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安德鲁走后，卢卡并没有进实验室，他看了看艾格的房间，又看了看实验室，最终还是走到了艾格的房间前，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敲了三下门。

卢卡·巴尔萨：艾格，是我，卢卡。我可以进来吗？

艾格·瓦尔登：请进。

卢卡推开房门，看见艾格正坐在窗边，他的面前是画架，画架上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他右手拿着调色盘，左手拿着画笔，地上散着一堆颜料。此时的艾格正用笔在调色盘上调着色。

艾格抬起头，朝卢卡浅浅一笑，他的笑容如天使般纯洁，净化了世间万物。卢卡愣了愣，他似乎也被天使的笑容蛊惑了。

卢卡·巴尔萨：艾格，你现在忙吗？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半晌，卢卡回过神来，试探地问了一句。

艾格·瓦尔登：不忙，我也只是随便画画。

艾格·瓦尔登：有什么事吗？

卢卡·巴尔萨：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艾格·瓦尔登：好呀好呀，我也对卢卡很好奇呢！

卢卡走到艾格身边，看到那幅画上是一个海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海螺，但画面是如此协调，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艺术美。

卢卡·巴尔萨：天哪，随便画都能画得这么好看，好厉害呀！

艾格·瓦尔登：卢卡，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哒。这幅画主要是比例找好了，我最近也在练习黄金比例。再说了，我毕竟是瓦尔登家族的人，画成这样也不奇怪吧？

卢卡·巴尔萨：真羡慕，像我这种出身平凡的平民，也只会捣鼓些小发明，其他的我都是废材。

艾格·瓦尔登：发明？你是发明家？

卢卡·巴尔萨：嗯……算是吧，我只是喜欢理科，然后随便做些实验，并不想研究些什么大发明。

艾格·瓦尔登：哇，要是我有你这智商，我死而无憾了。

卢卡·巴尔萨：话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自己的闪光点，上帝给你关了门但也会为你开一扇窗。你有这么高的艺术天赋，是很多人所没有的，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以后会感到很幸运的。

艾格·瓦尔登：好深奥……我的只会画画的榆木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理科好的人都是哲学大师吗？

卢卡·巴尔萨：也不全是……哎呀反正我说的你照做就对了。

艾格·瓦尔登：哈哈。

……

别墅外的花园里。

维克多·葛兰兹：果然，一切还是假象吗……？

听了安德鲁的叙述，维克多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眼底却透露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

安德鲁·克雷斯：它已经与艾格的身体完美地融合了。

安德鲁·克雷斯：很抱歉，昨天我和我大哥在圣殿忙了一整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维克多·葛兰兹：那不能怪你。

说完这句话的维克多静静地凝望着花圃里的花，一言不发。安德鲁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安德鲁·克雷斯：维克多

过了许久，还是安德鲁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安德鲁·克雷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恨我吗？

维克多转过头来，脸上有些惊讶。

维克多·葛兰兹：恨你？

安德鲁·克雷斯：对呀，我身为主管圣殿的人，不但没管理好，还犯下了一个如此大的罪过，夺走了你最爱的人，按常理来说，你应该会很恨我才对……

维克多·葛兰兹：是因为你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你才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吗？

维克多笑了笑。安德鲁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安德鲁·克雷斯：嗯，算是吧。

维克多·葛兰兹：我呀，虽然深爱着艾格，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受不住打击的人，我坚信有一天那个活泼天真的少年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也相信你。不过倒是你，突然来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如果我恨你，你还会是我十多年的兄弟吗？

维克多说完，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安德鲁的脑袋。安德鲁没有还手，因为他清晰地看见了，一颗闪亮的泪珠正挂在维克多的眼角。

维克多向来十分坚强，性格也比较活泼开朗，在安德鲁的记忆中，他从未掉过眼泪。可今天，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还是在爱情面前展现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维克多·葛兰兹：艾格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

维克多抹了一下眼角，转过身来。

维克多·葛兰兹：他问我，如果有一天他忘了我，我还会一直在他身边吗？

维克多·葛兰兹：当初我相信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如果的话，我也一定会永远陪在他身边，让他重新爱上我。

维克多·葛兰兹：但没想到，这种事还是发生了……但是我不能……

多年埋藏着的悲伤喷涌而出，泪水止也止不住，维克多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维克多·葛兰兹：我不能恨你们啊！因为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有谁明白我心里的痛？！没有……

安德鲁将维克多一把抱住，他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说

安德鲁·克雷斯：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将艾格救回来，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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