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平反遭拒，怒而断情（贰）

在她看来，只要能将夜倾晗拉在身旁，母女天性，总会慢慢打开心结况且，皇太女的承诺，足以显示她的诚心。

可谁知，夜倾晗此人，骨子里的傲气与执拗无人能及，乍闻此言，非但未曾有丝毫动容，反而竟是当场勃然大怒，怒目而视眼前之人，直挺挺地高吼道：

“相信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皇太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荣华富贵，你觉得我稀罕吗？我只想替爹爹报仇！”

“从前答应，是因为我当你是值得尊敬的阿娘，而不是如今这个冷血帝王！”

声声控诉直入心间，眼见说不动，夜沐筱同样失了继续规劝的心思，正了正神色，眸光冷然，一字一句地回应道：

“你无需多言，朕心意已决！”

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的夜沐筱，夜倾晗属实有些意外，瞪圆双目，不遗余力地想从她的面色中看出些许异常，可惜没有。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

闭了闭眼，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夜倾晗沉默良久之后，这才最终问出一句，岂料，得到的，会是夜沐筱斩钉截铁回应：

“是！”

单个字的能量往往最大，此刻的夜倾晗，喉间喘着粗气，俨然处于暴走边缘，浑身如坠冰窟，紧握成拳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心痛之感更甚当年。

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高估这位君王，想必，当年她也不是完全不信任自己的发夫，自欺欺人般地狠心处置，为的，不过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嘲讽地笑了笑，夜倾晗心想，终究是她错算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罢了，就这样吧，寄希望于旁人，终究不靠谱。

四年前，孑然一身的自己便已没什么可怕的了，不是吗？

再次抬起头，眼中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像是看着敌人般，饱含杀意，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

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夜倾晗长舒一口气，如同释然一般，不咸不淡地嗤笑一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宣称道：

“好，我懂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不该寄希望于你这样的人，往后也绝计不会再来麻烦，你也别再自称本王母亲，更别再装作深情，你不配……陛下！”

停顿过后的那一声陛下冷漠到极致，也又苍白到极致，包含着夜倾晗此时所有的心情。

随即一掌劈裂御案，扬长而去，直到她离开，御前女官孙茹才走了进来，望了望夜倾晗离去的方向，担忧地看着夜沐筱，犹豫着开口说道：

“陛下，殿下她……”

她算是看着夜倾晗长大，也明白自家陛下曾经对小殿下的看重，心下那叫一个不想这母女俩闹别扭，可现如今，好像一切都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纵然心头情绪纷扰，却在下一刻，便被她家陛下抬手打断，彻底截住话头，伸手揉了揉酸痛疲惫的眉心，轻言吩咐道：

“无碍，明日再叫人来修御案，退下吧，朕自己待会！”

说罢便是闭了眼睛，再不发一言，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孙茹只好重新退出，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以备不时之需。

解铃还须系铃人，陛下的心结，唯小殿下一人可解，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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