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留下的人

浮世骄阳似火，曙光之都的南边是云中漠地，沙漠广袤无垠，散沙四起。

铠倚靠在办公椅上听阿尔斯特博士和一个胡子拉渣、眼里冒着精光的男人进行口水大战，头被吵的疼，右眼皮不住地跳。

胸口闷闷的，感觉马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

合上眼听面前的两个人来回问候长辈，说着七零八落又很繁复的学术用语，铠有些想念那个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一个眼神什么话也会堵在喉咙，全身散发着“莫挨老子”气质的某编外人员了。

想起特工魅影头上的断角，铠琢磨着让曹操回来的路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来装上。

雾气朦胧，寂静的可怕。

裴擒虎四处张望：“哪儿啊？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东皇太一将周身的三颗光球散开，光球升到天空转了几圈，朝三个地方飞去。他说：“跟着卜球龙（不知道球叫啥，知道的吱我一声，我改。）走。”说罢跟着北面的球飞去。

特工魅影看了眼西面的球，也跟了上去。

裴擒虎面前的球指着前方，也走了。

特工魅影跟着卜球龙来到一处戈壁滩，那里的沙石奇形怪状，十分高大，四处剩下残垣断壁。沙石的正中央坍塌着一座建筑。上面的纹路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化依旧清晰可见，往建筑后看去，是一排望不到头的废墟。

这是一处遗址。

仔细听，吹来的风里掺杂着微弱的哭啼。

特工魅影走到正中央，魔爪在上面轻轻拂了几下，露出一排排模糊的小字。

特工魅影眯起眼仔细辨别被残蚀的文字，上面记录了这个废墟没有荒废之前的繁盛：这个建筑是个碑，那些奇形怪状的沙石的掩盖下是一座座房屋，也是一座城，规模不如曙光之城，但也十分繁茂，衣食无忧。那些一排排连绵不绝的残垣断壁，是城中人士的历代守护这座城的地方。

最后两个字已经很模糊了，特工魅影沿着字的笔画刻痕，自己原模原样地复刻下来还原。

他一怔。

哭啼声更大了，和风声交错，再环视这一处曾经的繁华宝地，是那么的凄凉。

卜球龙就跟着特工魅影了。

特工魅影发现自己走哪儿卜球龙就跟到哪里，自己也根本不是跟着卜球龙走，是卜球龙跟着自己走。

这毛驴玩意儿，把自己当成魔种了。

逆着风，特工魅影向前走。

“站住。”

一个影子闪了出来，一柄锋锐的短剑抵在特工魅影脖子前，只要往前再移动几分，血就会破喉而出。

是一个女子，声音算不上铿锵有力，但流露出的英飒是藏也藏不住的。女子另一只手上也拿着一把相同的短剑，她问：“你是谁？”

特工魅影微讶，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他的。

但把一把剑放在自己的要害前还问自己是谁，那就不太礼貌了。特工魅影抬手抓住那把剑的剑身，用力往前一推，自己平滚挣脱女子的束缚，站在她身前。过程只有两秒。

手上多了一道细长的口子，特工魅影“啧”了一声，举手探出舌头将血给舔干净，眼底有些许隐忍。

他就站在女子面前，清理完血液看她。

女子咬咬牙，说：“我是花木兰。是……这片废墟曾经的守城者。”

特工魅影隐约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他淡淡道：“特工。”

他看了眼废墟：“你……们住这？”

比自己好多了，至少有容身之处。

“们？这只有我。”花木兰笑笑，握紧了短剑。

“我不瞎。”特工魅影道，“你这身肌肉是长年累月练成的，身上沾染了曙光城城郊的居草香。以你，投奔曙光城混个官职绰绰有余，会将就在这片垃圾里？”

“不是垃圾！”花木兰怒斥一声，随即叹口气，“不过也差不离了。自从几十年前一场血腥的屠杀后，我们这儿死的死，伤的伤，渐渐就荒了。”

“孩子在哪。”特工魅影没空听她煽情，问道。

“你想干什么？”花木兰警惕地看着他，这人一身煞气，难不成吃小孩？

“哭声，饿的。”特工魅影不太自然地扭过头，简言意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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