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梦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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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叁,琼阁夜雨

夜深了,城中的喧闹声逐渐失去了生机,露出了黑夜中最本来的面目。

他,祁宵,琼湘阁阁主乘着一夜扁舟,在海上,随着渔夫的划桨,引起水波,慢慢朝这座已离他不远的城池,他从袖中取出一小盒由精美雕琢外表所包裹的颜值,在手心小心护着,长及腰间的黑发,其中依稀带着些银灰,轻抚过胭脂盒,他是被这些随风而动的发丝惊着了,目光中露出慌张的神色,连忙将胭脂盒藏于袖中,一皱眉,又将盒子拿出紧紧攥在手心。

“这位公子,敢问您是从何处来?”渔夫手划着桨,回头问。

“从何处来?”他淡淡笑道,“离开太久了,都快忘记从何处而来。”

“那您怕是来看琼湘阁的吧?这几日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老夫在城外的码头都有所耳闻。”

祁宵望向水中,露出令人难以看透的脸色,然后笑道,“或许吧,因为我曾听闻,哪儿,真的很美。”他往琼湘阁看去,那座夜晚映衬中仍旧透露着烟火气息的楼房,目光却逾渐暗淡,最后闭上了眼。

……

在未到岸边,刚停下的雨,又来了。

(场景分割线)

彩月想着几时前所见的情形,在夜中无法入睡,手抓挠着本就凌乱的头发,思绪万千, 悄悄起身,来到阁中的过道,琼湘阁并非不夜之地,夜深了,自然回归了宁静,她披了件衣裳,坐在面向海一面的台阶上,头靠着粗实的红妆的柱子,在这临近月夕的日子里,看不见圆月,令她有些失望。

迷糊中,彩月听见雨中轻捷地脚步声,伴随雨水拍打着伞面,她看清了人影。

“阁……阁主,他不是说每日才回来吗?糟了,花魁芸的事情,”趁着她在暗处,未被察觉,轻巧的跑回去,来到掌事的屋前,灯透过纱纸,还亮着,“她还没有睡?”

“掌事姑姑!”彩月推开房门,喊道,“阁主回来了!花魁的事情怎么办?”手向上指着,面露焦急。

掌事听着,疲倦的面容很快添上了担忧,咽下一口气,强装着镇定说到,“坏了坏了,你先,回去,在房里带着,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快去。”

随后吹灭了烛火,楼道又恢复了寂静

随后,又听见了老木门被关上,和缓慢的脚步声。

木履敲打着地面,微弱可见的光,将他——祁宵的身躯映射在纱纸上。

掌事秉着一口气,抱着一瓶枯死的黄花,推开了门,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在地,瓷瓶脱离她的掌心,滚到了远处。她连忙站起,低着头,花瓶由一双手递到了她跟前。

“掌事大人,你的东西掉了,”清冷的嗓音由昏暗处传出。

她直打寒蝉,恍惚间接过了瓶子,时刻能感知到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啊,阁主,您……您回来了,许久未……”

“许久未见,掌事大人可辛苦了,不知这瓶中藏着什么宝贝,令掌事大人如此匆忙的赶出?”

“不苦,就只是一瓶枯死的黄花,前段时间出去采买,看中了……”

未等她说完,那声音便强行插入,“这黄花已经过了它最美丽的时候了,至于这瓶子如何处理,就看掌事了。”

“阁主一路回来辛苦了,我替您去收拾房间休息休息。”

“不必了!掌事大人还是早些休息吧,你是疲倦的,”他手抚着掌事的手,冰冷的。语毕,便向着无光处的阶梯走去,那是通向顶楼的阶梯。

“阁主,花魁怕是已经熟睡……”她慌忙闭上嘴,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心跳得极快,已经保不住她这弱小的皮囊,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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