落:别提了,差点小命不保。
暖夏无从确知其因,然而仅从那蓝易落裙摆低垂处滴落在地的水珠,她即领悟了其中的大半奥秘。
暖夏:小姐,怎么掉水里了。
暖夏担忧的问道
暖夏:小姐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我去给你熬碗姜汤喝了去去寒气!
厨房内部,一盏微弱而摇曳的琥珀色蜡烛正在热烈地、剧烈地熊熊燃烧,其闪烁的火光在空气中舞动着迷离的光影。
烛火在静谧中摇曳,映射出两个人影的剪影,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却又微妙无比的和谐与默契。两人身影在光影交错间,仿佛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耐人寻味的匹配度,令人不禁赞叹其浑然天成的契合之美。
在倒影之中,暖夏的娇小玲珑之美尽显无疑,另一位则比她高出一头之多,体格强健且魄力十足,他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猛杀气。
等一下,偏题了。
“两个人影”这里就暖夏一个人,哪来第二人?
暖夏:啊!鬼啊……
另一位显然惊惶失措的个体,悄然自阴暗处现身,手部尴尬而无措地寻觅着适宜的安放之处。
那人身着一袭深邃的玄色便服,其上并无繁复华丽的装饰,却流露出低调内敛的气质。他的头发被一只精巧的簪子轻轻挽起一部分,那簪子在发间若隐若现,透露出一种雅致之美。剩余的发丝则悠然自得地散落在他宽厚的肩背之后,宛如一幅随风飘逸的墨色画卷,尽显洒脱不羁之态。
冬寒:姑娘,我不是坏人。
暖夏:你说不是就不是啊!
果不其然,其性情犹如蓝易落的翻版,连反驳人的腔调都如出一辙,精确无比。
冬寒:那我走,你别怕。
男子欲要走。
暖夏:[他好像真的不是坏人。]
暖夏:喂,等等。
冬寒:姑娘,还有事吗?
暖夏:没……………你是谁,为何在此?
冬寒:冬寒。
冬寒墨轩宇的侍卫。名意上虽是这样,但胜似兄弟。
倘若是他在此现身,实属意料之中。身为王府安全的守护者,他的首要使命即是捍卫这座府邸的安全,随时待命于墨轩宇麾下听从调遣。
冬寒:方才见姑娘一人,便擅作主张跟了上来。
冬寒:是在下逾越,望姑娘见谅。
冬寒都这么有诚意了,哪能还有不原谅的道理呢?
暖夏:本姑娘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啦。
夜幕低垂,蓝易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寻得一丝酣睡的慰藉。她回想起墨轩宇英勇救她的那一刻,自己紧紧依偎在他坚实胸膛时,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悄然在思绪中勾勒出一幅淡雅而清纯的画面,仿佛看到了一树繁盛的栀子花,在炎炎夏日里无需任何华丽修饰,仅仅凭借其纯洁如雪的白色花瓣,静静地、源源不断地散逸出令人陶醉的芬芳,那香气悠长而缠绵悱恻。蓝易落从对栀子花的遐想中抽离出来,又开始揣摩那荷花池中小船上两位少年的身份;少年的形象尚未在心中明晰,思绪便转向了即将来临的回门之日,心生困扰——届时该如何应对?能否寻求墨轩宇的帮助呢?当她在脑中反复思量完这一连串问题后,不禁又浮现出墨轩宇应允相助的生动情景,那一夜,她终是未能合眼,沉浸在漫漫长夜里无尽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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