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没能把最好的给你，真的很抱歉

又一次，又是梦。这次和之前的梦都不一样，

  “喜欢我一定很痛苦，我教你一个办法，只要把你的心挖出来就不会痛了，之前我就是这样解决的，你看 我再也没有心痛过了。”

  梦中你无法挣扎，只能看着他划开你的心口，血是缓慢流淌的。他舔着刀口上的血，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看啊，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我们都没有心了，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已经死去，他呢喃着什么，随后是小声的抽泣声。

  你搞不清楚，但你知道有些事情一定会自己浮上水面的。

  你睁开眼睛起来，他也醒了过来。他的眼眶红肿，你看到的第一眼，将他和梦境中哭泣的他重叠了。他尽量低头不想让你看到他这幅懦弱的模样。

  不，不对。这太巧了，他刚好哭过，你也刚好梦到他哭。就好像本应让你去怀疑他像梦中那样把你杀死。

  一切都太过合理反而显得不太合理，你先是询问他。

  “你眼睛看起来很不舒服，是昨晚没睡好么。”

  他本想说些难听的话略过这个话题，想起昨天已经答应并选择了你。

  是不是……坦诚一点会比较好

  “……嗯，一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我也做了一个梦，要不要交换一下。跟你有关。”你尝试引起他的注意。

  “没兴趣。”

  他不可能对梦中有他这件事没有兴趣，只能是他不敢说他的梦。

  有什么会是他不能说的理由?

  要么是难以启齿的那种，可他哭了就不是这种了，只能是比较看氛围的那种。

  要说氛围…他确实不是很会制造氛围的人

  你整理好了思绪，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别的不说，他真的好好闻。

  于是你顺着手臂，埋入他的脖子，贪婪地吸入他的味道。

  起初他只是身体颤抖了一下，直到你的气息吐出在他温热的脖子上。

  他受不了这样令人害羞的氛围，将你的头推开，自己也转过头，不去看你。

  你先开口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很多人都讨厌你。他们把最恶毒的话说给你听，因为你不是人，所以即使伤害了你，也觉得你不会痛。把你当做玩偶发泄自己控制不好的烂脾气。”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隐忍什么。

  “但是我听到这些很难过，我和喜欢你的人 都很痛。我会觉得喜欢你很迷茫，因为我无法拥有你。在他们觉得你不会心痛的时候，我的心在替你痛。”

  他明明很想哭很想哭，却不敢哭的太大声怕失了态。

  只得抬起双手擦眼泪擦个不停，一直小声啜泣着。

  为什么会哭啊，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人会为他承受人世间的痛苦。他还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还以为不会有人会喜欢他的。

  但你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面前，承认你的感情。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的样子就像是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一样可爱。

  你也没有心思去管早上那个梦是不是真的了，你现在只想好好看看这样的他。

  他的每一面，你都想亲自去看看。

  你把他忙个不停的手拿开，缓慢又小心翼翼地擦眼泪。

  “你哭起来也很好看，不过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哭了，他们都不值得你流下你的泪水。”

  他渐渐停止了哭泣，又呆愣了几秒，才缓缓回答道:“好。”

  “早上哭这么久，眼睛会不会很难受，要不然还是敷上毛巾吧。”

  你找好了理由，不怕他拒绝你，还能顺手多摸几次他的脸。

  “嗯，你帮我吧。”

  ???等等等等，这和刚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他答应了，还接受了你。

  你突然就觉得眼前好像有一条好感度条，一下子从可怜巴巴的0变成了50。

  他还不太习惯接受你的好意，尽量不和你对视，避免尴尬。

  你替他敷好毛巾，就算脸被遮住了，那双腿可是裸露在外面的。

  明明是很匀称的腿，在你眼里却充满了色情?咳，之前没有机会看他，一部分是他不让，另一部分是你不敢这么直接。

  你尽量控制自己视线别往他的腿上停留太久，也多看看别的地方。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看光的错觉?”

  你赶紧打起了圆场

  “可能是你第一次敷，不太适应吧。很快就取下来了，没事的。”

  你尽力表现得无事发生，语气也平缓 掩饰你的罪行。

  没过多久，他拿下了毛巾，对你伸出了手。

  “我要糖。”

  他的动作给你的感觉像是单纯地索要糖果的小孩子，不像之前成熟狡诈地像个成年人。这是他的选择吧。

  想在你面前当个纯粹的人，

  他愿意把他的一切交给你。

  “好可惜 我身上没有糖。”

  他凑上来抱住你，然后小声对着你的耳朵说

  “嗯，很甜很甜的味道，我今天也梦到你了。”

  他继续说下去，可他抱着你，你看不到他此刻的脸。

  总觉得，他现在一定在脸红。看不到太可惜了

  “我梦到你对别人也很好，好到…让我有点嫉妒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看着另一个人也渐渐喜欢上你了，我有点不甘心。我也……很怕失去你，我怕我太高傲你会离开我，又怕我和之前太不一样你也不喜欢我。我是坏掉了么，作为一个人偶。”

  他一反常态的向你示好，撒娇，都只不过是想得到你的肯定。

  他说出了自己纠结的地方，想要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想要为你改变。

  “嗯，你坏掉了，人偶不会这么矛盾。”

  “那我…现在是什么，会是一个怪物么”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既想要知道答案，又恐惧答案本身。

  “世界上只有人才会这么矛盾。”

  从你的口中听到自己被视作人，至少不是怪物，他很开心。

  可他不想当什么人，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梦想，他想要一颗心。

  想要和别人一样的，饱含祝福的真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要一颗心，如果重要为什么自己会丢掉，如果不重要为什么现在又想要，他问你。

  “会觉得不公平么。”

  “你是说哪里。”

  “你把真心给我，但是我却没有心给你……”他用力地往你身上蹭，脑袋也埋得更深，似乎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以后会给我的。”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感情像是种子，经历过很长的时间，才会发芽成一颗心。

  他终于明白了，因为以前他把真心交了出去，然后被别人踩脏了，他的心变得脏兮兮的了，别人不珍惜他也不珍惜。

  现在有人想跟他交换他的心，他却拿不出手，因为他已经没有了。

  因为遇见你的时候已经不是最好的他了，他没能把最好的给你，所以他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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