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参—所谓的反感与瞧不起

「你对我做了什么？」威廉问，他的语气很轻。

裘克开口又闭上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他对你的职业感到反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约瑟夫替小丑回答了。

裘克冒汗，他低下头，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不安，若是这时候威廉再对他发怒一次，裘克不能保证在场的约瑟夫跟熟睡的众人能活着回庄园。

但没想到威廉笑了，而且好像是听了笑话的样子，笑得连约瑟夫都有点错愕。

「哈哈哈，等等，真的？我因为你反感我的职业就生气吗？哈哈哈。」

约瑟夫算很冷静了，换成杰克来，可能过程中红茶已经灌好几杯下去了。约瑟夫翘着腿，斜看着这位“前”求生者，裘克也无语着，他是不知道怎么回应，但现在威廉这情况让他有股陌生感。

「哈哈哈，等等，这真的太好笑了……」

语音未落，威廉站起身，一脚踩在沙发边缘上，一手拽住裘克的衬衫领子，他离裘克极近，但脸上的表情不好惹，跟刚才的笑脸完全不一样，仿佛刚才的笑声是为了作开场。裘克冒汗，他没有要动的打算，眼神往下，威廉的脚踩在自己的双腿中间，有点危险的姿势。鼻息洒在小丑脖子，威廉靠得太近了。

「别开玩笑了，你瞧不起我的职业？那你现在做什么大哥？」

威廉瞪着裘克，裘克的扑克脸的确无法让对方知道自己正在想什么。

「我是不了解为什么我会因为你的反感就难过到失去记忆，但我能跟你说，我从来不管对方怎么想，老子他妈就是黑社会，走在这条路的人有哪个需要别人瞧得起？」

威廉眯起双眼，他放开裘克的领子。

「老子什么都做了，做得坦荡，坦荡到外面所有条子都在追杀我。」

约瑟夫冒汗，他眼神已经飘走了，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前锋。所以说，爱情会让人变白痴是真的吗？

「你们突然在这座城市出名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进来？外界都知道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黑，没有人想进来，生活在这的只有出不去的人，但你们却进来了？为什么？」

威廉的眼神换看向安静了的约瑟夫。

「从前有两个组织突然兴起，也是从外界进来，他们是逼不得已，因为所有人都是罪犯，没有一个不是，那时候在街上洒血是例行公事，熬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在这条路上有了一席之地，所有地下组织见到他们都必须让出一条路，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威廉问，他的口气一字一字都是重音。

「既然瞧不起，就滚吧。这五年，我跟阿雄是拿生命在投资才得到了今天的地位与财富。」

似乎有点熟悉？滚这个字，裘克是听第二遍了。

「而这里得不到你们要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就是带你回庄园。」裘克微微皱起眉头。

「倘若是真的有那座庄园，那你就尽力让我想起你来吧。」

威廉将黑斗篷再次戴上头部。

「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不适合这条路，现在已经不是你“瞧不起”我了，现在是我“反感”你们。」

威廉说着，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讽刺，裘克说的“反感”与威廉说的“瞧不起”到底差在哪里？

他的手抓在门把上，威廉无语了下，接着他又开口：

「…裘克，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替我谢谢你们医生小姐。还有，婚礼在明天中午。站在暗处的女人也听见了，你们不会缺席吧？」

裘克缩着瞳孔，瞧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约瑟夫松了一口气，但他觉得自己有点多嘴，裘克都没说话，自己帮忙说个什么？被凶的还是裘克。

「好了，工作结束。」约瑟夫说，他眼神看向暗处。

「…威廉先生的观察力…不是普通的厉害呢。」

调香师从那走了出来，她没有什么表情，手里的香水飘出淡淡的灰色，是威廉的颜色，跟从前一样，求生者拜托薇拉让他们看见威廉的记忆。

「趁大家睡了，赶紧洒出来吧。」约瑟夫又说。

调香师点了点头，她打开香水瓶子直接将液体倒了出来，但香水碰到空气便马上蒸发，取而代之的是灰色气体笼罩住整栋豪宅的监管者与求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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