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鼓里

一池红莲开的盛旺，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红色光芒。

沈长明站在池边，整个人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凝望着满池红莲，眸色却略显忧愁。

一旁的柯木不敢直视沈长明的脸，所以并未察觉沈长明眸中洋溢的忧愁。

“沈宗主，这一池红莲听说是尊上亲手种下的，连每次打理也从不经他人之手。”柯木想给自家尊上邀功。

沈长明微微点头，“他养的很好，这一池红莲开的比天机阁的都好看。”

柯木见沈长明喜欢，张嘴欲再为自家尊上说上几句好话，却听沈长明长长叹了口气。

“哎...可惜我看不了多长时间了。”沈长明声音沉沉道。

“沈宗主你，你为何这样说？”柯木不解地问。

沈长明转头看向柯木，“我身中炽焰魔刃之事想必魔界也传开了吧。”

“是。”柯木点头，“不过尊上和白护法已经去寻找医治沈宗主的灵宝了，想必沈宗主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的灵核已经在被魔气吞噬，若灵核毁损，我必死无疑。”沈长明说。

柯木面色一变，“沈宗主，你，你不会有事的。”

“柯木，我和你说这些并非要吓你，只是我怕万一我没法活下去，有些事我想知晓，我不想不明白的死去。”沈长明神色悲戚。

柯木急忙问，“沈宗主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顾谪从天渊台撤兵，魔界其他人对他...什么态度？“沈长明问。

柯木思考了片刻，才谨慎的说道“尊上撤兵回来后，魔界各族首领是都前来穹顶宫求见尊上询问撤兵一事，但尊上并未召见他们。”

“顾谪没有召见他们，想必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吧？”沈长明猜测。

“沈宗主猜的对，他们一直没离开，直到后来尊上派白护法去见了他们，他们才各自离开了。”柯木说。

沈长明问，“白鹤年和他们说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柯木一脸愧疚。

“魔界是不是都知道顾谪继承天魔族力量的同时必须完成替天魔族复仇一事？”沈长明接着问。

柯木点头，“尊上当日在圣陵继承天魔族所有法力时，整个魔界都轰动了。因为那日在圣陵上空出现了一行大字，上面记载了承受法力必须履行复仇的责任。”

沈长明眸子黯了下来，他猜的果然没错。当日在天渊台上白鹤年当众说出顾谪不杀仙门各派复仇便会受到危及性命的反噬，并非情急之下才说出口的，因为这件事在魔界已经不是秘密。

“那天空中浮现的字中可有写明若不复仇，承受天魔族法力的人会有怎样的后果？”沈长明问。

柯木张了张嘴，“我，我并未亲眼见过那日场景，所以不知...”

“你没亲眼看见，守圣陵的其他人肯定看到了。你被调去守圣陵这么长时间，日日与他们相处，总该也知道那日具体的情形了。”沈长明说。

柯木紧张的握紧拳头，“沈宗主，我不知道。”

沈长明走近两步，站到柯木眼前，“柯木，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柯木无声的张开嘴，又很快闭上嘴，一言不发的低下头。

“顾谪临走前是不是交代过你，不许向我提及有关他会受到何等反噬一事？”沈长明继续逼问。

柯木猛地抬头看向沈长明。

沈长明知道他猜对了，接着道，“柯木，顾谪以为他去无妄海取回灵宝能救活我，可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没有任何法宝能救我。若在临时之前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顾谪会身处怎么的危险，我大概会...死不瞑目。”

最后四个字沈长明故意加重语气，这让柯木面色一白。

沈长明见柯木的神色，便知他的话达到效果了，立即再接再厉道，“柯木，我知道你的难处，可...你忍心我死...”

“沈宗主，你别这样说，我心里难受。”柯木急忙拦下沈长明的话。

沈长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柯木，“那你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可以，我...唔..唔...”柯木努力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长明不由皱眉，“噤声咒！”

“我...唔...我说不出。”柯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沈长明点头，难怪顾谪如此放心把柯木留在他身边，原来早就做好了防止他探究真相的准备，对柯木用了噤声咒，一旦柯木提及顾谪不想让沈长明知道的事，便立即被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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